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發現了。”
“那他不是一點用都沒起麽?”
“其實也不是他的問題,但當時還是挺怨恨他的,所以後來上節目也隻當不認識他。”
曲安歌這會兒再去回想當時,發現申海和貝甜是怪怪的,申海經常坐在貝甜邊上,但是貝甜卻不怎麽搭申海的話,曲安歌當初隻當貝甜在耍大牌,沒想到其中還有這個原因。
後面的故事情節就更像是個爛俗言情小說,兩人因為工作相遇,申海發現了貝甜的境況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或許是起了惻隱之心,便幫了她幾次,次數多了,便有有心人發現了這件事,以此來威脅貝甜,兩人聯起手來避免了對方的威脅,漸漸暗生情愫。
“本來也沒想著要曝光,公司威脅我們來著,我拖累了他,本來想說算了,分手吧,沒想到他願意和我一起面對,總之現在就這樣了,現在也是他在幫我協調各方面的事情。”
曲安歌聽著聽著,便漸漸忘了申海老牛吃嫩草的事,反而覺得對方確實非常有擔當,貝甜碰到的問題可不簡單。
曲安歌頗為感慨,而貝甜也在這時說出打電話過來的最重要的原因:“這次把你們的事曝光的應該就是光聚的人,抱歉,可能是想要壓下我這邊的曝光。”
說到這,貝甜突然哽咽,雖然強行忍住,仍然漏出兩聲嗚咽,曲安歌一時無言,心中也頗為複雜。
如果不是自己的重生,貝甜下輩子的人生軌跡,至少未來的十年是十分順利的。
雖然這十年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到頭了還是一場空,十年後仍然是合約問題,貝甜和光聚鬧掰,但是當時她也得罪了娛樂圈的很多人,於是牆倒眾人推,沒有人幫她,她很快被雪藏,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如今,沒有了十年的大紅大紫,卻有人無怨無悔在她身邊,願意幫她。
曲安歌舔了舔嘴唇,因知曉貝甜是有些要強不願意露怯的性格,便隻當沒有發現貝甜哭了,說:“那我要說抱歉了,沒處理好小號,分流了你這邊的新聞。”
貝甜道:“沒事,輿論是雙刃劍,有時點到即止是最好的。”
曲安歌心想,貝甜和上次見面時比起來,仿佛確實是有了很大的變化,成熟了許多的樣子。
又閑聊了幾句,曲安歌這邊接到了經紀人的消息,便掛了電話,經紀人給了她幾個方案,一是裝死,隻當這件事不存在,繼續做自己的事;
二是否認,隻當這個號就不是自己的,他們那邊也會找個人認下這個號。
“三嘛,就是官宣了。”
對於官宣這件事,經紀人就沒說太多,畢竟如果決定官宣,後續要做的事就太多了,她是一點都不喜歡藝人官宣的。
而曲安歌盯著和許密的聊天記錄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從她醒來到現在,也有半天了,許密難道還不知道這個消息麽?
……
許密下了飛機之後就打開手機,翻了微信信息和來電,沒有看見曲安歌的號碼。
若是以前她會不開心,此時也漸漸能理解曲安歌的想法。
對方是在心虛吧,畢竟這件事是由對方的不謹慎引起的。
許密幾乎能想象到曲安歌此時的樣子,對方一定是盯著手機苦思冥想,想著為什麽自己沒發消息過去。
應該是吧,也可能是自己的妄想。
今天之前,午夜夢回,許密時常覺得這兩年是自己的妄想,是某個過於漫長的夢境,就好像如今她已經習慣時不時地在夢中看見另外一個「許密」的人生,因為夢見的內容太多太碎,雖然經常醒來就忘了大半,如今卻也積累起了不少線索。
那好像是一個平行世界的她。
她很確信那是個平行世界的她。
她的心裡懷抱著這樣中二的想法,那是在某個時間節點,因為截然不同的選擇而走向另外一個命運的她,那個選擇是她和曲安歌的分手有沒有成功。
對方過著一種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四處旅行,靠積蓄和打零工生活,許密想要是沒有曲安歌,沒有創立公司,她也會更希望過這樣的生活,仿佛能拋卻枷鎖,去探尋真正的生活。
連夜買了機票趕到機場是因為父親打電話過來說母親摔傷了腿,所以許密比起曲安歌更早地知道了她的小號曝光的消息,她甚至可以說是看著熱度一點點上來,等飛機的時間她就刷著曲安歌小號的微博,最開始羞恥,後面好笑,到後面有些恍惚。
她如今有曲安歌其實有些疑惑,今年上半年的時候,有個平台來聯系他們希望他們簽約入駐,對方是個短視頻網站平台,據說是希望用十幾二十秒的短暫視頻來填補大家的碎片時間。
許密模糊想起曾經的某個晚上曲安歌就說起過這樣的設想,那天曲安歌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堆,曲安歌除了隱約記得那些話語,還記得那晚月色很好,曲安歌抓著她的手掌,走了長長的山路。
她在這些念頭裡下了飛機,在想著是不是需要給曲安歌發條消息的時候,她爸打了電話過來。
她心裡一凜,抿嘴接了電話,聽見電話那頭亂糟糟一片,似乎有人在吵鬧,但聽不清,只聽到她爸突然說了句:“不可能吧,領證為什麽要瞞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