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了小弟來,估計也是想鬧高考考場,倒跟鬱溪舅舅舅媽碰上了。
戴金鏈的混混壓低聲音警告江依:“別多管閑事。”
江依笑著,一雙嫵媚的桃花眼裡盡是風流:“不然呢?”
混混看得震了震,但大哥交代的事他也不敢不辦,黑著臉威脅:“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不打女人?”
“打你們肯定是要打。”江依懶洋洋一撥頭髮:“你們還能把女人裝麻袋扔河裡喂魚。”
混混動作很快,一把隱秘的扯住江依髮根那一塊:“你覺得你的玩笑很好笑?”
他根本沒收勁,江依被他扯得上身往後猛一仰,髮根一陣火辣辣的疼,頭皮要被扯掉似的。
混混壓低聲音問:“這閑事你還管不管?”
其實事情鬧到這份上,已經有家長在往這邊看了,可這三混混戴著金鏈紋著紋身,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不少家長一看過來立刻移開眼神,誰也不敢上前管這事。
“弟弟,我也不想管這事。”江依被猛扯著頭髮還能笑得慵懶:“問題是,裡面高考的是我小妹妹,我不管誰管?”
混混覺得這女人挺狠的。
他這把揪頭髮使了全力,他都能感受到女人頭皮下血管的跳動,這女人竟然沒疼得松口。
他眼神一瞟,旁邊倆小弟秒懂,立刻撐起一把黑傘。
混混一拳向江依嘴角砸去,悶悶的一聲。
好在混混為了這一拳不在明面上讓太多人看到,讓小弟撐傘遮了一下,往後撤肘空間不夠就很難發上全力。饒是這樣,江依的嘴角也裂了,一道血痕很快腫起。
混混湊近江依耳邊:“你要真想管,我就只能把你帶倉庫去了。那兒空間大,哥哥打起人就不是這力度了,懂?”
江依低頭笑了笑。
她撥了撥被混混扯亂的發,舌頭在嘴裡隔著口腔黏膜舔舔傷口,竟然連這動作都透著風情,她往地上塗口血水,淡淡一片紅。
接著她蹲下來,拎起腳邊放著的那啤酒瓶。
她捏著瓶頸,瓶身懶洋洋在瑩白手掌裡敲了兩敲,一歪頭嫵媚裡竟然還有種天真的俏皮:“鬱溪用啤酒瓶把自己頭砸破這事兒,你們聽說了吧?”
三個小混混互看一眼,不知她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依懶懶又是一笑:“知道我為什麽把鬱溪當小妹妹麽?因為我跟她真挺像的。砸啤酒瓶這事兒我以前也乾過,只不過呢我沒小妹妹那麽善良,我這啤酒瓶要砸,可不會往自己頭上砸。”
她向領頭混混走近,腰肢似柳枝般輕搖,狐狸精般的笑容跟要勾引人似的,手上的動作卻截然相反,透著股狠戾,狠命把啤酒瓶底往混混命根子處一抵。
混混一陣悶疼,就見這妖嬈嫵媚的女人湊近他耳邊,鼻端立刻一陣讓人迷醉的香。女人聲音溫軟,柳葉一樣撓在人心上,話的內容卻是:“我sha過人。”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突然跑祝鎮來躲著?”
混混後退一步,看著江依一張漂亮的笑臉,在陽光下笑得越發明媚。
他覺得江依這話說得在理,要是本地人還算了,外地人來窮得叮當響的祝鎮,肯定有什麽實在混不下去的理由。可以江依的姿色,到底要發生什麽,才會讓她在外面混不下去?
混混看著江依。
江依也不怵他的眼神,就迎著他笑。
混混在道上混慣了,砍*刀鋼管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拿過,他知道什麽樣的人是說話嚇人,也知道什麽樣的人是骨子裡真狠。
眼前這女人雖然一臉帶笑,渾身軟軟的像沒骨頭,眼神裡的光卻讓他心裡發毛。
心裡的直覺告訴他——這女人說的是真的。
女人歪頭看著他笑,手裡捏的啤酒瓶又在掌心裡敲兩敲。
混混冷汗都下來了,一揮手叫倆小弟:“走。”
這些女人,怎麽一個兩個都是瘋的。他得回去勸勸老大,結個婚而已,別把自己命搭進去。
三個混混走了,鬱溪舅舅舅媽還嚇傻在原地,江依晃著啤酒瓶向他們走近:“剛說請你們喝酒的,被人打斷了真不好意思,這酒還喝麽?”
鬱溪舅媽也是滿頭冷汗,一扯鬱溪舅舅:“傻站著幹什麽?還不走?”
兩人匆匆轉身就走。舅媽在心裡嘀咕:臭丫頭像她媽就夠瘋了,沒想到認識了個更瘋的。讓鬱溪結婚收禮金這事她還是別想了,有命賺錢沒命享受就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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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撥人走了以後,校門口恢復了安靜。
江依本來覺得曬得有點熱,想往遮陽篷那邊走又是一片打量目光,想想算了,把指間的煙抽完以後,又用牙把啤酒瓶蓋咬開了。
啤酒也算解暑。
鈴聲打響,考完語文的鬱溪順著人流,從考場出來。
她一出來就往遮陽篷那邊望,沒想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又嫵媚的聲音:“喂,小孩兒。”
她回頭一看江依,嚇了一跳:“你嘴怎麽了?”
腫了一塊,還一道血痕。
江依笑著晃晃手裡的啤酒瓶:“喝多了,撞牆上了。”
鬱溪:……
年輕而清秀的眉毛微微皺起:“怎麽一大早就喝酒?”
“熱的嘛。”江依身上的酒氣混著梔子花香飄來:“小孩兒我告訴你,我們球妹的習慣就這樣,抽煙喝酒,還分什麽白天晚上?姐姐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