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綠燈的時候,她看了眼沈姝搭在腿上的手,伸手抓過去握了一會兒。
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那手指頭。
徐瑾曼問
“怎麽不說話?想什麽呢?”
沈姝從跳動的紅綠燈回過神,說“就是想徐家的事什麽時候能結束。”
徐瑾曼說“快了吧。”
徐家那些人的審訊基本在尾聲,拐賣,惡勢力,其中可能還包括謀殺,□□性質的報復。
情節嚴重,社會影響惡劣,判刑會從重處置。
聽到沈姝心不在焉‘嗯’了聲,她的指尖從沈姝手指鑽到掌心,撓了撓“姝姝,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沈姝默了默。
徐瑾曼看出她的糾結,說“沒事兒,晚點你想說再說。不管是什麽,別憋在心裡,我們不是說好,以後什麽都要一起面對麽?”
沈姝側頭,認真的看著徐瑾曼的側臉,道“好。”
說完,與徐瑾曼五指交叉。
沈姝將那手握的有些緊,就像是要抓住什麽似得。
徐瑾曼想著可能還是徐家的事,給了沈姝壓力。
一路上都盡量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
徐瑾曼說起在蔡父跟她說的話。
從小到大,徐瑾曼和長輩接觸的時間不多,像自家親戚這樣被人拉著住下,還是頭一回。
她以前不怎麽討長輩喜歡的,尤其年長一些的合作商。
記得剛進入商圈時,有人說過,她的性格太過散漫無畏,看的太透,把利益與情感分的一清二楚。
不管發生什麽,都過於了冷靜,人情味太少。
是那種最不討喜的商人。
沈姝聽完徐瑾曼的話,說“那是他們不了解你。”
徐瑾曼是她見過所有商人中最有人情味的,哪怕是徐家即將出事之前,徐瑾曼還想著怎麽避免員工,還有合作商受到影響。
徐瑾曼“其實有時候我確實是太旁觀者了。”
外頭街燈閃爍,淺黃色的路燈宛如夜晚的太陽,照耀在徐瑾曼的精致的臉上,讓她此刻的神情更加深邃。
“不是行為,是情感。”或許是夜深的關系,或許是方才收到蔡父的影響,這個晚上徐瑾曼的情感,尤為豐富。
有的話她從來沒和誰說過,也沒有人能說。
即便說了,也不會有人懂。
但是現在有了沈姝,她有了可以訴說的人。
徐瑾曼想,很多人都說是沈姝在依靠她,可是在她看來,實際上是她在依靠沈姝。
徐瑾曼目視前方,拉起沈姝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我總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姝姝,我跟你說過,你是這世上對我最特別的人。”徐瑾曼彎起嘴角“你不知道,遇見你,我感到多幸運。”
否則在這個世界上,她孤零零一個人,飄零無依。
沈姝的眼底透出一絲絲複雜的情緒,略有憂色。
徐瑾曼沒有看到,卻感受到了。
天氣不太好。
徐瑾曼回家後先去把陽台的窗戶關上,出來時候看到沈姝在半島台燒水,低著頭,望著逐漸燒響的水壺。
徐瑾曼走上前,從身後環住沈姝的腰,呼吸縈繞在她耳後。
不過兩下,沈姝便沒了抵抗力往後靠著她。
水壺咕嚕作響。
裡頭的水像要冒出來,開水引發的蒸氣,在水壺與把手上染上一層水分。
沒有人把水倒起來。
直到涼了,也沒有人想起。
徐瑾曼幫沈姝,做了清潔。
裡面呆了又大半小時。
洗完澡,讓沈姝上床休息,套了件厚的浴袍,回到廚房重新把水壺按下再燒一遍。
隨即彎下身,用那發紅發燙的手指,去撿地上短裙,還有破掉的絲襪……
徐瑾曼泡了一杯蜂蜜水,還未坐到床邊,沈姝就從被子裡鑽出來,手穿過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環抱住。
她一驚,忙把手裡的水杯移開“誒小心。”
oa剛洗完澡,身上還暖烘烘的,徐瑾曼一瞬間就像碰到火苗,呼吸沉下幾分。
她剛從外面進來,手有些涼,沒敢去抱她,最後手落在沈姝的發頂,低聲問“怎麽啦?進被窩去,別著涼。”
沈姝貼著她的小腹不說話。
徐瑾曼笑了聲“十一點半了,不累啊?”
“你累了?”
“……”徐瑾曼去拉被子把她光潔的後背蓋上。
沈姝的手去勾徐瑾曼浴袍的腰帶,沈姝的指甲比她的稍微長一些,刮著浴袍布料的時候,聲音會更明顯。
沈姝逶迤而下,腰帶在她手裡像拂動在風中一樣,沒有半點抵抗可言。
徐瑾曼沉默的對上沈姝的眼睛,默了默,將手中杯子落下。
微涼的手溫柔的托起沈姝的下巴,俯身親那燥而紅的嘴皮。
陽台窗戶關著。
風聲還是別的,屋子裡基本聽不到。
屋內的燈在二人砸入被子時,被徐瑾曼撳滅。
沈姝攔住徐瑾曼的動作,說“你白天答應過的……”
言辭中有一絲委屈。
即便知道那聲音多少帶著演戲的成分,徐瑾曼也無法拒絕沈姝的委屈。
這樣的方位調配。
清醒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也只是第二次。
她配合著沈姝,盡量按照她的步驟往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