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溪本來覺得自己專注力挺好的,這會兒眼神卻總忍不住,跟著江依那火紅的裙擺一起飄起來。她抬起頭看著江依,歎了口氣。
江依就站起來,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到她面前,一手撐在引擎蓋上,另一手捏起鬱溪的下巴,含著煙的臉上,一雙桃花眼眯起來:“小孩兒,疼不疼?”
鬱溪挺倔的說:“不疼。”
江依用高跟鞋尖踢了下鬱溪的小腿,與其說是踢,不如說是她的高跟鞋尖輕蹭過鬱溪的小腿肚。
江依一雙桃花眼眯得更厲害,看上去像隻嚴肅的狐狸:“老實點,不然我就親你了。”
她嘴裡有煙草的氣息,混著溫熱的吐息噴在鬱溪臉上。還有她的長發,彎彎繞繞的不老實,隨著她的俯身,撩在鬱溪的臉上,好癢。
鬱溪雖然主動說過想親江依這樣的話,但當一個成熟的風情的女人真這樣向她靠過來的時候,她又慫了。
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像什麽呢?江依有天給她吃過的跳跳糖。
鬱溪認慫,乖乖說了一句:“疼。”
江依哼了一聲,放開鬱溪的下巴:“走,姐姐帶你去醫院。”
鬱溪低頭,把手裡的筆握得更緊:“我不去。”
她最討厭去醫院。
一當然是因為窮。二是因為她小時候看過她媽媽,在醫院裡被繩子綁著,是怎樣拚命的掙扎嚎叫。
那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場景。
想起來都發抖。
江依的眼睛又眯了起來:“你真不去?”
鬱溪低著頭:“不去。”
江依不知道這小孩兒怎麽這麽倔,她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你不去我就不管你了。”
鬱溪還低著頭:“哦。”
江依真生氣了,撇下鬱溪轉身,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走了。
等到那陣高跟鞋的聲音徹底消失了,鬱溪才抬眼望了過去,倉庫門口空蕩蕩的,一縷慘黃的夕陽照進來,顯得有點兒淒涼。
鬱溪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騙子。
不是說永遠都不會走的嗎。
不是說永遠都不會離開我走掉的嗎。
作者有話說:
江依:(拎起鬱溪的領子晃兩晃)這小孩兒你們誰要誰拿走!
作者:不,她們隻想要你
對了(暫時)改了名字……也不是改了就更好……換個手氣而已……因為這數據就是一如既往的垮……=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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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漂亮麽?
在廢棄倉庫刷題刷到深夜,鬱溪混不下去了,隻好背起雙肩包回家。
今天她一個人,沒有江依在她身邊,她不敢往鎮中心走,那煙火氣十足的炒粉攤注定與她無緣。她順著小路走著,路過饅頭攤,花五毛錢買了個冷饅頭。
她邊走邊啃,嘴角好不容易愈合一點的傷口,這會兒一張嘴又扯開,淡淡斑駁的血跡印在饅頭上,一小點一小點的粉紅。
鬱溪心想,以前怎麽沒覺得這饅頭這麽噎人。
走到舅媽家門口,鬱溪意外的看到堂屋裡沒關燈,愣了一下。
她走進去,就看到舅媽抱著雙臂坐在那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到她走進來冷哼一聲。
她沒理,自顧自背著雙肩包往她的小隔間走去。
舅媽叫:“你站住。”
鬱溪挺平靜的回頭看了舅媽一眼,舅媽站起來衝到鬱溪面前,看著她臉上的傷又冷哼一聲:“小賤人,我就知道是你惹的好事。”
鬱溪沒懂:“嗯?”
“今天阿軒回家,我看他被人打成那樣,問他怎麽回事他還不說。”舅媽聲音越來越尖:“阿軒那麽老實怎麽會跟人打架?肯定是你在學校惹事,連累我們阿軒被人打。”
鬱溪連扯都懶得跟她扯,平靜的轉身:“我回房了。”
“你跑什麽跑?”舅媽一把扯住她雙肩包的帶子,力氣那麽大,雙肩包本來就不結實,被她扯的帶子都斷了一半,嘶啦一聲。鬱溪被扯的晃了兩晃,舅媽的一巴掌已經劈頭蓋臉落了下來。
鬱溪耳邊嗡嗡的,右臉頰立刻就腫了起來,臉上那些傷口更是火辣辣的疼著。
舅媽還在罵:“小賤人,以後再被我知道你連累阿軒挨打,我跟你沒完……”
鬱溪理都沒理,平靜的背著雙肩包往她的隔間走去。
從小到大受的冤枉那麽多,她已經習慣了。她腦子清楚,知道跟這種有理說不清的人,越糾纏,越麻煩。
走出堂屋走到天井,鬱溪在月光下深吸了一口氣——再忍一個月,忍到十八歲成年,忍到高考以後,她就什麽都不用再忍了。
這時天井角落傳來怯怯的一聲:“溪姐。”
鬱溪轉頭,看到曹軒一張微胖的臉,從他自己房間的門邊伸出來,看堂屋的燈已經滅了,才走到鬱溪身邊。
遞給鬱溪一個蘋果:“溪姐,這給你……”
鬱溪伸手接過:“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