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低調的炫耀,不會是許言想出來的,只能是周鹿鳴的想法。
“很不湊巧,這兩幅畫的作者不願意透露姓名和聯系方式,就連我也沒有直接和本人聯系過,因此沒辦法給你透露。”斯嘉麗說,“這兩幅畫如果是你要,我可以幫你向他索要。”
許言當然需要這兩幅畫,斯嘉麗去聯系作者買畫。
“斯嘉麗,你會來我的生日宴嗎?”周鹿鳴問。
“當然會來。”
“等待你大駕光臨。”周鹿鳴說。
展覽會上沒有其他插曲,許言發現周鹿鳴在不知不覺當中成長了,應付這樣的場合變得遊刃有余,她已經能夠輕松地記住衝著自己迎面而來的人的背景信息,然後綻開得體的笑容和他打招呼,討論最近的行業動態。也能在下一秒,和一個藝術家共同討論最近的流行趨勢,甚至還能夠和紈絝子弟介紹一家新開的有特色調酒的夜場酒吧。
許言安靜地站在展會角落,看著遊走在各色人群當中的周鹿鳴,心想著比起自己,她更適合做周鹿鳴,周氏集團更需要的是這種繼承人。
“呼,累死了。”周鹿鳴從人群中抽身,到了許言的身邊,和她一起靠在牆邊,隨手奪走了許言手中的玻璃杯,仰頭喝水。
她完全不介意和許言共享一個杯子,共嘗一杯水,甚至就是因為被許言拿在手中,她才會想要去喝。
“我本來想帶你看展買東西,想讓你開心,卻沒想到讓那兩幅畫害得你的心情更加不愉快,許言,那兩幅畫是什麽來歷,為什麽你對它們那麽在意?”
“那是我父母去世前的最後一刻,過了那條街,我們就會上車回家,然後在路途中遇到了那輛皮卡,接著——”許言苦澀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我就沒有了爸爸媽媽。”
周鹿鳴伸手將她擁著,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我們回家吧。”
那兩幅畫上有當年的秘密,而吳帆這邊也有了新的進度,她們要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現在不是柔軟的時候,而是要硬碰硬的時候。
回到六層樓頂天台,許言看著遠處被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霾中的高樓大廈,“西方的寫實繪畫最早負責審判現場,那時候沒有照片,因此都靠著畫家來現場作畫。在斯嘉麗展會上的兩幅油畫用的也是這樣的手法,只不過更加複雜也更加抽象。但我能確認畫這兩幅畫的人就是現場的目擊者,他或許還是一個知情者,所以我要找到他讓他出面作證。”
“但是那人連斯嘉麗都找不到,我們能找到嗎?”
“試試看吧,但比起找到他,我更想要知道他現在才站出來的原因,他躲了那麽久,卻在這時候用兩幅畫冒頭,那些年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麽,為什麽現在又突然出現?”許言連番問了幾個問題,還沒等周鹿鳴的分析,許言又自言自語,目光忽地定在了周鹿鳴的臉上,“可能是因為你。”
“我?”周鹿鳴指著自己一臉懵。
“他從某些渠道知道了將來周氏集團由你當家作主,知道你有錢,所以特地展出這兩幅畫找你要錢。”
周鹿鳴打了個響指輕松說,“那不就簡單了,盡管開價,只要能找到線索,多少錢都無所謂。”
許言:“吳帆那邊有什麽消息?”
周鹿鳴說,“他幫我從徐朗的抽屜裡拿到了一個海外帳號,然後我讓安靜姐幫我查了查,發現這個帳號只有寥寥幾筆資金,是他用來購買數字藏品的,沒有什麽價值。看來他對吳帆也有戒心,上次甚至想要一起把吳帆給解決了,吳帆是棄子對我們而言已經沒有用了。”
“你也要放棄吳帆?”
“既然已經沒用了,就不需要我繼續演戲了吧。”周鹿鳴抱著手臂說,“我會暗示徐朗把人給我調過來,然後再派遣他去別的城市任職,讓他遠離這裡的糾紛,安全地做一個職業經理人。”
抬眸盯著許言,周鹿鳴微笑說,“難道你不想我回到你的身邊?”
本以為內斂的許言會像往常一樣不會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輕帶過,但是在這吹著微風的天台上,問出了問題卻並不等待答案的周鹿鳴聽見了許言的答覆。
許言輕聲卻很清晰地說,“想,做夢都想。”
作者有話要說:
周鹿鳴的生日大戲,開啟,
第80章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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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集團總部大樓位於海市寸土寸金的商貿中心,建築面積達到4萬平方米,是周氏集團創始人周老爺子一手打下的商業帝國標志。
頂著周氏繼承人周鹿鳴名義的李若此刻就站在這層大樓的88層,位於海市的頂端。她來總部開例行大會,作為周氏集團名下最重要的子公司負責人,她每月都必須來總部匯報工作。
雖然說入職山海餐飲以來,她幾乎每天都在吃喝玩樂,看展、買奢侈品、和吳帆約會、逛街、去夜店等等,凡是海市的紈絝子弟們愛玩的她都參了一腳,甚至還跟著名義上的表弟孫韌坐遊艇出海,欣賞了一輪海天盛筵。
此刻她站在高樓的玻璃幕牆後,望著窗外臣服在周氏大樓的其他高樓,略帶鋒銳的眉頭舒展著,神態也舒展著悠閑自在,不像是其他子公司的負責人那樣戰戰兢兢。
這是在她生日宴之前開的最後一場總部例會,在生日宴之後,她就會成為周氏集團的第一大股東,正式入主周氏,她會召開股東大會,以大股東身份進入周氏董事會,那時候她就有和徐朗抗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