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曼轉身——
試衣間門緊閉的聲音與商場外的雷電同時炸響。
沈姝被徐瑾曼推進去,背脊撞在木板上,整排試衣間都因此震動。
腰身被掐的發疼,徐瑾曼的吻毫無預兆覆下,從未有過的熱烈與瘋狂,沈姝擠在人與木板中間,肺裡的氧氣幾乎要被吸乾淨。
沈姝的膝蓋在發抖,若不是徐瑾曼的髂骨抵著她,她根本站不住。
alpha的氣息一瞬間太過強悍,她難以承受卻不舍推開……
狹窄的試衣間內,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只剩下鼻息裡短促的氣息,還有因為用力發出的嘴皮的交疊聲。
沈姝逐漸意識到,徐瑾曼的狀態不太對,她伸手去推,卻分毫未動。
鐵鏽的氣息彌漫在口腔。
“唔……”
沈姝吃力的承受著。
下一秒,徐瑾曼的唇離開,氧氣回到她的呼吸裡,沈姝仰著頭吸氧,周身卻已是熱意難忍。
她穿的秋季連衣裙,到腳踝的長度。
徐瑾曼比她想象中還要瘋,裙擺上揚,堆在徐瑾曼的手腕。
沈姝感覺身體裡有一團乾燥的火。
同一時刻,徐瑾曼埋在她的脖子裡。
她的皮膚感覺到牙齒的生硬,徐瑾曼像要把那細小的地方鑽開。
並不完全的疼,因為舌尖的潮潤與軟,更似嬰兒口及口允,
沈姝前幾天才打過抑製劑,還是比正常時候更加敏感,她嚶哼一聲:“徐瑾曼……”
清冷的音色不複存在。
沈姝打著顫,又像吹動的絨毛,整個嗓音都是酥軟的。
聽在徐瑾曼耳朵裡,便是令人深陷的毒藥。
徐瑾曼的意志在腦子裡打架,逐漸迷失的思考,與alpha的骨子裡的惡劣,讓她發瘋。
然而顧忌沈姝的思想也根深蒂固印在她心裡——
“徐瑾曼,疼。”
徐瑾曼被這道喊聲抽回些精神,她松開牙齒,伏在沈姝肩膀吐息,她的呼吸伴隨著血腥氣,還有燒起來的熱度。
“姝姝……對不起。”徐瑾曼將那血腥氣咬的更深,她艱難而晦澀說:“出去,把門鎖上,然後去找秦教授……”
這一句仿佛已是用盡所有全力。
她說完,手從沈姝身體抽回,連著兩步後退趔趄,而後手撐著換衣凳上,彎著身低頭喘息。
她很疼。
腺體疼,身體疼,神經疼。
不是受傷的疼,是忍耐後的脹疼。
“快走。”徐瑾曼咬著牙,額間的汗滴到香檳色的皮質換衣凳上。
沈姝臉蛋似嬌豔的水蜜桃,熱度滾燙的驚人。
alpha的信息素,是omega最難抵受的東西。
何況那是徐瑾曼的……
陽光味道的氣息越發濃鬱,一縷一縷鑽進沈姝鼻息,促使她深處念頭的波動。
沈姝看得出徐瑾曼很痛苦,並非普通alpha躁動期的那種痛苦。
——徐瑾曼喝醉的那天,跟她說對不起。
當她聽到徐瑾曼親口說過自己是alpha的時候,知道徐瑾曼一直隱瞞,是以為她還怕alpha,害怕對她造成傷害的時候。
她躺在徐瑾曼身邊沉默了很久。
徐瑾曼從來不知道,在她眼裡,她從不介意徐瑾曼是什麽身份,在知道徐瑾曼是alpha的時候……她內心甚至是有喜悅的。
徐瑾曼讓她走,是以為她怕。
她不怕。
她反而看到徐瑾曼這樣才怕,她怕徐瑾曼痛苦,怕她受傷。
alpha的躁動期和omega發熱期的緩解方式是互補的。
一方是得到釋放,一方是得到標記。
沈姝的撫著心口喘氣,她的臉很紅,連眼尾都在泛紅。
短暫的兩三秒思考,她的行為比思維更快一步,往前一步,因為腿軟直接跌坐在換衣凳旁,墜下時,手蓋上徐瑾曼那滴落在換衣凳上的汗水。
徐瑾曼渾身一僵。
omega沙啞到極致的嗓音,蠱似的束住她的心臟。
“徐瑾曼,我可以……”
徐瑾曼低著頭:“沈姝……走吧,求你。”
此刻她唯一慶幸的是,沈姝沒有任何驚訝和恐懼。
可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她現在不只是躁動期,還有應激症,就像炸彈一樣。
她的意識一旦在應激症中消失,她會變得多瘋狂,她不知道。
“走啊!”
徐瑾曼紅著眼睛,倏然間恨透了這具身體,恨透了這一切的束縛。
從來到這裡開始,她外面看似一切如意,實際從來都是不自由的。
來這裡的時候不自由,生存在這裡依舊不自由。
甚至想要和愛人擁抱也不得自由。
沈姝聽出了徐瑾曼的痛苦,她綿軟的手去碰徐瑾曼的臉,好似感知,徐瑾曼在那一瞬間抬起頭。
沈姝望著那猩紅眼底的晶瑩,鼻尖發酸,除了心疼莫名有些委屈,低喃道:“你在這兒,我能去哪兒啊?”
徐瑾曼的意識一半清醒,一半在消融,omega的手還在她臉頰,掌心發燙。
沈姝的話悠蕩在徐瑾曼的腦中,似一句咒語……
忽地!徐瑾曼似爆發一般,捏住沈姝的手腕將人拖到身前。
沈姝的肩胛骨抵著換衣凳的邊緣,隻覺眼前蓋上陰影,然後再次被徐瑾曼的唇攝取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