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溪越看那張臉越覺得年輕,最多比她大一兩歲。
那人無視鬱溪眼神裡的敵意,舊毯子搭在膝頭,抱著膝蓋饒有興致的看著鬱溪笑。
江依給她們倆互相介紹了下:“這是舒星,這是鬱溪。“
鬱溪沒說話。
她不是那種會寒暄的人,這也不是什麽該寒暄的友好場合。
江依介紹完之後對舒星說:“你睡你的。”
舒星搖頭:“沒事,反正外面一直打雷,我也不怎麽能睡著。”
江依左右看了看,找了個舊紙箱讓鬱溪坐在上面:“你是不是忘了你頭上縫著針了?”
她真忘了,這會兒江依一說,她才想起來。
紗布浸了雨,貼著額頭不清爽,連帶著縫針的傷口處濕答答一片。
不過她身體素質好,愈合能力也好,這會兒也沒覺得傷口疼,滿腦子想著另一件事——
憑什麽舒星能待床上,她就要叉著腿坐在門邊箱子上?
當然客觀上她明白,是因為舒星洗了澡穿著乾淨的睡衣,而她淋了雨渾身濕著。
但主觀上她就是想問——憑什麽舒星能待在床上,她就要坐箱子上?
她挺冷的又往床上瞟了眼,沒想到跟舒星一個對視,舒星一直抱著膝蓋看江依給她拆紗布,笑得更有興致了。
作者有話說:
滴,解鎖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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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女朋友麽?
江依把鬱溪頭上的濕紗布拆下來, 又拎了個小袋子過來,從裡面翻出棉球,輕輕把鬱溪傷口處的雨蘸乾, 最後一下沒忍住加了點手勁:“看你傷口發炎了怎麽辦, 疼死你!”
鬱溪說:“我不怕疼。”
她跟江依強著, 不自覺微皺了下眉,江依以為她疼了,看她兩眼, 猶豫了一下, 指尖還是在她額頭傷口邊輕揉了兩揉,又不著痕跡飄走了。
又從小袋子翻出乾淨紗布給鬱溪纏上:“明兒早上再去診所吧。”
鬱溪問:“你家怎麽有這些東西?”
“因為我想搶鎮上醫生的飯碗, 行不行?”江依纏好了紗布抱著雙臂站在一邊, 把鬱溪一顆頭當她的作品來打量, 又覺得鬱溪的問題很好笑:“因為有小孩兒經常受傷唄。”
鬱溪的心軟了點,直挺挺坐著的背就跟著軟了點。
江依拿起放在一邊地上的紅傘:“走吧我送你回台球廳。”
鬱溪又往床上瞟了眼,心想憑什麽舒星可以留在這兒?
可現實情況就是,她沒在祝鎮見過舒星, 也不知江依從哪兒把人找來的, 反正這雷雨夜舒星在祝鎮應該沒地方可去。
走的只能是她。
從江依屋子出去時, 鬱溪沒忍住又往床上瞟了眼, 沒想到舒星還看著她, 笑盈盈的,還衝她揮了揮手。
什麽鬼, 鬱溪在心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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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溪和江依走到樓下, 發現這會兒雨小了點, 變得綿密而悠長。
江依撐開傘:“走吧。”
雨流沒了如注的氣勢, 路上為數不多路燈的昏暗光暈, 就又露了出來,打在鬱溪的紅傘上,暖融融一片。
鬱溪發現自己這邊暖紅的天,一直牢牢遮到肩膀,往江依那邊瞟了眼,發現果然江依半邊胳膊在外面露著,淋了雨肌膚白得發光。
她伸手去接江依手裡的傘:“我來打。”
她指尖一蹭過,江依的手就躲開了:“小孩兒打什麽傘,大人才有控制權。”
鬱溪沉默捏過傘柄,把傘朝江依那邊正了正。
江依笑了下,沒說什麽。
大雨激發出雜草的氣味,石板下泥土的氣味,混合著江依身上的氣味,變成一個難以言傳的夏夜宇宙,包裹著鬱溪。
鬱溪往江依那邊蹭了蹭,胳膊緊貼著江依的胳膊。
剛在屋裡時,江依找了條乾毛淨給她擦乾身上,可她衣服濕著,又打死不願穿江依的那些吊帶裙,這會兒雨滴就順著濕T恤,淌到她胳膊上,把江依胳膊也沾濕了。
江依問了句:“冷啊?”
鬱溪:“嗯。”
她不冷,她皮膚滾燙。
可江依沒再說什麽,任由她這麽貼著了。
一路走到台球廳,兩人都沒再說話。
一直到了門口,江依撐傘站定:“進去吧,用熱水把身上擦擦,別著涼。”
鬱溪問:“你不進去坐坐?”
江依就笑了。
那時鬱溪還不知自己正在演繹電視劇的一個經典橋段,叫——“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江依一笑鬱溪心裡就有點沒譜,找了個先前想好的理由:“我怕打雷。”
江依笑得就更開了點。
“你怕打雷?”
鬱溪豁出去了:“嗯。”讓她依偎在江依懷裡瑟瑟發抖她也能演。
江依笑著說:“那明兒我給你買個毛絨玩具兔子,下次打雷的時候安慰你,反正今晚這雨,是不會再打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