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靈對江遲和江平安的教育不一樣,一定要他們參加高考,在國內讀了大學再出國。
江遲笑了笑:“錢堆出來的,我舅媽每一年花在我和我哥身上的補課費,都可以在南城買一套房子了。”
江遲學著徐君靈的語氣給兩個朋友看:“平安,阿遲,我把這筆錢扔在外面的河裡,都會冒一堆泡泡給我看,花在你們身上,你們總要學點啊。”
江遲攤攤手,有點無奈:“那麽多錢呢,不說考第一第二,我總不能考太差了,不然我舅媽多難過。”
蘇半夏說別的事情了。
小女生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什麽都說,吃的穿的,明星啊,看的電視劇,看的小說。
班上誰喜歡誰?誰和誰是一對啊,誰表白被拒絕了?
江遲聽了很多八卦,那些八卦的主人公,她根本不認識。
秦思韶回來了,剛到教室門口,秦思韶就看到了坐在她座位上的蘇半夏。
江遲和蘇半夏背對著教室後門,自是沒看到秦思韶。
在秦思韶轉身,站在走廊上時,趙長寧看到她了。
趙長寧小聲說:“秦思韶回來了,半夏,我們要不回一班吧?”
蘇半夏鼓起腮幫子道:“我想再坐一會,她進來我就來阿遲這裡站著。”
江遲附和道:“對,我的凳子分你一半。”
蘇半夏笑得眉眼彎彎:“阿遲真好。”
她偏頭看江遲。
江遲朝她笑了笑。
趙長寧看看蘇半夏,又看看江遲,她選擇了繼續吃薯片。
秦思韶一直沒有進來。
直到鈴聲響起,蘇半夏和趙長寧離開,到門口時,蘇半夏看一眼秦思韶,秦思韶也靜靜望著她。
蘇半夏愣了幾秒,然後,她笑:“你好,我叫蘇半夏。”
秦思韶正要說話,蘇半夏搶在她回答前說了:“我知道你叫秦思韶。”
她說完,拉著趙長寧的手走了。
趙長寧回頭看秦思韶,她轉頭了,小聲說:“她還看著我們呢,那個眼神,我形容不出來,就是挺怪的。”
蘇半夏沒接話。
到一班,蘇半夏和趙長寧是同桌。
蘇半夏給趙長寧寫了張紙條。
[長寧,我們認識多久了?]
趙長寧回復:[幼兒園就認識了。]
她們三個是幼兒園就在一起玩了。
蘇半夏:[我做什麽你都會幫我的對不對?]
趙長寧:[對啊。]
秦思韶終於進了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她沒坐,而是彎腰摸了下凳子,還是熱乎著的。
秦思韶站了一會兒,等老師進了教室後,她才坐下。
江遲已是把書本和筆記本拿出來了,在搗鼓文具盒的裡筆,她的筆很多,大部分筆都很好可愛。
江遲挑選了一支淡紫色的筆出來,筆帽上還有個小蘋果,她摩挲著那個小蘋果在玩。
大部分上課時間,江遲還是聽課,記筆記的。
晚上在家裡學習時,也會認真聽家教老師講的知識點。
在抄完黑板上的筆記後,江遲往秦思韶那裡看了一眼,她也在認真記筆記,聽課。
一節課,誰都沒有說話。
下課後,趙長寧來找江遲去廁所。
秦思韶坐著沒動,在做題。
江遲問趙長寧:“半夏呢?”
趙長寧:“她說不來。”
她湊到江遲耳旁說:“半夏上課時哭了,我玩手機突然抬頭就看到她眼睛紅紅的。”
江遲疑惑:“為什麽哭?你不問嗎?”
在江遲的認知裡,哭就是受了委屈。
她很少哭,江遲記不起上一次哭是多少年前了。
應該很多年了,反正她不會受到委屈,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趙長寧悄聲:“問了啊,她不說,就是挺難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從小就這樣,有什麽事就愛憋在心裡,一個人默默承受,就怕給別人添麻煩。”
江遲想想也是,蘇半夏從小就挺讓人心疼。
她們小時候認識,是蘇半夏被人欺負了,只會哭。
江遲看不慣,跑過來一人一腳,踢了那些欺負蘇半夏的小孩子。
那時,江遲心裡就有要保護這個小朋友的想法了。
後來,她們又和趙長寧熟悉了。
江遲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教室,一坐下,她就把手機摸出來給蘇半夏發消息。
“長寧說你哭了?怎麽了?”
“是不是不開心啊?”
“說出來嘛,我幫你分擔啊。”
等了兩分鍾,不見蘇半夏回復,江遲想,要不要去一班找蘇半夏。
課桌上,一隻纖細的手伸了過來。
那隻手放下了兩顆奶糖,白藍相間的顏色映襯著,靜靜地躺在江遲的英語書本上。
江遲眼角的余光瞥到秦思韶這個動作了。
她看過去,秦思韶已是拿起了筆,繼續刷題了。
江遲所有的心思都在蘇半夏身上,並不想理秦思韶。
她當做沒有看到秦思韶給的奶糖,繼續給蘇半夏發消息,一連發了十幾條,蘇半夏終於回復了一句。
蘇半夏:“沒有,就是突然傷感了,心裡不舒服。”
江遲心想,別是抑鬱了吧。
抑鬱症是種病,江遲覺得她自己不會得,但是朋友可能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