“沂青啊,你就不能多笑一笑嗎?小朋友就是要多笑笑才可愛。”
“陸沂青,你真漂亮啊,比那些可愛的女孩子好多了。”
沒有人說過自己可愛的。
“可愛啊。”
祁舒箋卻回的迅速,她看向陸沂青的側臉,眼見著陸沂青的臉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直至連小巧的耳垂都帶上了幾分紅色。
看,多可愛啊。
陸沂青似乎注意到了祁舒箋的目光,她不自在的別過臉去。
“哇哦,陸沂青,我剛剛說錯了。”祁舒箋呼了一口氣,眉眼彎彎的:“你現在更可愛了。”
陸沂青低垂著頭,長睫毛略微動了動,她的目光落在杯子裡的熱水,裡面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臉龐。
害羞的,不好意思的……
真煩人……
也……真開心。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祁舒箋才脫下了左手的手套,陸沂青憂聲道:“舒箋,你的手怎麽回事?”
她的手有些紅腫,是凍瘡。
“嗯?”祁舒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似乎並不怎麽在意:“沒事,剛下雪那幾天和你一樣沒見過雪,貪玩了些,就凍到了。”
陸沂青從椅子上起來,她拉開自己的行李箱:“我還給你帶了點東西。”
她一個一個的往外介紹:“暖寶寶,手套,暖水袋。”
陸沂青皺起了眉頭,在大一堆保暖品中翻找著,直到看到了一樣東西,陸沂青眼睛一亮,將那盒軟膏拿了過來,給祁舒箋。
“舒箋,用這個。”
祁舒箋湊過來看了一眼,是一管凍瘡膏。
其實她得了凍瘡之後早就去村裡的醫院拿了土方子,按照藥性來說估計比市面上的還要好一些。
但這可是陸沂青送給自己的。
她向陸沂青道謝:“好的,謝謝你。”
祁舒箋想伸手去接,卻見陸沂青皺神色有些繃緊,她想了想:“你是想幫我上藥嗎?”
陸沂青的目光果然閃爍了幾分,她咬著下唇並未回答,祁舒箋又無奈的笑了笑,她走過去拉著陸沂青又坐到了椅子上:“那謝謝你了。”
陸沂青將軟膏打了開來,裡面帶著些許的藥香,她拿著祁舒箋的左手看,上面的凍瘡很是嚴重,一向白皙的手背上此時卻結了血痂,一些地方甚至還殷出血跡來。
陸沂青的動作很是小心,她擠出藥膏一點一點的在祁舒箋的手背上塗抹,生怕自己哪一點做的不好,又讓祁舒箋沁出血來。
她真的……心疼了。
生了凍瘡的人,上藥膏的時候總是很癢,但祁舒箋的目光全然落在陸沂青的神情裡,她的目光裡滿是擔憂與心疼,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陸沂青的眼光深情到恍惚間讓祁舒箋以為,她是不是也曾經對自己動過心?
但現在更羞恥的是,她又想親她了。
祁舒箋不自在的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陸沂青的動作卻頓時停住了,她的目光擔憂的望向祁舒箋,很是自責:“很痛嗎?”
不痛,但別再說了,我真的很想親你。
祁舒箋搖了搖頭,她動了動自己的左手,隨便扯著理由:“不痛,就是好久沒人這樣照顧我了,很感動。”
陸沂青看了她一眼,又低垂著眸子望向她血肉模糊的手:“我在的。”
可惜,她的聲音太低,祁舒箋並沒有聽到。
塗完藥膏後,祁舒箋站起身來,她伸手摸了摸被窩,裡面已經有了熱氣:“沂……青,今天晚上我們只能先睡一起了。”
祁舒箋指了指床:“床還是挺大的,你可以嗎?”
陸沂青乖乖的點頭。
舒箋都可以睡得了,她自然也可以。
祁舒箋給她端了一盆熱水,半蹲在地上,面容溫和的抬頭看向陸沂青,似乎要給她洗腳。
陸沂青看出她的動作了,她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床下的毛毯,拒絕道:“舒箋,你在幹什麽?我……自己就可以。”
祁舒箋想了想也沒多說什麽,她伸手摸了摸盆裡的水,溫度稍稍高一點。
她就將熱水壺放到陸沂青的旁邊:“沂青,水涼了要記得加熱水。”
——像個老媽子似的——
陸沂青看了她一眼,祁舒箋的笑意更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她道:“我倒忘了,陸老師可會照顧自己了呢。”
陸沂青低垂著眉眼,似乎不知道該回些什麽了。
祁舒箋給她準備的熱水似乎暖到了心裡,陸沂青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舒箋她,可真是有毅力啊!
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生活這麽久。
她真的……心疼死了。
看著正在鋪床單的人,陸沂青忍不住道:“舒箋,明天……”
明天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在這裡受苦了……我真的心疼。
祁舒箋望向陸沂青,疑惑的「嗯」了一聲,她溫聲道:“明天怎麽了?你是想要我陪你去玩嗎?”
陸沂青似乎哽住了,她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當初祁舒箋來這裡的時候,祁叔叔和沈阿姨都是不同意的,但她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