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歡不敢和江速獨處,她想要開口讓施檀溪留下。可是對上江速冷冰冰的目光,她只能將話咽了回去。
“你和那個施檀溪……”
許宴歡知道她想問什麽,“嗯,她是我的戀人,我們在一起好多年了。”
“你父母知道?”
許宴歡搖了搖頭,“他們不需要知道。”
許宴歡的家裡情況江速自然比誰都知道,她原本並不喜歡這個堂妹。不為別的,就是她出生便在一個沒有重男輕女觀念的家庭。
在國外這幾年,江速多少會聽到一些關於許宴歡的消息。從小就對感情淡漠的江速一開始她覺得這些都與她無關,自從她認識了那個人懂了什麽叫做“愛”之後,她對這個堂妹的不喜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她們,都不過是這個大家族中的犧牲品而已。
“姐,你會和別人說嗎?”許宴歡抬頭,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稱呼江速為姐,語氣中帶著一絲懇請。
她是為了施檀溪,她不會在意任何人對她和施檀溪的看法。可如果她父母知道,自己和一個同性在一起,免保他們不會對施檀溪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她想和施檀溪在一起一輩子,她想要保護好她。
對於這個稱呼,江速也很意外,她的眼眸發生了一些改變,但語氣依然是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不會。”
江速說不會那就一定不會,許宴歡松了口氣。
當她再看向江速的時候,竟覺得沒那麽可怕了,她笑著說道:“謝謝姐。”
看著許宴歡,江速忽然想起自己心裡的那個人。那人和許宴歡年齡一般大,很愛笑,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梨渦。
一時的錯覺讓江速忍不住抬起手,想對待那人一樣,搓了搓許宴歡的頭髮。
堂姐妹兩人何時如此親昵過,許宴歡有些懵,回過神來的江速也懵。
抬眸看到不遠處的施檀溪黑著一張臉,江速收回了手,“我走了。”
“拜拜。”
今天晚上遇見江速是個意外,之後的事情更是超出意外。許宴歡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感覺,但覺得有一絲溫暖。
曾幾何時,江速不再是她記憶中的江速,她也不是兒時的許宴歡。
“怎麽了,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
施檀溪從奶茶店出來,就看到許宴歡對著江速笑,而江速還親密的去揉許宴歡的頭,據施檀溪所知,上一個這樣揉許宴歡的頭的人是她。
許宴歡回過頭來,“你怎麽陰陽怪氣的。”
“沒有。”
這一晚上施檀溪就在想許宴歡和江速的時候,再看到兩個人那麽親密,心裡更是醋意大發。
許宴歡看著施檀溪,“施檀溪,你不對勁。”
“我說了沒有。”施檀溪忍不住提高聲調,說完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她將兩瓶奶茶塞到許宴歡手裡,“趕緊喝奶茶。”
看著兩杯奶茶,許宴歡失笑,“我喝不完兩杯。”
“喝不完也得喝。”
施檀溪好久沒有對她這樣說話過,許宴歡知道她不開心,但是卻不知道她為什麽不開心。
“施檀溪,你怎麽了?”
“沒怎麽了。”
“沒怎麽是怎麽?”
“沒怎麽就是沒怎麽。”
許宴歡歎了口氣,她們倆這對白也太幼稚了吧,怎麽跟說繞口令似的。
施檀溪眉頭緊鎖,“許宴歡,你歎氣了。”
“啊?”許宴歡並沒意識到自己歎氣了。
施檀溪一臉的不悅,“你居然對著我歎氣,好啊,許宴歡,你對我不耐煩了。你、你、你以前不是這樣啊!”
許宴歡無語,這家夥在說什麽?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歡上江速了對不對?”
“哈?”許宴歡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施檀溪繼續說:“以前上學的時候你和江速話都沒說過,什麽時候關系變得這麽好了?你還邀請她跟你一起吃飯。”
高考之後,江速就出國了。這麽多年,沒見過,今天突然遇到了,真的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看著施檀溪的樣子,許宴歡忽然意識到什麽,她隨即笑著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和她沒說過話。”
“我當然知道。”這麽多年,她一直看著許宴歡,對方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裡。
施檀溪這是吃醋了。
誰看到心愛之人因為自己吃醋會不高興,許宴歡自是高興的不行,她故意說道:“不過,你倒是說對了,我以前和她關系並不怎麽樣,也是今天才這麽好的。”
“你說什麽?”施檀溪的臉更黑了,“好你個許宴歡,我們在一起都沒到七年,你就開始癢了。”
“是有點癢。”
這麽多年,許宴歡一直被施檀溪“欺負”著,今天這麽好的機會,她可以欺負施檀溪,又怎麽會放過。
“許宴歡!”施檀溪咬牙切齒道,“我都這麽生氣了,你居然還跟我嬉皮笑臉。”
許宴歡不以為然,“那以前我生氣的時候,你不是還跟我嬉皮笑臉。”
“……”好像是這麽回事兒。施檀溪突然理虧,但依然硬著脖子,“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然後去找江速。”
“滾吧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施檀溪家裡是有遺傳病的,據說她太太爺爺那輩就得了那病,到了太爺爺這兒變成了隱性基因,可是卻遺傳給了她爺爺,之後,她爺爺遺傳給了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