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無藍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會笑醒了——我終於能明白她那句“連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是什麽意思。我理所當然地誘惑河雅失敗,但河雅那隻狡猾的狐狸又一次成功地勾引到了我……
河雅揚唇,牽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右手緩緩撫著身畔的某樣物事,不疾不徐道:“春兒,看來你我的記憶都出現了問題。”
她撫摸的……赫然是我藏在床底下的那個枕頭!
天空一道閃電劃下,緊隨著“轟隆隆”的雷聲,我被炸地一哆嗦,東窗事發了!扭頭就想遛,河雅說:“太緊了……勒地我胸口發悶。”
我沒去深思這話的意思,隻象征性地胡亂點頭,心裡慌地很,就怕她問我為何這枕頭會在床下。
河雅卻只是撥開散到臉上的黑發,背對我坐起來:“春兒你來幫幫忙,束太緊了。”
又是一聲炸雷,大風好像是瞬間就刮起來的,門被風“哐當”一下吹開,燈滅了。
微弱的天光裡我模糊辨出河雅的輪廓,她側頭看向窗戶的方向,嘴裡喃喃道:“要下雨了麽……”
又是一道閃電,猩紅光芒割裂天際,一瞬照亮河雅的臉龐,那強烈的黑白影像對比刺激地我瞳孔緊縮。不知所措地杵著,我錯眼看向門外,大雨頃刻間就砸了下來。
河雅下地,將窗戶完全推開,我看到她被風吹地漫天飛舞的長發,以及緊貼在身上的那件衣衫……束太緊了?束太緊了??
我這才回過味來,眼神不受控制地睃向她的胸部——我承認她那裡的形狀確實比我的好看,雖然稱不得豐腴,但如今這樣裹著,露出的半乳格外引人遐思……
慢——慢慢——現在不是想她的那裡好看不好看的時候!她說春兒幫幫忙,幫什麽忙?難道是幫她脫衣服的忙??
我被蟄了似地往後退開一大步,河雅正從我身旁經過,我嗅出她今夜的氣味與平時完全不同,淡雖然還是淡,卻夾雜了說不出名堂的一絲妖,聞地人心旌神搖。
我的目光跟著她移動,只見她徑直走到門邊,舒臂合上門,房間裡暗了下去。
她沒做停頓,走到我跟前,靠近了問道:“為什麽不去點燈?”
“燈?……哦,燈!”我如夢初醒,急躁地轉身往桌上摸,手臂正揮到燈柱,那細長的東西一下就被我格開摔到了地上。
“啪”一聲,碎了。
我懊惱地把眉毛擰成麻花,真是添的什麽亂,我做事幾時變地這麽毛毛躁躁?扭轉方向要摸去找蠟燭,河雅拉住我:“不急燈的事,我悶地很,你先幫我解一下。”
她背向我,側著頭道:“看到那個結沒有?你解開就好……”
她語氣平常,不像是有什麽齷齪思想的前奏,我吸著氣道:“……看不到。”
“啊,是,我忘了沒有燈”,河雅把散發全部撥到胸前,“那你就摸摸看,反正就是那個地方,應該很容易就找到。”
“……”我吞咽下本來就顯稀缺的口水,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河雅又扭頭:“這件衫子對我而言小了些……春兒,我多希望看到你穿上它。”
“……”
手指終於觸到河雅的背,隔著衣料往上幾寸,摸到兩條帶子,這時河雅說:“往右,對……差不多就是那裡,你扯一下那條帶子。”
我隨便捏住一條,依言扯了下,引來河雅一聲悶哼。
“……怎麽?”
“更……緊了。”
“啊?”我臉紅地換成另外一條,往後拉,河雅的身體也跟著往後,她撞在我懷裡,我忙用手心抵開稍許距離,觸手溫熱,河雅赤裸的肌膚很滑膩,我心焦地縮回手,她身上那股淡香仿佛變濃了,經由鼻子躥進我腦裡,昏沉沉地有點喘不過氣。
“對了,就是這樣……”河雅籲出口氣,含香氣息噴到我臉上,我忙扭頭捂住鼻子,濕熱的液體從鼻孔裡飛瀑一樣流出來。
驚恐地攤開手心,看著那上面黑乎乎的一大片,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麽了?”河雅不再需要我幫忙,自己解下帶子,開始脫外面那層薄衫。
“沒……沒什麽。”我重新捂住鼻子,仰著脖子往外跑。河雅不解地拽住我的臂彎:“沒什麽你好好的跑幹嘛?”
我的手臂晃了晃,她一拽之下看我的手還是捂住臉,更不解,另一手覆向我手背,硬往下掰。
“不要……”
“怎麽是濕的?”她搓了搓指尖,又湊到鼻下聞:“血?……鼻血?”
我羞憤難當,因為碰到她一點裸出來的皮膚,聞到一點她身上的氣味就流鼻血,這實在太荒謬了啊!就是把我扔進油鍋炸熟了再清蒸也比不及這個對我的震撼……
“坐好。”河雅不管我的苦苦掙扎將我按在凳子上,又搬著我的腦袋磕到桌沿,很快,有東西分別塞進我的鼻孔裡。
“蠟燭在哪裡?”
我鬱悶道:“牆邊那個架子上也許有。”
河雅往那裡走,不知道是我的眼神有問題還是什麽,為何她的身影看上去……是白花花的一片?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一陣,然後屋裡重放光明。
河雅執著燭台回到我身旁,把燭台放到桌中央,撥過我的臉盯著鼻子看:“是不是不流血了?”
說著從我左邊鼻孔裡拔出一團被血浸紅的東西:“呀,還在流——”她拿起她剛脫下的薄紗,極其順手地從本來該是袖管而現在是流蘇的地方扯下幾縷,揉成一團,塞進我鼻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