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轉身,導購已經將剛才沈姝說的那枚胸針拿出來。
帶著白手套的導購緊張的介紹道:“小姐,您的眼光真好,這是我們的極致款,一共只有三枚,現在只剩下這一個了。這上面是……”
“我要了。”
陳白沫打斷導購,指尖在玻璃上敲了敲:“沈小姐,不好意思,要不你換一個?”
沈姝:“你確定要這樣?”
徐離站到陳白沫邊上:“你這話倒有些威脅我朋友的意思?仗著徐瑾曼的勢?”
沈姝看著徐離,她知道徐瑾曼和徐離是同父異母,關系或許不會太親厚,但沒想到徐離對徐瑾曼的敵意會這麽大。
她忽然間想起徐瑾曼喝醉的那個晚上,在酒店頂層,徐瑾曼說的那句‘為什麽不跟我玩?’。
在這樣的敵意下,徐瑾曼的小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呢?
“好吧,你喜歡我可以讓給你。”沈姝從二人身邊走開,目光平掃在珠寶櫃。
“讓?”徐離像是聽了多大笑話。
沈姝平淡說:“是啊,你是徐瑾曼的姐姐,雖然你不知道尊重人,但我不能不尊重你。畢竟我太太從沒在我面前說過你的不好。”
她說完指了指最裡面的一個帶鑽的胸針:“那個胸針讓給她們吧,把那個給我看看。”她說著轉頭:“陳小姐,這個你不會也要吧?很貴的。”
陳白沫聞言,眼睛恨不得把沈姝盯出洞來:“我要!”
徐離阻攔的話收回喉嚨裡,她看向沈姝,這女人顯然是激將法,不過也算了,這東西能值幾個錢。
“真是有魄力。”沈姝誇讚道:“我要走了,你們還不快給陳小姐包起來。”
潛台詞——等我走了,這東西人家可就不買了。
她的語氣始終很淡,像水拂過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乾淨。
不急不緩,均均有序。
越是這樣,陳白沫就越是生氣,她冷哼道:“多少錢?!這兩個小東西還怕我陳白沫賴帳?”
導購立馬道:“您好陳小姐,一共是一百三十二萬六千八。”
連徐離都頓了一瞬,對她來說錢倒是不多,但是就這麽花了一百多萬,似乎也不太值的。看沈姝那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顯然輸的人反而是陳白沫。
陳白沫可不這麽想,她和徐離是不能比的,原以為也就是十幾萬的東西,身上卡刷爆也沒這麽多錢能刷啊。
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徐離。
徐離不耐的錯開,往櫃台丟了張黑卡:“正好,今天繼母生日,徐瑾曼那個不長臉的怕是也不會送什麽好東西,我這就當盡孝了。”
繼母本身不是貶義詞,但被徐離這番語氣和樣子說出來,便格外難聽。
她還帶了徐瑾曼。
沈姝垂下眸子,壓下心裡的不快。
等人打卡接單,沈姝緩緩走到櫃台,微微笑道:“我和太太謝謝二位的闊綽。”
徐離皺了下眉。
陳白沫聞言,也覺不對:“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徐瑾曼走進來,她剛接了一個合作商的電話,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沈姝面對兩個惡女人的場面。
她走過去剛想發問,沈姝率先一步上前挽住她的手:“親愛的,姐姐真是照顧我們,剛才刷了好一筆大單。”
也是這時,經理才從側門進來,喊了一聲:“徐,徐總,您來了。”
陳白沫:“這個店……是你們的?!”
徐瑾曼從那聲‘親愛的’回神,沒看其他人,隻瞧著徐離黑沉的滴水的臉色,便大概猜到情況。
“不算我們的,也就是,入了個股。”徐瑾曼對徐離笑了笑:“沒想到你對我這麽好,我很感動。”
徐離:“……”
最開始的投資徐瑾曼除了童嘉那一筆,後面剩下的大錢幾乎都砸在這家珠寶店上了。這家珠寶店當時快要關門,被她撿了漏,重新裝飾,加了一個‘名門望族’的噱頭。
找了幾個網紅富二代在網上發了一波宣傳,這幾個月盈利便上去了。
徐離冷道:“行,被你們擺了一道,我記著了。”
說完便沉著臉走了,陳白沫只能把東西拎著趕緊跟上去。
臨走時瞪了一眼沈姝:“你別得意!”
徐瑾曼一個眼神遞過去,陳白沫便不敢說什麽了,就算有徐離在這裡,她也是不敢和徐瑾曼這瘋子正面剛的,忙轉身去追徐離。
人走後,徐瑾曼回首,對那經理道:“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關鍵時候躲起來,這種人在店裡和吃白飯沒什麽區別。
徐瑾曼說完,察覺手腕的手往回扯,徐瑾曼一把拉住她,低眉認真問道:“剛才她們有沒有對你說很難聽的話?”
沈姝看她的神色,搖頭道:“還好,就算有,剛才也報仇了。”
這一點沈姝倒是說對了。
對徐離來說,這點錢根本無所謂,但是如果這筆錢讓徐瑾曼賺了,那比讓她死還難受。
徐瑾曼說:“抱歉。”
“為什麽?”沈姝抬起頭,目光清淡卻純淨:“不是說我們是一條船的人嗎?”
徐瑾曼心臟忽地一跳。
沈姝淺淺勾了下唇,說:“還好你提前告訴我,不然還真可能要吃虧呢。”
她很少會在尾巴後面加上語氣助詞。
徐瑾曼想,沈姝或許不知道這會讓她的話,聽起來有些嬌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