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留下的遺囑其實另有玄機,名義上說是要得到許言的認可就行,但實際上許言這頭得到的指標就是:等到周鹿鳴年滿22周歲,給她30%周氏股份;等到她登記結婚,再給她剩余的40%。
所以周鹿鳴要繼承龐大的遺產其實困難重重,自己頂多給她30%股份,剩余的40%暫時無能為力。
其實還有個辦法,那就是找個男人讓周鹿鳴假結婚,雖然可以這麽做,但許言卻從心底抵觸這個辦法。她也說不出為什麽,總之就是不想讓周鹿鳴穿著婚紗和別人勾勾搭搭,出雙入對,即使是演的都不行。
許言的心裡彎彎繞繞,對身邊的孫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根本心思不在孫韌這頭,而是在周鹿鳴那邊。然而周鹿鳴卻不知道許言的心思,她可以一心多用,一邊和這邊姑姑們安排的男人們虛與委蛇,暢快地聊著天喝著酒,一邊用余光盯著和孫韌在一起的許言,時時刻刻關注許言的表情。
令她稍稍放心的是,許言的臉色一如往常地高冷僵硬,孫韌根本沒有觸動她,甚至連讓她生氣也辦不到。
周鹿鳴心滿意足地抿了一口紅酒。
究竟什麽樣的人能入得了許言的眼呢?
“周小姐,我近期開了個畫展,能否有幸請你去看看?”一個留著長頭髮的男士說。
“嗯?”
“你那個畫展那麽抽象,周小姐會很無聊的,不如來我參股的club玩吧,保證你盡興。”
“俱樂部太吵了,我覺得周小姐適合安靜寧人,遺世獨立的場合,比如說私人藏書庫,有很多的私人珍藏絕版書籍,周小姐可以隨時來看。”
周鹿鳴維持著笑容,心裡卻已經煩躁。
好無聊啊,這簡直是精神折磨。
周鹿鳴發呆出神到了外太空,周圍的男士卻越來越有興致。周鹿鳴聽了半晌終於忍不住,說了一聲抱歉,說要去洗手間。
許言瞅著周鹿鳴離去的背影,想著是不是應該跟上去的時候,感覺到衣角被人扯了扯,低頭一看,是一對雙胞胎小女孩。
“漂亮姐姐,能不能給我們拿那塊蛋糕?”小女孩穿著碎花小裙子,特別可愛。
另外一個女孩也眨巴著大眼睛期待滿滿地看著許言。
許言無語。
隻好耐著性子轉身伸出手給倆小女孩拿了提拉米蘇,按照她們的高度的確夠不到糕點。
“謝謝姐姐。”倆小女孩說,端著提拉米蘇一邊吃著一邊又和許言說,“姐姐,能不能給我們做兩個冰激凌?”
許言:……
這倆小女孩把她當成服務生了嗎?
桌上的確擺著一個冰激凌機器,但是沒有服務生在場。許言無奈,撩起衣袖,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拿著甜筒外殼目測了冰激凌機器的構造,再試探著去按出冰激凌。
然而卻因為沒有控制住尺度,讓甜筒外殼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整個甜筒就像是蓋了一坨垃圾,毫無美感地交給了小女孩。
許言:……
小女孩:……
許言乾咳一聲,真準備解釋剛剛只是自己的手誤,像她這樣的優秀的人不可能會搞不定一個冰激凌,於是撩起袖子打算繼續做一個的時候,被身邊的一個人拉住了手腕,只聽她溫柔地帶著一點笑意說,“還是我來吧。”
周鹿鳴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看見了許言出糗的這一幕趕來幫忙,她拿著甜筒殼子熟稔地用機器拉花,出來一個完美造型的冰激凌給了小女孩,然後又單眨了眨眼睛說,“姐姐再給你表演一個更好看的。”
這一次不但又弄出了一個漂亮的造型,甚至還打了雙色,點綴做了點裝飾。
周鹿鳴把許言做出來的一坨冰激凌拿了回來,自己高興地吃著,把雙色冰激凌甜筒給了另外一個小女孩作為交換。
倆小女孩興高采烈地牽著手走了。
許言瞄著周鹿鳴手上的毫無美感可言的冰激凌說,“你什麽時候學會做甜筒?”
周鹿鳴說,“我乾過各種職業,其中包括在街上賣冰激凌。”
孫韌一直在邊上,見到許言手足無措也覺得好玩,一直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人物居然也有這樣一面,總算接了一點地氣,也覺得她的這一面更加可愛了起來。
周鹿鳴感覺到了孫韌虎視眈眈的視線,牽起許言的手帶著她走。“這裡被太陽曬到了,我帶你去陰涼一點的地方。”她知道許言不喜歡曬太陽,這人的家裡幾乎常年不見自然光,這樣的日光浴她一定不喜歡。
到了一個陽傘下頭,周鹿鳴和許言圍著一張木桌坐著,周鹿鳴繼續吃著她的冰激凌,許言余光瞅著。看著她粉色的舌頭伸出來,卷了一點乳白色的奶油,偶爾舔掉一點沾在唇上的冰激凌,再愉快地去咬下一口。
許言看見這幅畫面,喉頭吞咽了幾下。隻覺得自己的嗓子發乾,心底裡有不明意味的感覺在悄悄蔓延。
周鹿鳴突然俯身靠近她耳邊說,“許言,你知道不知道一直盯著別人的嘴唇是索吻的意思?”
許言一滯,無言以對。
周鹿鳴笑了笑,礙於當眾,隻好放過了許言。
“有個人一直在盯著你,”許言輕咳一聲化解剛剛的尷尬,“他是周氏集團現在的代理董事長徐朗的獨子徐逸,徐朗是周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也是董事會的元老,在董事會很有發言權。你以後拿了股份想要進入董事會,需要他點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