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曼都能想象到周沛那張臉上的表情,在她印象裡周沛很少笑,大部分時候都是冷淡的。
像個工作的機器。
她也能想到,周沛問完話後,徐離的樣子。
“不然你是什麽?如果不是你有用,你這種垃圾,我能看得上你?!沒想到我還是輸了,是我眼瞎,竟然沒有看出你這種東西!”
周沛之後一句話沒有說,只是在小黑屋中那長達十個小時的沉默後,再度開了口。
有意思的事來了。
周沛一改之前的證詞,將徐離之前做過的,以及唆使她做過的種種一一吐了出來。從殷雪到醫院、蓉城、帝豪給殷雪報信、韓家宴會、包括沈姝在地下停車場遇到的事等等,都是徐離在背後主導。
除此之外,更值得探究的是,周沛供出了一個音頻證據。
是她和徐離在家裡親熱時,拍攝的。
裡面有徐離讓她放監聽器,以及唆使她給殷雪送藥的鐵證。
黎藍給她聽了一段聲音。
喘息中,徐離對周沛道:“這個藥你要親手交給殷雪,告訴她這東西不會要人性命,只會讓人精神錯亂,沒有神志。”
周沛:“這是什麽藥?”
徐離:“一種精神D品而已。”
“你從哪裡來的啊?這些東西很危險,還是小心。”周沛的聲音很不穩,就像快要窒息一樣。
徐離說:“告訴你也沒什麽,之前老太婆過壽,從徐家老宅得來的。額……剩,剩下的我先放你這裡,是很危險,所以你千萬別碰。”
“那你那個劑量確定……沒事吧,別鬧出大麻煩。”
到這裡,對話就結束了。
徐瑾曼坐在辦公室,回憶起這段對話。
那個時候或許徐離不只是為了讓她精神失常,是真的衝著借刀殺人來的。
除了徐離的偏激與常人難以理解的恨意之外。
她從徐離和周沛對話中,還得出一個結論,徐離的藥粉來自老宅,那麽原身的藥粉很有可能也來自老宅——最後矛頭與根源還是在渠城徐家。
徐瑾曼想的東西很多,在這個過程中,恍惚間又想到黎藍說的另外一件是——她們暫時沒有查到徐離的生母。
這個人像是不存在一樣,自從和徐韜離婚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徐瑾曼呼出一口氣,不過目前為止,一切都是順利的。
至於渠城……
徐瑾曼眯了眯眼睛,vio正好敲門進來,將手中徐氏所有股東的資料交給她。
“明天周一了。”
vio點頭:“是的,明天就是徐氏的股東大會了。”
徐瑾曼靠著椅子,垂眸去看手中的資料。
-
徐瑾曼難得下班早。
打開房門,開了燈,不自覺走到主臥門口停住。
往裡看,唯一的生氣竟然只是那一片被風吹動的窗簾。
不過是一個晚上沒人睡,屋子裡的溫度就降了許多。
她一個人做了一個番茄雞蛋面,搭著榨菜絲,把榨菜絲放碗裡的時候,莫名覺得尤為淒涼。
拍了一張照給沈姝發過去。
時差的關系,那頭估計還沒有起床。
徐瑾曼吃碗面,休息半小時後才去洗澡。
草草洗完從浴室走出來,站在乾區的鏡子前擦乾身體,徐瑾曼的目光落在鎖骨上方的脖子上,昨天早上被沈姝咬的痕跡,早就消失不見。
但那觸感卻仿佛還停留在原地。
柔軟,濕潤。
令人向往。
當時沈姝說那句話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給你留個印子。”
沈姝當時伏在她肩頭說。
徐瑾曼伸手在脖子粉色的皮膚上,碰了碰,想象著沈姝靠近的樣子,一開始有些疼,以為牙齒在廝磨,逐漸就是酥麻與疼癢。
香草的氣息近在咫尺,她側首去嗅,埋在沈姝脖子裡嗅……
徐瑾曼沒敢沉浸太久,怕一直半會兒出不去,因為手機上還有事情要處理。
從洗手間回來就看手機裡,有一條沈姝打來的未接通的視頻。
她的頭髮還沒有擦,便坐到沙發上撥出去。
不過幾秒鍾,沈姝那頭接通。
視頻裡,沈姝半眯著眼臉側帖在枕頭上,因為睡眠不好,帶的家裡的枕頭。
即便是這樣的正面懟,沈姝的五官依舊驚豔。
“沒休息好?”徐瑾曼將毛巾在頭髮上隨意擦了擦,拿下來。
沈姝應了一聲:“認床。”
徐瑾曼默了默,聽沈姝道:“你怎麽精神也不好?”
徐瑾曼笑說:“認床啊。”
沈姝聞言,也跟著彎了彎唇。
徐瑾曼詢問酒店環境,沈姝便調轉鏡頭,給她看了一眼。
“還不錯,進出的時候注意安全。”
“知道。”
突然鏡頭一轉,沈姝從床上坐起身,細細的肩帶掛在肩頭,被子當著中心的風光。
即便如此徐瑾曼還是在剛才的一瞬間,看到到幽谷的深邃。
徐瑾曼舌尖抵了抵嘴角的軟肉,道:“童嘉住你隔壁嗎?”
“嗯。”
“那就行。”
沈姝問:“怎麽了?”
徐瑾曼目光從吊帶錯開,去看沈姝白皙的臉:“我能放心一點唄。”
說完俯身去拿桌上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