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金醫生看上去很年輕,但實際上……”
金順崎的表情愈發無奈了起來。
“好了,知道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了,就連我的小侄女都開始嫌棄和我沒有共同話題了呢。”
“好啦,那我不說敬語,金醫生也別一口一個喬小姐了,聽著也怪別扭的。”
喬語初唇畔笑意不減。
金順崎停下腳步看著她,神情裡頗有些小孩子般的執拗和認真。
“不是說不說敬語嘛,怎麽又喊了金醫生。”
喬語初從善如流改了口。
“金。”
金順崎這才笑開。
“那我可以喊你語初嗎?”
“好啊,她們都這麽叫。”
金順崎看著她的眼神如月色般溫柔,含笑道。
“語初。”
短短兩個字卻如同羽毛般拂過了心間,帶來些微微的癢意。
喬語初也不知為什麽,怔忡了一下。
金順崎推開了康復中心的大門。
“到了,我們進去吧。”
***
時間很快就到了團體賽當天。
謝拾安起了個大早,去訓練室熱身,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了砰砰的擊球聲,她推開門一看,簡常念轉過頭來衝她笑了笑,
“早啊。”
謝拾安把球包放在了地上。
“你昨晚沒回去?”
簡常念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本來是想多練會兒的,結果太累了,想躺下休息一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索性就躺這裡繼續睡了,還好訓練室裡的暖氣夠熱,不然我估計非得感冒不可。”
“讓嚴教練知道,又得挨罵了。”
簡常念趕緊往門外瞅了一眼,還好沒人。
“噓,你小聲一點,我哪敢讓他知道啊,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謝拾安唇角浮起一絲笑意,拿起球拍走到了她對面。
“來吧,打一場熱熱手。”
***
到了下午即將出發去場館的時候,喬語初還是沒回來,謝拾安上車的時候往車廂裡四下瞅了一眼,也沒人。
少年眼裡略有些失望。
簡常念從她身後跟上來。
“拾安,我們先坐吧,語初姐說了能來就一定會來的,我相信她。”
謝拾安點了點頭,把包放在了座位上,這才坐了下來。
訓練中心離比賽場館不算太遠,十幾分鍾的路程,簡常念坐在車上,搖晃著,慢慢閉上了眼睛,腦袋偏向了另一邊坐著的人。
謝拾安摘下耳機。
“你這麽困真的沒事嗎?今天還要第一個上場。”
簡常念猝然驚醒,坐直了身子,衝她笑了笑。
“沒,我第一個上場先拿下一分再說,北京隊總不會安排金南智第一個上場吧。”
謝拾安又戴上了耳機,看向窗外的街景。
“如果覺得勉強的話,趁出場名單還沒交換,可以跟嚴教練說。”
她的語氣雖然冷冰冰的,但簡常念還是琢磨出了一絲關心的意味。
少年笑著,捅了捅她的胳膊。
“誒,你關心我啊?”
謝拾安嫌棄地一巴掌把她的手拂開,皺皺眉。
“別碰我,我是怕你狀態不好,拖累我們。”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先給您拿下一分,不會拖你後腿的,再說了,我也答應你了,要還給你一個冠軍,語初姐不會食言,我也不會。”
簡常念笑嘻嘻說著。
謝拾安隻當是一句戲言而已。
彼時的她壓根沒放在心上,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後來漫長的歲月中,曾信誓旦旦答應過她要陪她一起走下去的人卻走散了,另一個人一句戲言,卻記了一輩子。
簡常念一直記著要還給她一個冠軍,又是第一場迎戰北京隊的實力選手,首局的勝利對於雙方的士氣來說,影響都很大。
因此,這場比賽,她絕不能輸,懷揣著這樣的信念,簡常念拿著球拍,堅定地走上了賽場。
與她對戰的這名選手已經入選了國家隊,在國內也算是後起之秀,小有名氣了,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這注定是一場分外膠著的比賽,場內場外的觀眾都紛紛繃緊了神經,提心吊膽。
在萬眾期盼之下,簡常念以一分之差輸掉了第一局,她有些沮喪地拿著球拍走了回來。
“對不起,嚴教練,就一分,我沒發揮好。”
嚴新遠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
“沒事,不還有兩局呢嘛,來喝點水,第二局好好打,別怕她,乾就完了。”
簡常念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走上了賽場。
“第二局一開始,簡常念的進攻欲望很強啊,絲毫不給對手機會。”
“不得不說,我在單打小組賽的時候看她的比賽,簡常念的接發球還稍顯猶豫,有時候就會被對手找到機會,掌握主動節奏,一波結束比賽。”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能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比之前更加自信,更加敢打敢拚了,實力明顯又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啊!”
解說激動道。
“最後一個球了,簡常念一波拿下了比賽,以13:21的一個大比分贏得了第二局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