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嗎?嗯?”趁著紅綠燈的時間,祁舒箋繼續調笑她,逗弄陸沂青大概是她一輩子都戒不掉的習慣了吧。
可她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看陸沂青又無奈又寵溺的表情。
那可是隻屬於她的陸沂青。
“隨你。”陸沂青抽了幾張紙,聲音依舊冷淡,她擦了擦嘴角之後又道:“還是算了,好累。”
“咦,不愧是你,是不是心疼我啊?”
祁舒箋眼睛裡滿是笑意,眼見著陸沂青又撇過頭去不與她對視,她更覺得自己猜對了,帶著幾分喟歎:“陸沂……青啊,陸沂……青,真搞不懂你這麽可愛,怎麽最後被我拐走了?”
陸沂青撇過頭看了她一眼,許是命中注定吧,在她答應了祁舒箋喝醉時做下的約定時,恐怕就已經注定了,祁舒箋就是她要一直,一直陪伴走下去的人了。
陸沂青這回偏頭看她了她,甚至清冷的眸子裡的笑意都深了許多,她輕聲道:“大概是只有你覺得我可愛吧。”
祁舒箋可以感受到陸沂青的喜怒哀樂,甚至於大學的時候,那時候的陸沂青還沒這麽不愛說話,她是見過陸沂青高興的樣子的。
但她這樣笑起來,確實像極了冬天雪消融時恰好打下來的溫暖的陽光,灼人且耀眼。
她很放松。
祁舒箋艱難的轉過頭去,舔了舔乾澀的下唇,握緊方向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哎呀呀,陸沂青,你閉嘴。你再說下去我真的要再去考駕照了。”
忍不住想親你,忍不住想對你做壞事。
祁舒箋剛一說完,她的余光就看到了陸沂青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似乎在分析她的意思。
祁舒箋常年混跡在網絡中,一些網絡詞懂的比陸沂青多了太多,但陸沂青聰明,她很快就明白了祁舒箋的的意思,又恢復了一貫冷淡的神情:“安靜開車。”我閉嘴。
“噗哈哈哈。”祁舒箋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好的呀,陸老師。”
“你……別喊我這個。”陸沂青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她拽了拽身上的安全帶,臉上帶著幾分羞紅:“學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
也……沒你這麽喜歡逗我。
更……沒有你這麽可愛。
所以,別喊我陸老師。
我真的既羞恥又……心動。
“好的,陸仙鶴。”祁舒箋應她,想了想她又道:“你好像都沒再喊過我祁鳳凰了。”
她帶上幾分委屈巴巴的語氣:“說好的鳳凰和仙鶴是一對的呢。”
她哼唧道:“你都不喊我……”
“幼稚。”陸沂青低斥她,乾淨的嗓音吐字卻又極其清晰,喊她:“祁鳳凰。”
她喊的聲音低低的,但覺得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祁舒箋卻抿緊了唇:“呀,陸仙鶴。是不是有貓咪在哼啊?”
陸沂青咬了咬下唇,她提高了聲音喊她:“祁鳳凰。”
“祁什麽?”
陸沂青都不再掙扎了,閉了閉眼睛再次重複道:“祁鳳凰。”
她都不知道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她都能覺得如此的羞恥與無奈,還有……隱秘的歡喜。
仙鶴和鳳凰好像確實很相配。
祁舒箋你真是無聊死了!
她也真的是昏了頭了。
祁舒箋笑的眉眼彎彎,脫口而出道:“陸沂青,如果我再早一點向你求婚,你會不會答應?”
但一說完之後,祁舒箋就立馬反應過來了,她怕給陸沂青帶來心理負擔,急忙補救道:“和你相處真的很開心,早一點我就不用被催婚了。”
她哼唧道:“你也知道我媽媽催婚有多煩人。”
她的語速比平時快了許多。
陸沂青確實知道,祁舒箋兩年前還被拉著去了一場相親宴,回來之後直接高燒不退,後來陸沂青才知道是祁舒箋是故意洗了冷水澡把自己凍到發燒了。
自那以後,祁阿姨便再也沒催促過她了。
陸沂青想了想祁舒箋的問題,早一點,是有多早?
四五年前她可以給祁舒箋欺負,但她也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會答應祁舒箋的求婚。
三十歲的祁舒箋總是有很多的心事,她不知道,她猜不透,她甚至……沒資格去問。
陸沂青想,如果是那時候的祁舒箋來求婚的話,她應該是不會答應的,她怕祁舒箋日後會後悔,會後悔自己的衝動,會怪她,會埋怨她。
她真的不想和祁舒箋走到那樣的境地。
“陸沂……青,你在想什麽?”祁舒箋感受到了陸沂青的難過,她望向陸沂青的眸子,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悲傷,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心裡又開心又難過。
還好,她是在三十三歲的時候把人娶回來了。
不然,陸仙鶴就要被她嚇跑了。
祁舒箋皺起了眉頭,用上正經的語氣道:“陸沂……青,我和你說過的,你一哭,我就想親你,想……欺負你。”
陸沂青扭過頭看著認真開車的祁舒箋,她也感受到了祁舒箋語氣裡的正經與……強勢,她清冷的眸子裡透出幾分疑惑:“我……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