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孟南春卻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騰叔從不遠處打傘而來,看到蘇亦凝的時候也不由得凝了凝眸,打的傘下意識地往蘇亦凝的頭上側了側。
“當然可以。”孟南春過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說,“其實如果你有什麽難處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家的客房還空著。”
孟南春想不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邀請,大概是看到蘇亦凝空白的父母檔案和家庭住址,不由得聯想到蘇亦凝有可能是一個孤兒。
她沒搶到學校有限的住宿生名額,或許無處可去了。
只是……能進入到這樣的一所高中讀書,蘇亦凝似乎也和窮困二字不沾邊。
孟南春察覺到了相關的矛盾所在,仿佛蘇亦凝出現在這裡,就是為她而來似的。
孟南春想到這裡,也忍不住覺得自己的想象很離譜,她笑了笑:“來吧,沒關系的,家裡空著也是空著。”
蘇亦凝也沒有想到會這麽順利,她對高中生活的新奇很快就過去,只是她覺得似乎現在當一個和孟南春同桌的高中生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好。
在這裡的孟南春是鮮活的,是另一種可能的。
不過蘇亦凝還是想快些完成節點回去,因為那裡的孟南春,才是她的孟南春。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去,突然有一天,蘇亦凝的危機感似乎特別強烈了起來。
那是一個豔陽高照又讓人昏昏谷欠睡的午後,孟南春和蘇亦凝一起外出逛街,騰叔就在兩個人不遠的地方綴著。
騰叔對於孟南春的安全問題很是重視,在他看來安全無小事,孟南春也經歷過一些大大小小的綁架,除了小時候爛尾樓的那次,其他的基本上都被騰叔在第一時間化解了。
蘇亦凝心中的鼓噪感愈勝,她也在警惕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最後還是孟家的員工來找了孟南春,說是有什麽文件需要蘇亦凝簽字——
蘇亦凝和孟南春都想象不到,最危險的地方,竟然會是孟家集團的辦公大樓!
那些個親戚竟然聯合起來,趁著孟家父母出差國外,孟南春剛剛成年獲得大半公司股份贈予的時候逼孟南春簽下股權轉讓的協議書。
連哄帶騙,最後甚至帶上了威脅。
“啊不是,這難道就是真實的商戰嗎?”蘇亦凝和孟南春一起經歷了這一次的“逼宮”,隻覺得這比帶著彪形大漢去公司搶公章還令人難以置信。
可這事情竟然就真真地發生了!
孟南春自然不簽,在騰叔帶著訓練有素保安隊伍衝進會議室之前,那些個心懷不軌的表哥表弟竟然拿出注射器想要以此來牽製孟南春!
蘇亦凝的太陽穴突突地疼。
她知道注射器裡是什麽,也知道孟南春會為此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更知道孟南春在自尊被碾碎的一個個晚上,在自己不能控制的那些個晚上,有多麽絕望。
正因為如此——正因為如此!
這些人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蘇亦凝眼疾手快地奪過針管,先發製人地反手將針管裡的物質注入了想要害人的那人體內!
“啊啊啊啊你做什麽!!”那人徹底慌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管子裡是什麽東西。
與此同時,騰叔敲碎了會議室的玻璃門,帶著一眾保安,在警察到來之前就控制住了局面。
孟南春像是被從水裡拎出來一般。
說實話,在那麽多人都虎視眈眈之下,在那麽多人的算計下,說不緊張其實是假的。
但是她身邊有蘇亦凝,似乎……這些就沒什麽好害怕的了。
孟南春抬頭看向,正好看到了蘇亦凝回以的微笑。
這一次,孟南春不再會被這些親戚拖累,也不再會被那管藥劑損傷神經,身邊騰叔、父母都在。
蘇亦凝的笑意更深,只是她又更想自己的孟南春了。
如果她的女孩能夠像這樣幸運一些……再幸運一些就好了。
遺憾落幕,刹那間天光大亮——
*
蘇亦凝猛然之間回神,周圍是她熟悉又已經有幾分陌生了的房間,她偏頭看去,孟南春安靜地躺在她的身側,但是每一寸又美得驚人。
蘇亦凝環上孟南春的月要。
“別鬧。”孟南春輕哼了一聲,但是卻又無比依賴地靠近了蘇亦凝,肌.膚相接,孟南春動了動喉嚨。
她低頭,剛剛從夢裡浸.濕的光澤臉龐帶著無限的蜜惑,瑩光潤.澤,孟南春親上了蘇亦凝的唇,然後熟練地索.求更多。
“南春。”蘇亦凝輕喚了一聲,孟南春卻熟練地撬開她的唇.齒,然後更加——
蘇亦凝也熱了起來,她不甘示弱地回吻,兩個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蘇亦凝沒有提起她做了什麽夢,或是經歷了什麽,她的身邊已經有一朵花了,她便不去想其他。
孟南春比以往都黏蘇亦凝。
蘇亦凝的指尖沁了澀意,孟南春依舊不休,蘇亦凝忍不住親了親孟南春沁出汗的額角:“你有幾個蘇蘇呀,夠你這麽用。”
“想。”孟南春的外放和熱.烈純然超出了蘇亦凝的想象,就像是太陽雨一般,一陣又一陣,卻依舊蘊藏著熱切的愛意和浪意。
蘇亦凝憐惜地吻了上去。雲層將自己斂著的雨.露一並交了出來,幾陣之後,孟南春眼神舒服得泛空,再接著,竟是放心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