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恭喜謝拾安晉級四強!也祝願簡常念在今後的比賽中可以有更好的發揮。”
單打的賽程是非常緊?...40;,簡常念一天打了三場,早就精疲力盡了,最後一個球落地,她渾身脫力,坐在了地上。
塵埃落定,她無緣四強,也就無緣單打總決賽了。
少年有些不甘心,埋頭喘著氣,眼角有點紅,默默平複著呼吸。
面前卻忽然出現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她順著手腕看上去,是謝拾安,衝她點了點頭。
少年緩緩伸出手去,搭上她的掌心,兩隻手交握在了一起。
謝拾安使力把人拽了起來。
全場觀眾山呼海嘯,聚光燈灑在她們頭頂。
簡常念也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肯定。
那不光是對隊友的,也是對對手的。
少年臉上輸掉比賽的陰霾一掃而空,明亮地笑了起來。
***
比賽結束後,謝拾安回到訓練中心,去食堂吃飯,一邊吃一邊抽空給喬語初打了個電話。
視頻很快便被接通。
喬語初的臉浮現在了屏幕上,雖然穿著病號服,但精神狀態看上去還不錯。
“今天和常念的比賽我可看啦,你怎麽下手那麽重啊,沒把人打哭吧。”
謝拾安笑笑。
“我都沒盡全力,可是她說要我好好打的啊。”
喬語初看她在吃飯,就知道這個點了才剛回到訓練中心,一天三場著實辛苦。
“怎麽樣,後天和金南智的比賽有信心嗎?”
謝拾安手裡的筷子夾了一下肉,沒夾起來,滾落到了桌上,喬語初這才留意到她居然是在用左手吃飯的。
“你……手受傷了嗎?”
怕她擔心,謝拾安搖頭解釋道。
“金南智是左手球,嚴教練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讓我這幾天盡量用左手去吃飯喝水拿東西訓練,去熟悉一下使用左手的感覺以及左手球的球路特點。”
“後天就要決賽了,這有用嗎?”
喬語初也是職業球員,知道左手球比起右手球來說球路更加變幻莫測,因為一般人的慣用手都是右手,這個習慣短時間內很難改過來的。
謝拾安笑笑,繼續用左手艱難地夾菜吃飯。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都走到這裡了,我也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不說我了,你呢,身體怎麽樣?”
喬語初躺在床上和她說話,鏡頭轉過一圈。
“明天早上手術,已經禁食禁水了,你看,這醫院的病房像不像咱們的公寓,什麽都有,金醫生怕我待著無聊,還給我搬來了一個跑步機呢。”
鏡頭裡陽台上的跑步機一晃而過,這不是她第一次在謝拾安面前提起金醫生。
少年敏感地留意到了她提起這個名字時,臉上浮起的微笑,和語氣裡少有的一絲愉悅。
喬語初很少這樣。
謝拾安頓住筷子。
“你……聽你提起很多次他了,這個金醫生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啊?”
喬語初想了想。
“嗯……充滿了人情味的骨科醫生,醫術很精湛,對患者也很負責,而且脾氣性格都好好,最重要的是,他都36了,這麽年輕有為,居然還是單身!”
不過短短幾天,就了解到了這麽多信息。
少年心裡咯噔了一下,只是面色無異。
“...那有什麽,你也是單身啊。”
喬語初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謝拾安覺得她這個笑容有點黯然。
“我?我就算了吧,我這是剩女,眼界太高,看不上別人,也沒人看的上。”
“怎麽會……”謝拾安低聲道,另一隻放在桌下的手緊張地攥緊了褲子上的布料。
“我……”
她遲疑了很久,話音未落,就被人打斷了。
“拾安,我不跟你說了啊,護士來查房了,讓我早點休息呢。”
謝拾安心裡驀然一松,看著黑下來的屏幕,不知道為什麽,又有些遺憾。
她輕輕歎了口氣,在對話框裡輸入:
晚安,明天手術順利。
喬語初很快便回她:
你也是,明天比賽順利。
說罷,頭像便黑了下去。
謝拾安把支在桌上的手機放倒,拿著筷子卻再無食欲,正在發愣的時候,面前突然冒出了一個腦袋。
簡常念手撐在桌上,面有怒意。
“謝拾安!你這一頓飯要吃到什麽時候,嚴教練讓我來叫你去訓練呢!”
謝拾安回過神來把手機裝進兜裡,懶洋洋的。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去。”
簡常念把人從座位上拉起來就跑。
“哎呀你快點,我怎麽這麽倒霉要當你的陪練,趕緊練完回去睡覺,困死了都。”
“哈?說的好像我願意讓你當我的陪練似的,還不是你死乞白賴去求嚴教練,誒,你就這麽想跟我打球啊,直接求我不就完了嗎?”
一番話正巧戳中了簡常念痛點,少年耳根有點紅,徹底炸毛了。
“誰?!誰求了!你這個人打球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盡給我發一些角度刁鑽的對角線,當你的陪練,累死人了,怪不得沒人想和你打球。我跟你說,你這次要是能奪冠,這獎杯有我一份功勞。”
兩個人鬥著鬥著嘴,不知不覺,謝拾安心裡那一絲淡淡的愁意也暫時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