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安想不通,放下了戒指。她覺得自己是不可理喻了,看到月白袍子的、身形仿佛的就以為是清瑞了。心裡愣了愣,才想離開,莫妮卡卻拉住她,隻對著夥計道:“明天會有人來取貨。”
夥計顯然是一驚,她竟是連價格都不談。莫妮卡象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一聲,這才跟襲安一起出了店。
兩人重新上了車,看著莫妮卡流光溢彩的眼睛,襲安終於捉住了腦子裡的那根線。她想起來了,自己現在和莫妮卡的相處,正如先前自己與清瑞的模式,一個極力的付出,一個愛理不理。但也有區別——她承認自己對清瑞,實在是沒有莫妮卡對自己上心的。
半年而已,她就將清瑞的冷淡學了個十成十,然後落實在莫妮卡身上,而莫妮卡突如其來的溫順更叫她毛骨悚然。
這是怎樣的一個怪圈!
【36】
莫妮卡約了人來喝下午茶。圓圓的一張白色小桌子擺在院子裡,陽光正好,蔚藍的天,綠油油的草坪早上才剛修剪過,一股澀然的氣味。襲安推開窗戶,微風吹進來,撩起半遮的紗簾,莫妮卡正抬頭,剛巧見著襲安,便歪了腦袋朝她笑。彎彎的眉毛,彎彎的嘴角,陽光下更顯金黃的發梢卷起小小一個圈,恍如幼兒臉際的絨毛,薄薄一層的柔軟。
襲安的手指巴住窗欞,半晌才回過神。生活的節奏好像一下子放慢了,這樣悠然的一個下午,暖風薰薰,倒叫她暫時遺忘了很多東西。她象偶然冒出了水面的魚,迫不及待張了嘴呼吸。身體裡有個部分漲的她眼眶發澀,她捂住臉順著牆蹲了下去。
歐仆來叫她聽電話,她撐著地面,很勉強才沒有失態的倒下去。她聽到窗外傳來的陣陣笑聲,間或夾雜了絮絮幾句話,並不很真切——這樣的辰光讓她恍惚。
她和莫妮卡,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所謂的幸福時光,認真算來,三年還有多。她迷失在她為自己構築的城堡裡,充實而快樂。她也曾經說過我愛你之類的甜言蜜語,可是真相往往來的突然並且慘烈。
她那樣的人,為了得到,真的是不擇手段了吧?
襲安想的渾身發寒,剛才那片刻的旖旎馬上粉碎的乾乾淨淨,她抬起聽筒到耳邊,喂了一聲。
信號很不好,沙沙聲不斷,襲安疑惑對方一直的沉默,才準備擱下,一道冷飄的聲音悠悠鑽進了耳朵。
襲安張嘴“啊”了一聲,那是清瑞。從離開季公館,她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過她。她刻意沒有去聯絡她,只是料想著清瑞的性格也不會找自己的,這樣不等價的關系讓襲安想逃。
“襲安……你明天要回來麽?”
“……什麽?”她懷疑自己聽錯了,慢吞吞又問一聲。
清瑞沉默下來,許久才道:“前幾天已經把床褥被子都換了新的,房間也打掃過……寧兒問了好幾次,你什麽時候回來。”
“寧兒?哦,寧兒。”襲安的心輕飄飄的浮在半空裡,踩不到實地,連耳朵裡聽到的什麽,也模糊了。
“……你過的好麽?”
人與人的相處,分隔時間長了,自然就生分了。等到問出那一句“最近好不好”,便只能證明著有相當的一段時間你沒將對方的好壞提上自己的日程。也許你也是關心的,只是這樣的關心說出來,總是帶著幾分做作的矯情。
襲安為清瑞的問題困惑。她沒急著回答,只是凝神去聽清瑞的呼吸,細細的,暖暖的摩挲著耳朵。
“一個月,明天就滿一個月了。”
“清瑞……”襲安晃晃頭,輕呼了一聲,咯咯笑起來:“是不是想念我了?”
她本是無心的,及說出來才覺得不妥,又收不回去,訥訥的,摸了摸後頸。清瑞果然又沉默下來——這樣開不起玩笑。
“清瑞——”襲安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她是琢磨著說些什麽緩和氣氛的,只是念出個名字,腦子裡依然還是一團的空。她也是失望的,清瑞假意的敷衍也不願意。但她假若敷衍了,也就不是清瑞了。
“嗯。”
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聲音,襲安的睫毛顫了顫。很輕很輕的一聲,襲安把聽筒更貼近耳朵,卻只有沙沙的電流聲。
“……什,什麽?”她看到外面如水的暖陽,微舞的灰塵一旋,再一旋,朝光亮的地方奔去。
“嗯。”清瑞的聲音,帶著笑意。
襲安趴在床上,食指塞進嘴裡,從鼻子裡發出幾聲細碎的呻吟。莫妮卡壓在她上方,舔了舔她的肩,指縫夾住乳珠,一緊一松的逗弄。
她的動作很溫柔,節奏也慢,襲安出了一身的汗,濕漉漉的,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她咬著手指,莫妮卡湊上去,摸索著拔出了,把自己的右手指伸了進去。
她的手上沾了襲安的液體,黏黏的,一寸寸在口腔壁裡肆虐。襲安搖頭,嘴裡發出抗議的“嗚嗚”聲。莫妮卡低低的笑,左手又探向襲安的下身。
襲安的頭搖的更劇烈,胳膊使力往前爬,牙齒在莫妮卡手指上不輕不重的咬:“不……不要了。”
她的身體軟的很,莫妮卡看她嬌弱的樣子更想欺負了,就著前一次溢出的體液,手指毫不費力的重新刺了進去。
“夠了……夠了……”襲安想逃,又哪裡逃的開莫妮卡的鉗製,身體倒又熱了起來——身體從來是誠實的。她烏幽幽的眼珠裡含了淚,不多,噙在裡面,怎麽也落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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