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回憶起昨晚的畫面,粉撲撲的小臉蛋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些。
面上的表情卻是很認真:“你記住了嗎?”
池渺涵正盯著她的手,動作小心地幫她把袖子套進去,聞言,狹長的眼眸微抬,眼裡平靜的光,卻是帶著點咄咄逼人的味道。
“宿管做得,為什麽我做不得?”
宿管?
白芡這回連耳根子都冒了點紅,剛才還清亮乾淨的聲音,這會兒已經帶上點難堪的羞澀味道:“她才沒有像你一樣親我!而且,我也不會再給她接觸的機會了!在、在我們離開這裡之前,我還得和你一起住上一段時間,所以有些事,我得提前和你約定好。”
“姐姐是想聽我講真話,還是想聽我哄哄你?”
平靜無波的眼眸像片死寂的湖,忽然,湖面上掠過一陣風,無波無瀾的水面泛起了漣漪,本可以清澈見底的湖水,一瞬間仿若有人往裡頭撒了把什麽,清澈不再,隻讓人看見那底下深埋已久的熾熱與癡狂來。
小兔子被自己這無意的一眼驚到,剛有些驚慌地偏開了頭,就被人一把扣住了下巴。
腦袋被掰回來的刹那,昨晚才剛觸碰過的唇,這一回,直接由對方開啟了新一輪的吻。
神識裡不斷發出其他幾人自擬的警告聲。
國粹如花,開滿這一塊隱秘之地。
池渺涵淺嘗一番,這才把嬌/軟無力的小兔子放開,她愛憐地在對方泛紅的眼尾處輕揉了下,說出的話,倒是和她憐惜的動作截然相反。
“姐姐太香了,我不可能放棄的,所以姐姐乖一點,歇了這個心思,嗯?”
白芡下意識伸手想把她推開。
對方半彎著腰,一時沒有防備,還真就被她推得往後趔趄了一步。
少女愣愣,一時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憤的。
她忘了昨晚被塗過藥的事,所以起床後一直沒有動過手,現在來看,鞠吟風給的藥真的有奇效,才塗一次,兩手果真就恢復如初了。
回過神來的小兔子羞憤地起身就走。
砰的一聲,門被她泄憤般大力甩上。
池渺涵停在原地,她伸手,在自己吻過對方的唇瓣處輕輕擦拭了下。
……
白芡一出宿舍,就碰到了昨天險些因中斷分寢活動而被叫去罰站的路人C。
小姑娘穿著套灰白色的高中校服,左胸口處別著個寫著班級和姓名的校牌,身份一目了然。
一個正在上高三的高中生。
白芡瞧見她的樣子,不由得將池渺涵和她聯系上。
兩個同樣都還是學生,怎麽池渺涵那家夥不老老實實地穿校服,而是穿自己的私服呢?
“早上好,你現在是要去教室嗎?”
小姑娘主動的打招呼聲拉回白芡的思緒,她報以回應一笑:“對,你也要過去嗎?你的室友呢?”
“她已經先過去了,我起得比較遲。”
女孩子的友情很神奇,在宿舍門口剛碰上時,彼此之間都還有些疏離。
等倆人到了一樓,已經變成了小姑娘手挽著她的姿勢。
休息室的門是關著的,白芡下意識地往那邊瞥過一眼,隔斷門剛剛好打了開,裡頭站著的虞紹靈,就這麽直接地和她碰上了視線。
對方不躲不避,視線在她和路人C親密相挽的手臂間停頓兩秒,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從她微變的表情來看,此刻的心情想來也不會太美妙。
白芡才不理她,裝作沒看見,大大方方和身邊新交的小姐妹一起,踏出了門。
神識裡的人感歎。
“難得,還以為你會和妒婦一樣衝上去把她倆拉開呢,這麽能忍嗎?”
虞紹靈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走遠的少女,唇角微勾:“我們的寶貝交到了朋友,不是該為她高興嗎?”
白芡後頸驟然一寒,她不由得回頭,毫不意外,什麽也沒看見。
這一小段路的淺聊,讓兩人互道了姓名、互報了身份,也讓白芡知道了小姑娘會進來的原因——
回家路上遭遇了歹徒,對方強搶錢財不成,一臉戾氣地拿著尖刀就要朝著她刺過來。
“當時眼前白光一閃,重新睜開眼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坐在教室裡了。”
路人C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所以我其實還挺感謝這裡的,不然當時那種情況,我就算沒有死,估計也要受很大的傷。”
說完,小姑娘又變得有些低落:“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這裡出去,就算最後出去了,也只是回到被刺中之前的那一刻,這樣一想,其實我也只是安逸地多活了一段時間而已。”
她苦笑,清秀的臉蛋上,愁雲不展:“倒也不安逸,每天都要擔心會因為違反秩序而被罰站,想要出去,又不知道所謂的世界之門在哪裡,這樣的日子,好像也沒有比現實裡的遭遇要好多少。”
白芡在那群家夥面前一直是種只能任由她們欺負的嬌態,此時在這個比自己小了一些的陌生妹妹面前,倒是有了幾分年長者該有的姿態。
她想了想,溫聲安慰道:“會出去的,我們一定都會出去的,而且凡事都應該往好的地方想,萬一到時候你出去了,發現時間往回退了,那不是有了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嗎?所以,與其擔憂未來,不如立足當下,對不對?”
小姑娘面上愁雲消散,笑起來的樣子,有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