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蘇容開口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
“我知道你很多事情。”
蘇容也不覺得生氣,又問他:“如果我今晚不下樓,你要等多久?”
“等到你出現。”
她扭頭看季維安,季維安猛地刹車,然後扣過蘇容的嘴唇開始吻她。
季維安進入蘇容身體的時候蘇容戰栗不止,季維安問她是不是傷口停了?蘇容抱著他的脖子說沒關系。
林申沒有問為什麽導演會無緣無故放蘇容的假,甚至沒有注意到蘇容身上穿的是病號服,哈,蘇容的林申,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林申。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
“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呀。”
“如果我今晚不下樓,你要等多久?”
“等?才怪,我直接上樓拍門。”
那是林申第一次跑去蘇容家樓下找她時的對話,蘇容因為感動而一直記到現在。那個晚上她們分享了彼此的初吻,蘇容甜蜜地在睡夢裡都笑出來。
可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回答也依然可能讓她覺得感動,可是蘇容想也僅僅只是感動而已。林申之後她不會愛上任何人,連自己也無法愛了。
愛情是場災難,傾盡一切的愛過之後留不下任何活口。
第7章
祁雙坐在酒店的鋼琴前,修長的手指搭在琴鍵上,吸了口氣,流暢的樂聲如流水一般瀉出來。董辰離她十幾米遠,癡迷地看著她,指尖的煙已經燃盡。
這一幕反覆拍了很多次,王導始終不滿意蘇容的眼神。他說你的眼睛裡裝了太多憂鬱,可是陶醉呢?陶醉到哪裡去了?祁雙一直在下意識模仿祁樂,祁樂彈奏時感情掌握地特別好,那種陶醉令人感同身受!
蘇容進不了狀況,隻好對王導說“Sorry”。王導理解為蘇容手傷才好,影響了情緒,讓她在一邊休息。
她抱著自己的衣服坐在凳子上,小吳給她遞水,她說不渴。她翻出手機給季維安短信,她說你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
過了好久季維安都沒有回,蘇容翻到發件箱,刪除了那條短信。
那天晚上拍外景,深秋的夜晚蘇容穿著超短的裙子立在燈紅酒綠的街頭,一頭卷發挑成五顏六色,她粗俗地拿塗了厚厚指甲油的手指戳董辰的胸口,說:“你是哪根蔥?敢管我的閑事?滾!”
董辰去抓她的手,她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王導喊“卡”,小吳在一旁捏著手機朝蘇容比劃。蘇容走過去,小吳立刻把手機按到她耳邊,比著唇形說:“季先生的電話。”
季維安說自己一直忙到現在才有空給她回電話,蘇容說我在拍戲,先掛了。
“一會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你忙就好。”
小吳給蘇容泡了杯面,蘇容拿著叉子才吃了一口,卓提著保溫桶來了。她說姚恩明天回來,到時去我們家吃飯。
蘇容捧過卓特意熬的瘦肉粥,喝了一口,那粥困在嗓眼,好半晌才被她咽下去。她去看卓,卓把手插在褲袋裡,咧了嘴對她溫柔地笑。
第二天去姚恩那吃飯,吃完後看時間還早,三個人圍在一起聊天。卓回房提來一個袋子,她一坐下姚恩就笑地前仰後合,她說蘇容你看看,這個人說要給我織愛心牌毛衣,我怕是織到明年冬天也織不完。
卓把袋子裡織了沒幾排的半成品拿出來,擺開了架勢織:“就怕影后姚恩是時尚流行標,等會我這織成狗熊樣的毛衣穿在她身上,保不定大街小巷要遊蕩無數獸類。”
蘇容抿著嘴笑,和姚恩聊天,沒聊幾句目光又被卓吸引。卓抬頭看到蘇容,歪著嘴唇笑:“要不要來試試?”
蘇容搖頭,卻在回去後就催著小吳給自己買針線和編織的樣本書。
那天劇組放假一天,蘇容接到小吳的電話,讓她下樓去拿她托他買的東西。蘇容取了針線樣書上樓,按了按鈕等電梯,身旁突然停了個人。
蘇容側頭,卓稍稍彎起嘴角,說:“我可以教你。”
蘇容下意識要把手中的東西藏起來,但又覺得太過大驚小怪,不若大大方方讓卓看到。等她們上了電梯,蘇容低著頭按好樓層,卓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吻她的後頸,蘇容縮了下,說:“你來做什麽?”
卓輕輕吸住她的耳垂:“我想你。”
祁雙把印著紅玫瑰的床單披在自己背上,她騎在董辰上方,男人意亂情迷地看著她,扯下床單,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祁雙說要床單。
董辰完全忽略了她細聲的要求。祁雙喃喃著,淚水悄無聲息地往下流。
她說以前總是蓋著床單的,玫瑰的床單,一朵一朵,極盡怒放……董辰,你變了。
鏡頭投向掉落在地的床單,玫瑰扭曲了,化開了就像流淌的鮮血,流也流不盡。
蘇容顫抖著圈住卓,彼此的呼吸都急而粗。房間裡的窗簾嚴嚴實實地拉了上去,沒有開一盞燈,黑暗裡兩個人需索無度,一直到精疲力竭地睡過去。
蘇容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卓已經走了。
報紙上登了季維安訂婚時的照片,蘇容看完後隻想起“奢侈”這個詞。季維安沒有告訴她自己訂婚的確切日子,訂婚之後也沒有明顯的變化。蘇容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網路上開始流傳一張蘇容於深夜坐上未知牌照的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