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孟南春不置可否地應了，熟悉的焦躁感出現，她有些時候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好，她所有的澎.湃隻為蘇亦凝一個人。

　　孟南春開車載蘇亦凝回到離這個地方最近的公寓，她化成一灘春.水，跌跌撞撞地牽著蘇亦凝的手，然後將她抵在公寓裡——

　　就像是筆墨在宣紙上洇開似的，蘇亦凝能夠以孟南春為墨以孟南春為筆，繪出不同的字，蘇亦凝偏偏只是輕蘸，然後寫在孟南春細.膩的背上——

　　“這是什麽字？”蘇亦凝故意寫得又慢又柔，她輕聲問。

　　取自孟南春的墨揮發得很快，或許是溫度，或許是洇的不夠，孟南春迫切地想讓蘇亦凝蘸得更加有力一些，可蘇亦凝偏偏不著急。

　　蘇亦凝只是在等，她吻上孟南春的唇角，然後又很快分開，她問：“是什麽字？”

　　孟南春回答不出來。

　　墨愈發濃，愈發甜.稠。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麽字。”孟南春迷.離著不答，蘇亦凝又只是輕點，重複了動作：“這個是……愛。”

　　蘇亦凝笑。

　　孟南春喉間微動，她隻覺得迷.離更深。

　　是愛的話。

　　那麽就請……更深一點吧。

　　只看我一個人。

　　隻愛我一個人。

　　求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齊玉嬈發現最近蘇亦凝和孟南春都很不對勁。

　　尤其是在她終於實現去孟南春家和姐姐一起蹭飯的“理想”的時候， 發現蘇亦凝能夠熟練地進廚房給孟南春挽起袖子，甚至還熟知食材的位置，兩個人的協作之間帶著別樣的默契， 旁人好似都沒有辦法介入。

　　齊玉嬈坐在餐桌旁咬著筷子， 經紀人盧姐對齊玉嬈那是千叮嚀萬囑咐， 想想自己舞台，想想自己的未來， 齊玉嬈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就算她能夠控制自己不靠近蘇亦凝，但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啊，誰讓蘇亦凝又好看又讓人覺得可靠，就算某一個瞬間喜歡逗.弄她， 但是逗.弄之後， 是齊玉嬈緋.色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心動。

　　只是……姐姐和孟南春最近， 好像確實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是讓齊玉嬈細想， 她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想起。

　　孟南春見到齊玉嬈來了，她難得覺得不厚道， 招待的菜色更是讓人食指大動。

　　孟南春是了解齊玉嬈的，一.大桌的好菜色讓齊玉嬈很快忘記自己之前的疑惑，所有的注意力也被好菜蠱.惑——

　　“吃菜。”孟南春夾了一塊鮮白嫩美的魚肉放在齊玉嬈的碗裡， 蘇亦凝看了孟南春一眼， 隨後也不甘示弱地夾了一塊澱粉勾芡過的香菇放在齊玉嬈碗裡：“吃菜。”

　　齊玉嬈對孟南春尚且沒有防備，但是對於有整蠱她“前科”的蘇亦凝——齊玉嬈看向蘇亦凝，充滿懷疑的視線在孟南春和蘇亦凝之間遊移——

　　就在蘇亦凝準備承認她和孟南春之間的關系的時候， 齊玉嬈突然福至心靈：“今天姐姐對我這麽好， 是不是……是不是這道菜是姐姐燒的， 拿我試毒？！難道還買通了南春？？！！”

　　“吃你的菜去吧。”蘇亦凝難得被齊玉嬈噎到，她嗔了齊玉嬈一眼， 順手夾走了孟南春給齊玉嬈夾的魚肉。

　　“想太多了。”孟南春也夾走了齊玉嬈碗裡的香菇，瞬間，齊玉嬈的碗裡空空如也。

　　“……我的碗是中轉站嗎？還是——”

　　“小寶，我們在一起了。”

　　“果然你們還是把我當成中轉站吧——什麽？！！”齊玉嬈驚訝地跳了起來，她看了看蘇亦凝，又看了看孟南春，沒有在兩個人臉上找到任何開玩笑的痕跡。

　　齊玉嬈垂眸坐下，然後看似平靜地吃了幾口菜——

　　她清了清嗓子，說：“南春，你跟我過來一趟。”說著竟是要將孟南春往隔間帶。

　　蘇亦凝起身，齊玉嬈一瞪，蘇亦凝理虧，不動了。

　　齊玉嬈避開蘇亦凝之後瞪向孟南春：“明明是我先喜歡的！孟南春！！！”

　　“你那時候說只是姐姐。”孟南春把姐姐這兩個字加了重音，齊玉嬈的眼睛瞪圓了：“你看看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

　　“是我錯了。”

　　“喂，你這次……是真心的吧？”齊玉嬈別扭地問。

　　其實好像也不是那麽難接受姐姐有姐姐的事實，只是齊玉嬈有幾分擔心孟南春的不定性，孟南春聽了齊玉嬈的話，收起了臉上的調笑，她正色道：“是真心的。”

　　孟南春說：“我保證。”

　　“跟我保證有什麽用，跟姐姐說去吧。”齊玉嬈即使裝得再灑脫，還是有幾分難過，她一字一句地說：“姐姐是個很好很善良的人，你不要騙她，她雖然有些時候愛開玩笑，但其實人很好……”

　　齊玉嬈說著說著忍不住想擠出一個笑容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卻盈了淚，有些滾.燙——

　　“我超喜歡她的，孟南春。”

　　“我超喜歡、超喜歡姐姐。”

　　“如果你對她不好，我就算和你絕交，也要把她搶走——”

　　“不會的。”孟南春在發小面前承諾，“我會對她很好。”

　　“那你們也都要對我好，”齊玉嬈說，“這樣感覺我好像根本不虧！”齊玉嬈抹了眼淚，“出去吧，別太久了，不然姐姐要吃醋了。”

　　齊玉嬈出去之後又是快樂的樣子，除了微微泛紅的眼眶，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