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鹿鳴在許言說出刺耳的冷酷的拒絕的話之前先下手——先下嘴為強,以吻封緘,雖然許言的聲音很好聽,但她的語氣令人很不爽。周鹿鳴先是捧著許言的臉,再騰出一隻手繞過許言的後腦杓,用力霸道地將她壓向自己……
“我知道你很聰明,你擅長分析複雜的事情,但是感情是不能用這裡分析的——”周鹿鳴指了指自己的腦瓜,再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眼底流光溢彩,仿佛帶著星光,“而是憑這裡去感受的。”
許言的嘴唇被吻得微微泛紅,表情有點呆滯。
這是第二次被強吻了,許言第二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咳——”許言抹了下唇角,對自己的反應很困惑,她沒有惱怒,沒有生氣,反而陷入一種莫名的心緒不寧中。仿佛有浪在心頭的沙灘上輕輕拍打著,一下又一下,這是很陌生的感覺,這是無法用理性分析的感覺。
“你錯了,人的所有情緒包括感情都是由大腦產生分析的,所以你說的感情中樞還是這裡。”許言的聲音略微發虛,她快速掃視了周鹿鳴,心虛地避開她灼熱的視線,“咳,既然這樣,你準備赴宴,我也去準備——拿東西。”
許言轉身的時候,嘭一聲撞了牆。
周鹿鳴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許言滿臉羞紅,低著頭噠噠噠地跑上樓,關上門靠在門上,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
第36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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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盧克的邀請函,周鹿鳴需要在今晚7點赴約。
許言自從上次周鹿鳴親她之後,一直有意無意地躲避周鹿鳴,她心思很亂,在還沒有梳理清楚思路的時候,只能暫時逃避。
一直以來,許言都有自己一套人際關系處理方式。小的時候由於長得可愛,和幼稚園、小學的同學玩得極好,孩子們之間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一份甜甜的糖果、一個新奇的玩具都能將他們的友誼緊緊地綁地牢固。
許言屬於眾星捧月的那一種,原因就是因為她可愛乖巧。
到了中學時代,許言逐漸發現一切靜悄悄地有了一些改變,有同學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議論她的家世,雖然她剛開始會用一些小禮物送給他們建立友誼,但很快發現情況變得有點尷尬,許言逐漸發現他們喜歡討論的話題自己不感興趣,也發現了他們對學習知識這件事沒有熱情。
她與她們格格不入。
許言放棄討好他們,隻想著在自己有興趣的領域鑽研。於是她經常考試得第一名,也拿到了全額獎學金進入名列世界前茅的高等學府。與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她幾乎沒有朋友。到了後來的階段,許言也覺得自己不需要志不同不相為謀的所謂朋友。
雖然沒有“朋友”,但許言的身邊不乏追求者。最早可以追溯到幼稚園時代的一個小胖墩,而最近的——
此刻許言眼前掠過的不是高中時代的打籃球萬人迷的校草,也不是大學時代辯論隊的溫雅學長,而是晃過了周鹿鳴那一張仿佛帶著光芒的青春洋溢的臉。
許言呼出一口氣,平了平心緒。面前的幾個監控屏幕裡都沒有周鹿鳴的身影,估計她正在她自己的房間內換上挑選的裙子,然後化上精致的妝容,穿上好看的鞋子等著約好的司機來送她去盧克的舞會現場。
許言的房子裡裝滿了監控,這是為了她的安全,也是為了監督住在這裡的客人——周鹿鳴。但她沒有變態到在人家的房間裝監控,也沒有在浴室這種隱匿的地方裝,雖然是她的權利,但她基於品格和道德不會做這麽出格的事情。
有很多和許言擦肩而過的告白者在和她告白的時候,許言的腦子裡完全沒有想法,甚至會走神到還沒有解決的案例檢索問題上。她曾在網絡上和李理聊起過這件事,李理告訴她,她沒有想法是因為她根本沒有心動。
許言知道李理有暗戀的對象,但她並不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那也是他們的私事。直到李理去世後,許言才知道他的愛那麽艱難,那麽難以被世俗接受。他愛得小心翼翼,又義無反顧,在苦苦掙扎,最終卻輕易地選擇了結束他自己的生命——結束了他的思念。
“什麽是心動?”許言記得自己曾經這樣問過李理。
李理很玄學地回她,“你現在還不明白,但等你遇上了,你一定就能明白。雖然你是天才,你很聰明,但是你也是人,是人就能感覺到心動。”
許言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一直以來,她也從來沒有感覺到所謂“心動”。
“如果心動的表現就僅僅是心跳加速的話,坐過山車也會,遇到緊急時刻也會,還有當你生病了也有這種症狀,你怎麽確定哪種心動是病哪種心動是喜歡呢?”許言由衷表達了自己的不解。
李理遮遮掩掩說,“有一種更直觀的判斷標準,就是——你會想要和對方在一起,無論是聽見他的名字或者是聲音都會打心底覺得開心,或許還會不知不覺傻笑。對於他的一切你都想要了解,想要知道他的過去,更想參與他的未來……”
許言沉默著努力地思索,想要代入某個人,但是腦子裡卻空洞無物。“還不夠直觀。”
李理忍不住坦白,“你會想要和他有親密接觸!”
許言:……
有時候在學校裡碰到一些親熱的情侶,在電影院和餐廳裡也經常遇到,她總是奇怪這些人為什麽可以跟連體人一樣每時每刻都膩在一起,不會覺得黏膩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