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歎息:“要是我現在已經很有名就好了,如果有足夠的影響力,一定可以讓他們不敢再來惹你們。”
許密面露不讚同:“你要怎麽樣讓他們不敢惹,去威脅她們?就算有了影響力,也不該來做這件事。”
曲安歌聞言,老實點頭,苦惱道:“確實挺難辦的,或許讓秋水意去查查,他們背後的老板是誰,有沒有別的把柄。”
許密道:“你別管了,我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
曲安歌好奇:“是什麽想法?”
許密道:“還沒定下來,到時候就知道了。”
夜色已深,路上沒什麽人,只有兩人和兩人被路燈拉長又縮短的影子,曲安歌還想說點閑話,卻見已經快走到許密家所在的小區,頓時不舍的心情蔓延覆蓋整個心房,讓她忘記了原本要說什麽,滿腦子隻想,那麽快就要分開了麽?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這整個晚上都能和許密一起度過。
她偷偷拉住許密的手指,低聲道:“快到了。”
許密的心臟在手指被勾住的時候整個瑟縮起來。
仿佛從手指開始被電流擊中,酥麻從指間傳遞到心臟,雖然許久未見,她對曲安歌並沒有陌生,只有深切的想念。
她自然也不想要那麽快分開,抬頭看見小區裡的燈光,影影綽綽交疊在一起,在潮濕的空氣中暈成一團團光圈,仿佛很遠又仿佛很近,她開口想說什麽,大腦裡卻好像被塞了棉花說不出來,於是隻說:“嗯。”
曲安歌十分不舍,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挽留。
自己行程不定,許密選擇繼續和父母住在一起也沒什麽奇怪的。
其實就算自己沒有在劇組,兩人既然沒有公開,似乎也沒有什麽非要住在一起的理由。
她心裡忍不住想,如果公開就好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已經到了小區門口,許密正要進去,曲安歌道:“還早,我、我們再逛一圈吧。”
許密面露猶豫,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又逛了三圈,到第三圈,時間已經很晚,曲安歌豁出去道:“我們去住酒店吧!”
許密拒絕了:“你很有可能被認出來。”
於是曲安歌蔫了,兩人各回各家,第二天起床吃早飯的時候,曲安歌還在夢遊一般地打瞌睡,突然福靈心至,對她爸媽開口道:“我要買房。”
曲父還沒說話,曲母便道:“總算想到要買房了。”
曲安歌瞪大眼睛:“媽,你早就想到了麽,怎麽不提醒我。”
曲母道:“我提醒你幹嘛,我難道還能替你去結婚。”
曲父一臉茫然:“為什麽突然提到結婚?”
曲安歌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再過兩天就是許密的生日,或許她可以買一套房子送給許密。
這聽起來就很實際。
下午她便去售樓部看房,結果被認出來了——不僅是被粉絲認出來,同時也被初中同學認出來,對方熱情地要幫她操作,曲安歌不好意思問:“如果想以別人的名乂買房,是不是需要本人到場?”
對方眼睛一亮:“你要給誰買?是地下戀人麽?圈外人麽?我認識麽?”
曲安歌感覺要是說出實情,自己大概會立刻社死,於是找借口走了。
離開對方之後才發現出了一身汗——萬萬沒想到只是買房,居然碰到了那麽大的障礙。
正想著該怎麽辦,是不是要托付給助理,現在的經紀人給她打電話,說有個相當不錯的角色,問她要不要去試試鏡。
“什麽角色?”
“一部民國電影,叫《野地》。”
曲安歌眼睛一亮。
“史儀霖導演的?”
“你知道?”
曲安歌當然知道,這部電影在2016年獲得了金像獎最佳劇本和金馬獎最佳影片,不過沒想到13年就開始選角了。
這無疑是部好電影,只是拍攝周期很長,肯定會很辛苦。
曲安歌心裡自然有猶豫,這次這部電影可不會運氣那麽好,就在老家拍,要是沒記錯,這部電影的背景是西北。
她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就算去試鏡,估計也拿不到角色,那部電影的女主角是老戲骨徐蓉妃,如今三十歲過半,正是匹配角色。
而自己太嫩了,就算是拿角色,估計也只能拿到女配——那個交際花。
她一狠心,道:“我去試試。”
她喜歡這部電影。
下了這個決心,曲安歌先去找許密商量這事。
到了工作室,卻發現許密沒在,工作室裡只有嶽梅,見她過來,便說:“其他人去拍攝了。”
“去了哪?”
嶽梅給曲安歌發了個定位,曲安歌驅車前往。
地點是郊區的農村,曲安歌很快在一片油菜花田找到她們,她悄悄靠近,看見新招的攝影師正架著相機,譚臻臻一臉嚴肅,低聲說著什麽。
曲安歌靠近,還沒聽清在說什麽,先看見了攝像機裡的畫面。
畫面裡許密從油菜花田中穿行而過,和過去的背影不同,是個斜側面——如此,便能清晰地看見臉。
“這個角度好看。”譚臻臻這麽說,“第一次露臉,可不能拉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