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在人邊上坐下,側過身,抓住少女的手,往自己腦袋的某一處按去。
清亮的聲音裡夾雜著幾分誘哄的味道:“這裡有東西,你先幫我摸摸,把它放出來。”
白芡一聽,登時被嚇到了。
“你、你腦袋裡長蟲子了?”
被按著的手因為害怕開始哆嗦,軟軟的聲音也在打顫:“它、它等下出來的時候,會不會、會不會咬我啊?”
想到會有一群黑乎乎的蟲子因自己的撫摸而從對方腦袋裡破皮而出,甚至會爬上自己的手,小兔子就被這想象到的畫面嚇到了,眼眶倏地變紅,漂亮的臉蛋上也凝了委屈而可憐的情緒:“它們現在是在腦袋裡面咬你嗎?但、但是我也怕被它們咬,我、我能不能不摸啊?”
江予笙一句話都還沒說,想象力豐富的小兔子就已經把畫面都想了出來。
她不由得好笑,又見她是真的害怕,隻好放柔聲音安撫:“不是蟲子,是其他東西,你摸摸,把它放出來,就當作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禮物。
這個詞都是和驚喜一詞共同出現的。
少女緊張的表情瞬間就因她的解釋緩和了,她囁嚅著要對方重新再承諾一遍:“真的不是蟲子嗎?”
江予笙對她很有耐心,溫聲地順著她的意,再次解釋:“別怕,真的不是蟲子,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現在被我藏起來了,你摸摸它,把它放出來。”
白芡早就接受她肯定不是人的設定,現在對於她能從腦袋裡放出東西來的超現實設定,也就沒再感到驚訝。
再一次確認裡頭藏著的不是什麽嚇人的東西,她總算放下心,被按著的貼於對方腦袋上方的手,小心翼翼地在那處再正常不過的地方輕揉了一下。
“是這樣嗎?”
“不夠,繼續摸,它會自己出來的。”
小兔子不由得對這個還會自己動的“禮物”感到好奇和期待,不是蟲子,那應該也是其他什麽會動的動物吧?
能長在人的腦袋裡的,肯定不會是什麽太大的動物。
不會是倉鼠吧?
想到可能會有小小的倉鼠從對方的腦袋裡鑽出來,白芡就覺得這個畫面好詭異。
心裡這麽想,手下的動作倒是沒停,乖乖地按她的指示,繼續在人的腦袋上摸摸。
很快,就在掌心中感覺到了一點毛茸茸的觸感。
突然被絨毛摩擦到,易受驚的小兔子嚇了一跳,驚叫一聲,下意識把手收了回來。
已經冒出了一點的東西,不需要再有外物刺激,就這麽神奇的,像是動畫片裡從地下探出頭來的小動物一樣,吭哧吭哧地從少女腦袋裡完全地鑽了出來。
那是兩條通體雪白的肥大垂耳,耷拉在少女臉頰兩側,垂耳周身遍布了細密的絨毛,天空中的余暉光照在上頭,為它鋪上一層暖暖的光暈。
白芡看清了江予笙送給自己的禮物,表情變得詫異又驚喜:“耳朵!原來你是兔子精哇!”
江予笙顯然不喜歡聽到“兔子精”這三個字,就算是從少女口中說出,眉頭也先不自覺地蹙了下。
但她很快恢復神情,回答一句:“嗯。”
比她更像隻小兔子的少女對這兩隻耳朵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水汪汪的眼睛亮的很:“我可以摸摸它嗎?”
“就是要讓你摸的,你喜歡的話,摸多久也沒關系。”
她軟軟地道了句謝,溫熱的小手,有些激動地捏住了垂耳朵的末端。
這大概是這世界上,最軟、最舒服的一對耳朵了。
軟嫩的小手觸碰上後,就不舍得松開了。
大多數女孩子都是毛絨控,白芡也不例外,捏住之後不再滿足,開始小心翼翼地撫摸起那對軟耳朵。
她的動作很純粹,只是單純地表示自己的喜愛。
安靜任著她在自己耳朵上“作亂”的少女,眼神卻是一點點地暗了下來。
置於身側的手,悄無聲息地抬起,在小兔子專注地撫摸她的耳朵時,同樣捏上對方的小巧耳朵。
聲音暗啞了些:“芡芡,我的耳朵讓你摸了,那你的是不是也得讓我摸摸?”
“我的?”
白芡摸耳朵的動作頓住,終於發現了自己耳朵上多出的那雙手,她沒來由的覺得有點緊張——
就和剛才在辦公室裡被沈韻初用手玩弄舌頭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人類在發現危險之前,身體是會下意識做出防備動作的。
小兔子也一樣。
她立刻放開了那隻讓自己愛不釋手的綿軟耳朵,單純地說:“我、我沒有摸了。”
江予笙笑:“你把東西吃了,然後把包裝還給老板,你覺得,他會願意把錢還給你嗎?”
白芡搖搖頭。
“那你已經摸過我的耳朵了,你覺得我能把你的行為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小兔子聽完,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眼眶,倏地又冒了紅。
她終於聰明了一些,瞪著對方控訴:“你從一開始就是想這樣!”
剛才在教室裡故意用紙團設陷阱,拉她一起出門,現在又用自己的耳朵做誘餌,為的就是摸她的耳朵!
江予笙不反駁,而是笑著在那小軟的外耳廓上揉了一下:“只是摸摸耳朵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芡芡怕什麽,乖,我就摸幾下,你剛才摸了那麽久我的耳朵我都沒說什麽,現在禮尚往來,自然也該摸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