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常念看著貼在訓練室前面的賽程表,一陣陣牙疼,來之前嚴新遠已就目前現役的世界頂尖職業選手,對她們做了一個大致的科普和戰術規劃。
因此照片上的人名她大都認識。
“下半區2號種子選手,目前世界排名第三,來自加拿大的安東·斯維奇,4號英國職業選手米薩,目前世界排名第五,6號新加坡天才少女納提雅,去年剛剛拿下了世青賽女子單打的冠軍……”
“拾安,你這下半區簡直就是修羅場啊!”
尹佳怡看著賽程表,目光逐漸落在了熟悉的名字上,微微出了神。
在她們緊張備戰的時候,喬語初並沒有回到江城,時間倒回到半天前。
她起來的很早,到了機場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有四小時呢,她找了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坐了下來,以電話的方式聯系了梁教練並請假。
就在掛斷電話後不久,媽媽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多半又是來數落她的。
喬語初掛斷,對方鍥而不舍,她迫於無奈,隻好滿臉疲憊地接了起來。
“媽,這大清早的,什麽事啊?”
聽筒裡傳來了搓麻將的聲音。
喬媽媽在牌桌上提高了聲音。
“比賽打完了沒?打完了就趕緊回來,你陳阿姨又給你介紹了個男朋友,海歸,在私企工作,人也長的又高又帥……”
她在那頭喋喋不休,喬語初兀地從心底湧起了一股厭煩,敷衍著應了。
“知道了,媽。”
說罷,就掛了電話。
喬語初抬頭看著面前機場的電子屏上躍動著的“江城市”三個字,明明是家的地方,卻莫名地有些抵觸,她拉著行李站了起來,一轉身就看見男人站在身後,手裡拿著手機,衝她笑了笑。
看樣子是想給她打電話的。
喬語初一怔,旋即也笑了起來。
“你怎麽在這裡?”
“你說你今天回江城,但又不告訴我航班號,我想來送送你,就只能一大早開車過來碰碰運氣了。”
喬語初拖著行李向他走了過去。
“本來是想回家的,但是現在不想了。”
金順崎順勢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也沒多問。
“那我帶你在北京好好逛逛吧。”
“你個外國人,帶我?在北京逛?”喬語初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
金順崎大呼小叫起來。
“當然,我來北京少說也有一年多了,名勝古跡可能知道的不多,但是吃喝玩樂絕對在行,包喬小姐滿意!”
喬語初不知道,在她和金順崎一起遊玩京城的時候,家裡正悄然發生著一場變故。
“誒,這孩子,話都沒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喬媽媽放下手機,繼續搓麻將。
旁邊的七大姑八大姨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有些八卦的意思。
“這孩子年年我們都說給她介紹對象,年年都看不上,別是外面早就有了吧。”
喬媽媽還未開口,旁邊就有人搭腔。
“現在的年輕人,玩的可花的很,流行那個什麽,叫,婚前同居的!就之前經常跟我們打牌的那個老劉頭家的女兒,懷孕了三個月了,還叫男方從家裡趕出來了呢,多好的姑娘,未婚先孕,又被退了婚,這往後的日子可難過咯。”
喬媽媽一聽,心裡也犯起了嘀咕。
“我們家語初從小可聽話的很,應該乾不出這種出格事兒。”
幾個人又笑起來,你一張我一張,摸起了麻將。
牌打到一半,坐在喬媽媽對面的中年婦女,接了個電話,臉色立馬一變,扔下麻將就走了。
“我這今天有點事,改天咱們再打啊。”
“誒,別走啊,咱們三缺一這牌還怎麽打啊?”
喬媽媽出言挽留,剩余的幾個人紛紛對她使起了眼色,等人走遠,才道。
“你就別留她啦,人家最近正忙著捉奸呢。”
“啊?這怎麽說?”
牌桌上素來是八卦流傳的最廣的地方,喬媽媽豎起了耳朵。
坐在她旁邊的大嬸子繼續打著剩下的牌,涼涼道:“你不知道啊,她那個不爭氣的老公在外面又給她找了個小的,據說啊還懷上了,我小舅子和她家住在同一個小區,親眼看見她扯著小三的頭髮把人從她老公的車裡拽了出來,當時啊,兩個人還衣衫不整的呢,為著這事,她家這些天可是雞犬不寧的。”
另一人道。
“小陳和她老公不是都結婚好多年了嗎?怎麽突然鬧出這檔子事,還是在小區門口,小陳她兒子也快高考了吧,這往後還怎麽抬的起頭來啊。”
“可不是嘛,小陳和她老公也是年少相識,當了大半輩子的模范夫妻,誰知道人到中年,居然來了這麽一腳,這誰受的了。”
“據說啊,是從男的調去外地工作開始的,大半年沒怎麽回過家,就算偶爾回家交公糧也不積極,推說工作太忙太累,不肯過夫妻生活,原來早就和自己的小秘書搞在了一起。”
幾個人說的眉飛色舞,喬媽媽拿著牌的手卻慢慢凝滯在了半空。
眾人看了她一眼。
“語初媽媽,你這是怎麽了?”
喬媽媽回過神來笑了笑。
“沒……沒怎麽,來,來,洗牌洗牌。”
“要我說啊,你也得把你家老喬看緊一點,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到了這個歲數,房子車子票子什麽沒有,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