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睜開了眼睛,看見一片雪白的肌膚,有著起伏的紋理。
她側身向著曲安歌的方向,曲安歌也側身向著她,於是曲安歌順勢將她抱在懷裡,而她的臉則抵在曲安歌的胸前。
她不禁臉熱,偷偷往上挪,枕回了枕頭,曲安歌眼睛還閉著,含糊問:“鬧鍾響了麽?”
許密道:“還沒有,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話音剛落,鬧鍾就響了。
曲安歌睜開眼睛,看見許密在自己懷中,毫不猶豫便收緊了胳膊,將許密箍在了懷裡。
心臟像是被曬過太陽的棉花填滿了,溫暖柔軟,一片充實,有十年了,她從未覺得生活如此安定而完美,像是靠岸的帆船,停在平靜的海面。
她低頭看許密,發現許密閉著眼睛,滿臉通紅,睫毛微微顫抖,她於是低頭輕吻對方的眼睛,嘴唇又向下移動,劃過鼻梁落在柔軟的嘴唇上,正要加深這個吻,鬧鍾又響起來。
曲安歌仍是繼續,只是反手去拿手機試圖按滅,許密卻把她推開,說:“刷牙洗臉!”
曲安歌耍賴,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起床,許密便抓過她的手咬,牙齒用力,曲安歌躲都不躲,隻直直看著她,眼睛亮的像星星。
許密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溫水包裹,簡直要化了,她松嘴,嘴上道:“我可是要用力了。”
曲安歌盯著她:“沒關系啊,你咬吧。”
許密覺得曲安歌肯定是知道自己不舍得,於是賭起氣來,果然是用了裡,曲安歌“哎”了一聲,手上用不了力,許密把手抽了出來。
她起身坐到床邊,本準備頭也不回地去洗漱,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擔心,便回頭問:“你還好吧?”
曲安歌吹著手腕,道:“我還以為沒那麽痛呢……”
她記得先前在酒店的那個晚上,許密也咬了她很多口,但是她的感覺沒那麽明顯,也不知道是那時候醉酒麻木,還是腎上腺素減輕了痛覺。
她看著牙印,展示給許密看:“看,你的牙印。”
許密站起來出了房間:“無聊。”
她這麽說著,到了浴室,卻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嘴角上翹,滿臉洋溢著笑容。
……
曲安歌租了車,自駕前往S市,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於是掛不到當天的號,兩人隻好掛了明天早上的號。
在酒店停好車出來吃飯,兩人路過花店,看見花店門口的小黑板上寫著——“距離情人節還有三天”。
曲安歌見了,臉色大變,說:“情人節了?”
許密其實也不知道,看了一眼道:“是的吧。”
曲安歌道:“我我我都沒有準備!”
許密一愣,突然想,她們現在這算是和好了?
其實在幾個月前,她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再和曲安歌過任何節日了。
更何況還是情人節。
其實以前兩人就不怎麽過情人節,因為情人節通常都是開學那會兒,兩人都回了各自學校,開學事情又多,很難碰到一起。
她還記得以前曲安歌說:“節日太多了,根本過不過來啊。”
想到這事,她斜眼瞟著曲安歌,說:“你以前不是說節日太多了,根本過不過來麽?”
曲安歌雙手合十,滿臉懺悔,說:“我已經悔改了,知道了儀式感的重要性。”
許密喃喃:“儀式感麽,我倒是覺得,或許真的沒那麽重要……”
曲安歌聞言,卻覺得許密是生氣了,忙說:“我這次一定細心準備禮物!”
許密:“……”
她算是知道了平時心口不一的壞處,那就是你難得說句實話,別人還不相信。
她正要解釋,邊上突然有個女生驚聲道:“你是容妃吧!”
兩人都愣住,隨即有兩個女生一起擠過來,說:“真的是!是你,你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
雖然這輩子自由了半年,但上輩子曲安歌對這事也是司空見慣的,所以只是一瞬間的愣住之後,她便鎮定下來,面露職業微笑道:“你們好。”
見周圍人來人往,她又說:“噓,輕一點,我們別打擾到別人,到路邊來。”
兩個女生激動異常,要了簽名又合了照,臨走又說:“我們絕對相信你不是網上說的那種人。”
曲安歌的笑容真實了些,說:“謝謝。”
等兩人走遠,曲安歌環顧四周,見許密居然不見了,她連忙給許密打電話,聽見“咚咚”兩聲,扭頭望向聲音來源,看見許密在花店裡,敲了敲玻璃窗。
曲安歌無奈,心想,也就那麽會兒功夫,對方居然直接躲起來了。
她也走進花店。
與乾冷的外面不同,花店裡溫暖潮濕,彌漫著草木的氣味,因為花香太多太雜,所以說不上好聞,但是因為暖和,也讓人松了口氣,曲安歌走到許密身邊,見許密抽出一朵百合,說:“情人節禮物就送個花吧,我送你一束,你送我一束。”
她記得去年下半年七夕的時候,曲安歌因為在島上拍攝,也送了束花過來,只是當時她們還沒和好呢,許密隻當做不知道是什麽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