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下心來看了一場,早上的比賽安排的是二十分鍾一場,比的騎手的耐力,和人類的長跑一樣,中場比賽是馬術比賽,比馬的姿態,冬奧有專門的比賽,那個比較好看,像這種就是給觀眾調換中場休息的時間。
霍君嫻總能想起古思鈺騎摩托的畫面,古思鈺離開她以後,她也去看了幾次賽車比賽,那些人都沒有古思鈺厲害。
保鏢過來送了幾次餐,她吃的少,中場比賽開始,新的觀眾入場,很快整個賽場密密麻麻都是人,霍君嫻身體陷進了觀眾席裡。
她融入在人群裡,變成了小小的一點,將近黃昏,視線看的沒有那麽清晰了,保鏢給她送了一個望眼鏡。
霍君嫻將望遠鏡舉起來擦了擦鏡片,剛拿起來放在眼前,某個熟悉的人影撞進了她的視野裡。
對方穿著很小清新,暖黃色的吊帶裙,上面印著小太陽花,跟在一群人裡面走得慢慢吞吞顯得特別的乖,久違的讓人想到“可愛”這個詞語。她手在腿上摸了摸,好像是在找褲兜,她摸了半天沒摸到,又捏了一下裙子。
以前在一起,古思鈺穿裙子很少。
霍君嫻拿下望遠鏡再去看她,看的就沒有那麽清晰了,她隻好再次把望眼鏡舉起來看,這次看向古思鈺的腿,有點想念她的紋身了。
鏡頭裡古思鈺再往前走,一步一步的,像是在朝著她靠近,霍君嫻的心跟著她的腳步跳動,可惜在上台階的時候她拐了個彎,錯開了她這邊的觀眾席去了另外一邊。
賽馬場上全是呐喊聲和馬蹄的聲音,吵得耳朵微微麻。
保鏢說:“霍總,我們要過去嗎?我叫人包過去,各個出口已經堵好了,今天她插翅難逃。”
霍君嫻並沒有動,她坐的很安穩,輕聲說:“等她看到我。”
每次都是她不顧一切的朝著古思鈺奔去,要是古思鈺能主動朝著她走過來就好了。
古思鈺坐下來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麽,她時不時露出笑意,偶爾會挑一挑眉,顯得很靈動,仔細看她的表情的確有點奇怪,笑得有點別扭。
可能這就是別人說的“婊”。
具體說了什麽霍君嫻聽不清楚,但是霍君嫻習慣性把看不懂的全部定為“可愛”,覺得古思鈺這樣不錯,忍不住看一遍再看一遍。
她茶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
看了一會,霍君嫻敏銳地發現古思鈺說話時總是朝著一個女人看過去,看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這一群人裡霍君嫻基本能認出來。
一個是戚元涵,剩下的幾個人年紀有點大,應該是她們一塊來的家人。只有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很面生,年紀看著和古思鈺一塊大。
她盯著看了許久,沒一點印象。
之前她並沒有見過。
那邊,古思鈺是被葉清河她們邀請來的,葉青河搞家庭聚會,聊的話題古思鈺不怎麽好插進去,一般她是不大願意說話,隻想當個安安靜靜的背景板。
但是,有人問她話,她就不得不說。
葉青河的女朋友,那位叫戚元涵的女人,對她的故事很好奇,每次她回應,葉青河都會給她遞一個目光,意思是讓她好好說。
“是的呀,姐姐。”
其實葉青河和戚元涵的故事,跟她和霍君嫻差不多,但是這倆人吵一次架就能和好了。
古思鈺心裡難免有些嫉妒,她說話顯得陰陽怪氣,“也許呢,也許你和葉青河的關系,之後也會因為爭吵斷掉,最後大路朝天各走兩邊。”
說完,她嘴角抽了抽,這些話也就是在戚元涵面前說,要是讓霍君嫻聽到了,臉都沒了。
她把手搭在臉上,壓製自己的情緒,想起來了,煩,她總覺得戚元涵在看著自己。
可能是太想了吧。
尤其是看著別人秀恩愛,就忍不住……
戚元涵看向她,這話落在她耳朵裡實在不好聽,古思鈺真的很奇怪,每次葉青河在的時候她都是各種乖巧,實際葉青河一走,她就本性暴露說話都帶著刺兒。
真的很奇怪。
顯得特別婊。
古思鈺又衝著她一笑,“姐姐,別生氣嘛,我又沒其他的意思,我就是關心關心你。”
更難忍了。
戚元涵沉了沉臉。
霍君嫻居然還沒有行動。
古思鈺偏頭,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這一幕被遠處的霍君嫻收進眼裡。
她等啊,等啊。
等的快煩了,霍君嫻交疊著腿,手稍稍撐著下巴,她換個姿勢繼續盯著古思鈺。
終於,她看到古思鈺抬頭在尋找什麽。
霍君嫻盯著她,讓古思鈺能看到她。
也終於,古思鈺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霍君嫻靜靜的回視著她,古思鈺和她對視著。
這瞬間古思鈺是慌亂的,愣在原地,靈魂出鞘,朝思暮想的人怎麽突然出現,上帝有這麽好?
因為太想念,又太意外,她不敢相信神。
她不知道自己的樣子,霍君嫻能看得很清新,能看到她的眼睛在閃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落日給的錯覺,她看到古思鈺眼中有磷光,有一點點像是在哭。
因為她在哭嗎?
霍君嫻在這一刻變得很難過。
心臟處像是被尖銳的針劃拉了一下。
她們安靜的對視著,看著彼此的身影都覺得不那麽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