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珠彎起眼睛:“我知道,河雅待你不錯。”她作勢要把白尾交給春至,春至見狀揪住白尾的耳朵往回拎,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起遲了……就沒有去明月園。”
離珠沒有說話,淡淡看著手裡的梅枝。
春至本來也沒想等她回應自己,蹙著眉頭睜眼說瞎話:“天氣時暖時寒,我有些不舒服,所以……”
“沒有關系。”
春至就無話可說了。這樣的謊言並不高明,而兩人間的沉默每深一分,春至的局促就增多一分,她根本弄不懂自己為何會撒謊。
可離珠的表情彷佛洞悉一切。她揚起唇角,流水一般擦過春至的肩,走了幾步,停下來:“我會讓小妍把藥送來,抹了之後淤痕很快就散了,你不妨試試。”
春至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子,離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生活常態之初見—
妖無藍是那種,瞅著了空閑就要東遛西走著給自己找樂子消遣的物種。這日傍晚她趁著管事的不在,順手抓了幾把豆子塞進兜裡,又藏了個白花花香噴噴的饅頭,賊笑著溜出去了。
一路走一路把豆子往嘴裡拋,她歡快地開始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倚在最鍾愛的假山上觀賞了一陣落日後,妖無藍嚼光了帶出來的豆子。就和完成了既定目標的部分一樣,她拍了拍手,踱步往前走。
妖無藍不知道自己這次消磨了多長時間,等到天色黑下來的時候,她終於決定原路返回。這次的消遣並不算完美,她沒能見識到什麽八卦,或者看到什麽新鮮的事物,所以回去的腳步多少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隔著牆,她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哭聲。
她立刻豎起耳朵,等確定那哭聲確實是從牆那邊傳來的時候,不禁激動地熱血沸騰。她左右張望,使了吃奶的勁頭將一塊石頭挪到牆下,踮腳踩上去,伸臂扒拉住牆頭往下看。
就著昏暗的天光,她頭一眼看到的是一朵鮮豔的插在發間的紅花。妖無藍歪頭想看清牆下人的模樣,但這樣的姿勢顯然無法滿足她。於是她終於爬上牆頭,然後,跳了下去。
仙小妍被她的出場方式驚嚇到,睜著紅腫的眼睛有點呆滯地和妖無藍四目相對。妖無藍的腳在著地的一瞬間扭到了,疼地她整張臉都扭曲了。
“……什麽東西!”仙小妍很快從呆滯中清醒過來,凶狠地瞪著妖無藍,露出一口潔白的、細小的牙齒:“你這賤妖竟膽敢翻牆,真是狗膽包天!”
妖無藍的臉還是扭曲的,腦子卻有點轉不過彎,這下換她呆滯地看著仙小妍,木訥地聽著從她嫣紅的小嘴裡快速冒出的種種恐嚇:“本仙子一定要挖掉你的眼睛砍掉你的雙手雙腳做成人棍去喂豬!留著你的嘴巴,好讓本仙子聽聽你瀕死的哀叫!”
仙小妍看向妖無藍的目光,就好像是盯著肥肉的幾天沒有進過食的大灰狼。
妖無藍被徹徹底底地震撼了。她撐住牆來穩住自己搖搖晃晃的身體,滿心惶恐道:“我……我只是聽到牆這邊有哭聲……我……仙、仙子,你沒事吧?”
仙小妍漲紅了臉,捏著拳頭吼道:“閉嘴!”
仙小妍應該是妖無藍成妖這短短的歲月裡所見到的最高級別的品種了,她清晰地體會到對方現在想把自己撕成碎片的心情,於是她決定先下手為強,手指顫顫巍巍覆在自己的唇瓣上,輕輕拍了一下,再一下。
仙小妍怒視她窩囊的膽小如鼠的樣子,施虐的快感油然而生,而內心的氣焰也因此散去一半,她扶了扶鬢角的紅花,昂首挺胸走開了。
妖無藍撇撇嘴,順著牆根坐下,從懷裡掏出饅頭掰開了往嘴裡塞。兩滴清淚摔在手背上,被她狠狠地擦掉了——她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多管閑事,或者應該說,再也不八卦了。
這時的仙小妍與妖無藍都不知道很多很多年之後會發生些什麽,她們甚至遺忘了在自己踏過的歲月上,曾經有這樣一件不甚愉快的插曲。而我們從這次的事件中至少可以得到如下結論:
一、妖無藍的誓言絕對是毫無說服力的東西;
二、仙小妍的大紅花歷史悠久;
三、這對CP果然有可以挖掘的奸情,如果團團願意的話……= =
—生活常態之河上春—
第一天,河上春;
第二天,河上春;
第三天,河上春;
第四天,春不滿,遂上河,不遂,河上春;
第五天,春十分不滿,遂上河,不遂,繼續河上春;
第六天,春非常不滿,遂上河,不遂,還是河上春;
第七天,春極度不滿,使出渾身解數要上河,依然不遂,壓倒萬年河上春;
第八天,……
第九天,……
第十天,……(扶眼鏡,我是CJ而無辜的省略號)
河雅:怎麽可以這麽敷衍了事啊掀桌!
眾讀者(語重心長):人生應該有點別的什麽追求,比如吃飯睡覺打毛團……= =
【河上春番外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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