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清輕呵:“是個姑娘。”
沒意識到女人此刻的冷靜有些不合時宜,白安軍只是詫異了下,就又笑起來:“姑娘乖,姑娘也挺好的,咱小芡工作忙,家裡有個照顧她的也好。”
白芡根本插不上嘴,因為莫青清順著男人的話又繼續說了:“小姑娘看起來不大,感覺還是個學生。”
白安軍又愣了下,旋即滿不在意道:“有點年齡差也可以,咱小芡連還在上大學的小姑娘都能追到,看來魅力不小,對了小芡,是你追的人家,還是人家追的你啊?”
女人連皺起眉來,都溫溫柔柔得讓人無法討厭:“你家小芡剛剛說了,跟人家只是朋友,什麽關系也沒有。”
白安軍這回笑不出來了,不敢置信地瞪著一旁無辜臉的白芡:“都把人拐回來了,你還沒要到名分呐?你爸我當初才一個星期就追到你媽了,你就不能學學我?當初那麽大一個公司交給你你都能給我管理好,怎麽現在連一個小姑娘都追不到!”
男人越說越氣:“你錢賺那麽多有什麽用,連個對象都追不到!”
白芡:“……”
白安軍話鋒一轉:“你們到哪一步了?牽手?擁抱?反正你都把人拐回家了,我和你媽都在,幫你打打助攻啊。”
白芡:?
意識到男人的想象力比女人的更可怕,白芡慌忙將自己和傅思琬純粹無比的關系,快速簡潔地解釋了一遍。
那些有關女孩與肉/體/交/易的內容,自然是經過改編的。
莫青清的最後一點不甘,在自家女兒的敘述中徹底消失,心中重新燃起的,是對傅思琬的心疼與憐惜。
她對白芡的做法表達了認可與讚賞:“既然決定照顧她,那你平日裡就該多陪陪她,才多大的姑娘,攤上這樣的媽,唉。”
白安軍可沒有兩個女人這般的軟心腸,他儼然一根筋的直男,非要把問題死揪著不肯放,讓人不由得懷疑,究竟是不是在開杠:“小芡啊,爸爸還是覺得你有問題,就算思琬她很可憐,但世界上可憐的人這麽多,你怎麽偏偏隻對她伸出援手?所以你還是老實跟爸講,你其實對她是有意思的吧!”
“……”白芡無奈,“我真沒有,人家一個剛成年的高中生,我要是真對她有什麽想法,那才有問題吧?”
退休以後酷愛八點檔狗血劇的男人搖搖食指,目光銳利得似能直擊人心:“你倆相同的性別我和你媽都能接受了,年齡什麽的,根本算不了什麽。當初我能那麽信任地把公司交給你,是因為我相信我的眼光,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沒有錯。這次同樣的,你倆的事,我覺得一定不會這麽簡單。”
白芡說不過他,隻好把讓男人閉嘴的任務交給莫青清:“媽,我要去洗澡了,你也帶爸回去睡吧,好嗎?”
白安軍還想說什麽,被女人捏著手臂往房間帶:“行了行了,電視裡嗑嗑還不夠,現實裡也要嗑?省省你的心吧,小芡的感情,她自己會看的。”
“老婆你相信我!有些火,明明能燃的,咱要是不幫忙點一把,可能永遠都燒不起來,小芡她們,缺的肯定就是我們這把火!”
“……”白芡無語,轉身回客房。
她和莫青清他們大概聊了半個小時,出房間時,傅思琬就站在行李箱邊上,現在回來了,小姑娘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除了一貫筆直的後背略彎了些,其他的倒是一點也沒變。
看出小姑娘動作中潛藏的拘謹與不自然,白芡溫聲道:“把這當成我們的另一個家就好,我爸媽他們都很喜歡你的。”
傅思琬聽到聲音,抬頭看她。
“你媽媽為什麽會誤會我們的關系?”女人的話,她選擇了無視。
白芡沒瞞著:“大概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帶朋友回家。”
傅思琬杏眼微擴,驚訝的表情一時有些可愛:“你居然沒有朋友嗎?”
白芡不但不生氣,反而跟著她,好奇地反問:“傅思琬小朋友,難道你有朋友嗎?”
“……”傅思琬難得被堵住嘴,又羞又惱地瞪她一眼。
水眸瀲灩含情,嬌氣的神情,倒是讓人看得心癢癢。
白芡也癢,只不過癢的是手,抬至半空,就要落到對方腦袋上時,停住了,認認真真地問:“傅思琬小朋友,我可以摸摸你的頭嗎?”
傅思琬無情地往後躲開一步:“別想,不準碰我,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早知結果,白芡也不顯失落,淡定收回手:“這房間還沒收拾過,你去次臥洗澡吧,現在不早了,洗完就睡吧。”
傅思琬習慣了被她照顧,聞言點點頭。
拉著行李箱走到門邊,頓住腳,回頭:“那你呢?”
女人因她的問話欣慰地笑笑:“我當然睡這裡啊,難不成,你願意讓我和你一起睡?”
小姑娘眼神一閃,不自然地哼了一聲:“你別想!”
“去洗澡吧,晚安。”
白芡簡單鋪完床,就拿著衣服進浴室了。
洗澡時感覺屋裡有動靜,關了水叫人:“傅思琬?”
外頭沒人回答,她以為是自己幻聽,也就沒再去理會。
幾分鍾後,女人換好睡衣出來。
看見屋裡那張濕透的大床,腦門突突直跳。
會做出如此幼稚之事的,除了家裡那非要把自己和傅思琬湊成一對的白安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