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我給你夾。”霍君嫻把壽司放她盤子裡,又給她夾一些自己覺得不錯的料理。
古思鈺冷笑,覺得霍君嫻假惺惺,她拿叉子往嘴裡送,一個壽司吃完,她再去拿霍君嫻遞過來的果汁,偏頭瞅到了熟臉。
“嘖,你的老情人。”古思鈺陰陽怪氣的說著,壓著叉子的手指格外用力。
遊婉月也在宴會上,穿了一身高定,距離上次兩個人的較量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聽到名字會覺得陌生,可看到對方的臉,都覺得恨意深深。
大概這是今天最快樂的事兒了,古思鈺回憶一個月前的狀態,再和現在對比,心裡生出自豪,霍君嫻被她死死拿捏了,是她的了。
“不是。”霍君嫻搖頭,“我跟她沒關系。”
“手。”古思鈺把叉子送到她嘴邊,霍君嫻去拿叉子,古思鈺把肉送到霍君嫻嘴裡,霍君嫻張嘴吃掉。
遊婉月目光死死地落在這邊,直到一個穿西裝的男人過來,男人很強勢的拉著她的手臂,夫妻倆小幅度的掙扎著。
男人臉沒看清楚,好像是現在男人都喜歡留的韓式中分,在一眾中年男人裡對比著看,挺出色的。
“喂我吃。”古思鈺把盤子推給她。
霍君嫻遲遲沒接,反倒嘴角噙著笑,“你笑什麽?”
霍君嫻說:“我第一次做這種事,覺得有點尷尬。”
“……”
古思鈺握著她的手,把肉往自己嘴裡送,然後看著她問:“還尷尬嗎。”
可能只要自己不尷尬,那麽尷尬的就是別人了,她們弄久了,也沒有那麽尷尬了。
古思鈺哼了一聲,霍君嫻喂給她吃,她就全部吃掉,等到盤子裡的東西空了。
霍君嫻說:“我不跟有夫之婦勾搭。”
古思鈺一句沒信,她記憶很深刻,霍君嫻還為這個女人哭過,可霍君嫻都沒為她掉一滴淚。
等廚師做下一道菜時,古思鈺的目光在客廳裡亂瞥,但凡有人看她,她都會防備警惕著。
霍君嫻說:“放心吃吧,靳遠森不會來。”
古思鈺情緒一直緊繃著,維持著高度警戒,她的事兒鬧得不小,完全是在找死。她在市裡跑了一天,這勁松不下來,就會防這個防那個,哪怕現在冷靜下來心跳都比往常快。
她往嘴裡塞東西,沒回應。
霍君嫻說:“今天算是段家的喜事,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要是敢過來鬧,不僅自己丟盡顏面,連帶著會得罪段力天。”
古思鈺一邊牙齒咀嚼,人很凶悍,她沒怎麽說話,霍君嫻反而話多了,“你原本打算去哪裡?”
“去哪裡?”古思鈺跟她靠得很近,“我就沒想過去別的地方,就想把你鎖起來,搞死你。”
正在做日料的廚師抬了抬頭,露出被她的發言驚出震驚臉,古思鈺說的太得意的,跟廚師對上視線她也愣住,這師傅不是外國人啊?
霍君嫻眼睛微微睜,衝著她眨了眨。
古思鈺繼續吃東西,忍住尷尬的衝動,她剛說的氣話,道:“離開這個城市,開始流浪天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人管得到我。”
“……哦。”霍君嫻捏了一片果丹皮,放在嘴裡,舌頭感受到酸甜,說:“真可惜。”
吃飽喝足,沒什麽娛樂項目,霍君嫻似乎也沒有帶她去認識人的意思。可這一圈人,對她們都很感興趣,目光一直在往她們這裡看,打量她們這倆女人究竟什麽個意思。
剛離婚的女人要跟丈夫小情人搭夥過日子嗎?
古思鈺表現的漫不經心,別人看她她就大方給人看,趁著沒人注意,就拿起杓子偷偷看。
彎彎的弧面上倒影著她的臉,此時她還是很精致,那點傷口不像是挨了一拳更像是被人咬了。
難怪別人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怕是以為霍君嫻咬的。
“哪個是段嘉央後媽,哪個是段嘉央繼姐?”閑著無聊,古思鈺對段家倫理感興趣了。
“後媽在樓上一天沒下來。”霍君嫻指了個方向,“你看那裡,就那個,長得很高,穿藍色襯衫正裝的是段嘉央的繼姐,林珂。”
“哦。”古思鈺打量了一番,高個兒,穿很正式,同人說話時嘴角總帶著笑,很氣質,整一個大家閨秀。林珂是段嘉央後媽跟前一個丈夫生的,只是外頭說她是段力天的私生女。
林珂察覺到她的視線,偏頭衝著古思鈺點頭,然後對著她舉杯子,和旁人不同,她的眼神不過分探究,微笑時顯得很有禮貌。
就憑這點,古思鈺覺得這個女人有手腕,這種人能克制自己的衝動,可以披上和善的皮,把野心通通壓製住,最後把自己想要的一口氣拿走,一般人做不到這個耐心。
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職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霍君嫻一個跟所有人遠離,好似融入不了這種名利場,在這裡她看著好像沒什麽地位,像是跟著自己先生來參加宴會的主婦,安靜的當一個陪襯。
古思鈺放下盤子,她吃飽了,牆壁上的掛鍾指在九點,這群人似乎沒有要散的意思,她問了句洗手間在哪兒,霍君嫻帶著她從客廳出去。
外頭和屋子裡隔絕了,四周靜悄悄,再去聽那些吵鬧的聲音,能感應出來那些男男女女有多麽能聊了。
古思鈺進洗手間,霍君嫻在外頭站著,古思鈺用了點勁要把她往裡頭拉,霍君嫻不進去,她知道古思鈺要幹嘛,霍君嫻聲音壓低,“在別人家裡做這種事兒不禮貌,你現在的情緒容易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