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也沒繼續說了,上輩子的事情,她也不想帶到這輩子來。
就算真談過了,他們又沒重生,更沒記憶。
她這輩子看著秦思韶,督促她好好學習就行了。
下午,江遲的痛經終於過去了,除了不是很愛動,和平常沒多大區別。
第八節 課結束後,江遲就收拾好書包,和江平安一起回家。
外婆也在家,四個人坐在一起吃的飯。
飯後,江遲回書房看書,才做了一道題,外婆就進來了。
江遲連忙站起身,把椅子讓了出來,熱情地去拉外婆:“這裡坐,外婆怎麽不去看電視劇啊?”
以前江遲偶爾會抱怨家裡的老人對她太囉嗦,又太嚴格了。
自從重生後,再次看到外婆和外公。
江遲就懂了,老人是看一次少一次的,她還可以活很多年,可他們呢?已是頭髮斑白,垂垂老矣。
江遲又想到上輩子外公外婆病死在國外,他們那麽大年紀因為不放心女兒帶著兩個孩子出國,選擇一起出去,到了異國他鄉,語言文化不通,飲食和氣候也不習慣。
結果,到死,他們都沒能回來。
江遲還記得外婆死前拉著她的手說,等她長大了,希望她能夠把她和外公的骨灰帶回國,他們想安葬在國內。
江遲知道他們一點都不喜歡國外。
可為了孩子,還是假裝很喜歡國外的生活。
“過來看看你。”外婆和藹笑了笑:“你老師說你成績下降了,我就想來問問你為什麽下降呢?君靈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煩惱什麽?問什麽她都不說。”
說起自己的女兒,外婆的表情更加溫柔了:“這孩子從小要強,你性格也有點隨她,我有時候真怕你們天天吵架。”
“舅媽哪裡要強了,可溫柔了。”江遲往外婆手裡放了一顆草莓軟糖:“這次沒考好是個意外,我一定會努力讀書的,爭取以後把成績穩定在年級前二十。”
江遲算了算去年南城一中考入清華北大的學生人數,特長生和保送的,還有自己考進去的,好像是六十多個。
所以她以後只要不退步,是考得上的。
但是她還沒和舅媽說。
外婆笑了笑:“她就是有了你們,性子才改了點,她以前啊。”
外婆的眼神隱隱透著懷念:“她可要強了,一定要爭個第一才罷休,我記得高中她有次考了第二名,第一名就比她多三分,她跑到理發店,把一頭留到腰的頭髮給剪了,說洗頭髮的時間可以記很多單詞。”
她和丈夫對徐君靈要求沒那麽高,覺得孩子盡力就行了,偏偏,徐君靈不這樣想。
江遲是經常聽外婆說舅媽以前的事情的,外婆說起自己的女兒,特別驕傲。
就像舅媽在外面說起她和江平安一樣,也是驕傲和疼愛的表情,滿臉寫著我家孩子最好。
江遲又拿了一顆草莓軟糖放在外婆的手心,她抱著外婆的脖子撒嬌:“外婆,我真沒事,您和舅媽說,叫她別擔心我,我一點都沒受影響。”
她握著外婆的手:“好了,外婆去陪舅媽吧,就說我請你們吃糖,吃完了要是甜的話,記得讓舅媽發個微信告訴我。”
外婆笑著搖搖頭:“真沒事?那我走了哦。”
“嗯,嗯,去看電視劇,可好看了,我同學的外婆都在看。”
外婆走了。
徐君靈站在門口,見江遲坐得端端正正的,正在做課外輔導書上的題目,她終是沒有進來。
“媽,”看到徐美芝,徐君靈點了下頭。
徐美芝攤開手,手心是兩顆草莓軟糖,她笑:“阿遲請你吃糖,問你糖甜不甜?”
徐君靈愣住,她眼睛突然有點濕潤了。
徐美芝問她:“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麽事情了?”
徐君靈搖了搖頭:“沒事。”
徐美芝拉過女兒的手,把那兩顆軟糖放在她的手心:“阿遲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和她有矛盾,你就和她溝通下,她又不是聽不進去話。”
徐君靈沉默,她緊緊攥著那兩顆軟糖,良久才開口:“就是覺得孩子大了,不知道該怎麽教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兩個孩子還小,也不敢揠苗助長,隻敢一步一步教育。
可自從兩個孩子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後,都變得懂事了。
徐美芝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懂事不是好事嗎?你就能夠少操心了,以後你可以去幹你自己想乾的事業。”
徐君靈陷入深深懷疑自我中:“我都五十歲了。”
徐美芝眼神慈愛:“五十也不晚,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以後也有自己的生活,你還打算一輩子守著他們兩個啊,既然懂事了,以後就少操心他們,把時間放在自己身上。”
徐君靈用力點了下頭:“好。”
“陪媽去看電視,阿遲說她同學家裡的老人都愛看這個電視劇。”
十一月底的時候,南城一中舉辦了校運會,為期兩天,等運動會結束,就是第三次月考。
成績出來,講完試卷,已是到了十二月六號了。
離聖誕節還有差不多二十天,然而,學習裡聖誕節氛圍卻漸漸濃鬱起來,因為學校裡織圍巾的人多了。
織圍巾的大部分是女生,也有少部分的男生,學校附近店鋪的毛線總是斷貨,老板剛進了貨,一天不到就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