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密眉毛抽動,深吸一口氣,道:“你還開始點菜了。”
曲安歌道:“反正我請假了,要不我們一起回家,你的戶口本應該也在家裡吧。”
許密道:“你到底出了什麽毛病,給我說清楚。”她現在大腦混亂,感覺頭重腳輕,總感覺自己在做夢。
曲安歌正要說話,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眼,發現是周悅打回來了,她想調靜音,但是因為這手機還是當初的老款諾基亞,不是智能機,她一時犯迷糊,不知道怎麽用,遞給許密道:“怎麽調靜音?”
許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像看著一個傻子,不過還是接過來,幫曲安歌調了靜音,曲安歌趁機坐到許密的身邊,貼著許密的胳膊看著她操作,許密操作完把手機塞到曲安歌手裡,搬了凳子遠離了曲安歌,曲安歌又湊近,許密又遠離,兩人就這樣繞著桌子轉了個圈,許密忍無可忍地站起來,道:“熱死了,你到底要幹什麽。”
曲安歌仰頭看著許密:“我就想離你近一點。”
氣溫已經快上三十,客廳隻開了電風扇,曲安歌出了一點汗,鬢邊的碎發被汗水沾濕黏在額角,鼻尖油亮亮的,但是話雖如此,也該死的漂亮,白皙的皮膚讓油光看起來都像是水光,未經粉飾的皮膚透出水蜜桃一般的粉紅色,整張臉看起來像是飽滿到能掐出水來的瓜果,因為看似不經修飾,更讓人覺得這是毫無意義的美麗。
許密覺得熱得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曲安歌立馬說:“寶貝是熱了麽,我幫你開空調。”
許密因為這話整張臉皺成一團,過去曲安歌雖然就挺浮誇,但是還真沒把這麽肉麻的話隨時掛在嘴上過,如果是十年後,許密就知道對方這樣的言行應該被定義為油膩,不過她現在說不上來,隻覺得有點肉麻奇怪。
曲安歌果然去找遙控器了,她撅著屁股在沙發縫隙裡找,因為隻穿了件背心和短褲,雪白的肌膚因為過大的動作被展示出來,整個人在窄小沙發的映襯下顯得更加修長纖細。
許密扭開頭望向窗外,猛烈的陽光讓窗外慘白一片,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她們倆的大學在同個城市但不同區,大三的時候她們在校外租房同居,那一年的暑假曲安歌還沒有在路上遇到那該死的星探,會花整個假期窩在沙發上看無聊的電視劇,許密找了實習,下班回來會給曲安歌帶路上的鴨脖,曲安歌覺得空調電費太貴自己又不工作,白天就不開空調,只在許密快回來的時候把空調開起來,於是許密每次回家就感受到舒爽的涼風,看見曲安歌大喇喇岔腿坐在沙發上,拖著長音對她說:“我好餓啊許密。”
這半年她總懷念那個時候,雖然那個時候她會抱怨下班了還要做菜,而曲安歌做出來的菜簡直難吃到像是毒藥,可是曲安歌會把西瓜的中間舀到她的嘴邊,會排隊去買她喜歡吃的蛋糕,無論什麽時間她回到家裡,總能看見曲安歌就在沙發上,把無處安放的長腿擺成各種奇怪的姿勢。
就好像現在,曲安歌開了空調,就把腿一隻架在茶幾上一隻支在沙發上抱在懷裡,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翻什麽,許密有的時候會覺得對方像是服從性較低的大型犬,薩摩耶什麽的,呆在那就有很強的存在感,並且總要搞出點動靜。
現在她就唉聲歎氣,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問:“手機上不能買高鐵票麽?現在我應該怎麽買高鐵票啊?”
曲安歌一朝重生,沒想到自己還沒享受到先知的好處,反而開始欠缺常識了,但是後來智能手機用慣了,現在還真不會用這非智能機了。
許密沒說話,轉頭進房間了,曲安歌連忙跟上,說:“要不你來買吧。”
但是曲安歌剛到門口,許密就把門關上反鎖了,曲安歌敲門道:“怎麽了啊寶貝,小密,許密!”
手機屏幕上又顯示來電,這次是曾雪佳,曾雪佳也是周悅手底下的藝人,曲安歌看見曾雪佳,臉色更黑,曾雪佳真的是個老好人,但因為是個老好人,在這個圈子就沒什麽好下場,她和自己簽了一樣的合約,但不像自己,遇到了貴人,生生被這合約拖死了。
可是她確實對自己沒話說,雖然曲安歌知道對方肯定是替周悅來做說客的,還是把電話接了,一接通便開口:“佳姐,如果是叫我回去,我肯定是不回去的,我心情不好。”
她一邊這麽說著一邊靠在臥室門上,另一隻手無意識敲動著門板。
許密在房間裡本來趴在床上,聽見門“咚,咚,咚”響個不停,煩躁地走到門口,貼到門邊,便聽見門外傳來曲安歌的聲音——
“啊,我知道啊,違約就違約唄,我做好付違約金的準備了。”
第3章 “你,是不是有大病。”
說實話,和光聚傳媒的合約,只能越拖越糟,曲安歌想要速戰速決,就也不給光聚那邊留面子了,對曾雪佳這邊她也說的直接:“我後來谘詢了認識的朋友,這合約就是個霸王合約,但我已經簽了,我知道沒辦法,但是按這合約上來,我乾十五年也只是光聚傳媒的奴隸……
呵,你聽她說的好聽,你簽了有一年了,除了酒局找你,還有其他資源麽?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兩百萬違約金我當喂給狗吃了,我也不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