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下就好”,被她一個緊張,不自覺說了兩次。
好在沈涔雲並沒有在意這些,依然有些不放心地問:“真的沒事嗎?笙笙你的臉,看起來真的有點紅。”
——甚至可以說,不是有點,而是誇張。
江予笙點點頭:“真的沒事的,我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片刻後,刻意隻把注意力放在魚上面的小兔子,臉紅的症狀果真一點點好轉。
沈涔雲看見了,心底覺得她這體質實在有些特殊,但沒有多問,繼續剛才暫停的話題:“笙笙是說要教我們芡芡打籃球嗎?”
江予笙聰明地把稱呼從“芡芡”改為了“她”,事實證明,這樣的改變,的確對克制臉紅很有效果。
她全然忘了自己之前拒絕池田甜時說過什麽,自我推薦的話,聽起來分外自然:“其實我每周末都會和朋友來這邊打球的,她最近有點事,所以後面就都只有我自己了。反正一個人打球也沒什麽意思,如果她想學的話,以後我就順便教教她怎麽打球好了。”
沈涔雲又問:“那笙笙都是周五過來嗎?”
小兔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周末兩天也都有過來的。”
一旁的白芡聽言,已經猜到了一點事實——
這家夥口中以後有事不能過來的顧琬清,估計本人自己都不知道這回事。
瞧見江予笙這副滿是真誠的神情,她頗感無奈。
沈涔雲雖然希望自家女兒能多去走走,但也不會強求她,問完了江予笙,又將決定權交給白芡。
“那芡芡覺得怎麽樣?以後讓笙笙帶你打球好不好?如果不想學,和笙笙一起走一走也好的。”
身旁的小兔子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然而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她其實緊張得不行。
捏著飯碗的手,因為情緒的影響,指尖都快伸進碗裡了都沒察覺。
白芡又冒出了那點惡趣味,故作不感興趣地開口:“可我不是很喜歡打籃球呀。”
那雙明亮的眼眸,瞬間如珍珠蒙了塵,一下子顯得黯淡無光。
“但是試試也沒事,學姐,那以後就麻煩你教教我了。”
珍珠在水裡打了個滾兒,被衝刷掉了在表層覆蓋的那層灰塵,有了水光的點襯,使得它比原來的還要透亮。
白芡暗歎,不是她太壞,實在是逗弄這樣一隻小兔子,真的太有趣了。
……
晚飯結束,江予笙並沒有馬上就走。
沈涔雲收拾好了廚房,走出來看見正安靜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的兩人,溫和一笑。
她跟著坐下,沒一會兒,開始找人閑聊起來。
“笙笙平時周末都會在家裡幹什麽呢?”
江予笙臉色一僵,在女人溫柔的注視下,開口道:“我一般早上會在家裡寫作業,下午就來阿姨你們這裡打會兒籃球,晚上有時候會看會兒書,如果我媽媽沒有出門的話,有時候也會陪她在客廳裡看會兒電視。”
一旁知道真相的白芡,瞧見她一副煞有其事的真誠樣子,差點笑出聲。
她敢斷定,眼前這兔子又在捏造謊話。
原劇情裡,女主每周末的日常,可是相當“精彩”的。
周五一回到家,連衣服都顧不上換,就甩下書包直接去校外那片空地等著顧琬清帶人過來,開始每周一次的例行中二活動。
周六一大早就起床,不是要做什麽有意義的事,而是叫上林邇星和許梔俞兩人,一起去網吧裡面泡一整天,下午等天黑了再回家,吃完晚飯,就和趙嵐昭女士一起,舒舒服服窩在沙發上泡個腳,一起看看劇、聊聊天。
周日那天不早起,而是一覺睡到中午,起來吃頓午飯後,就出門找顧琬清,一起來他們小區打上半天籃球。
然後晚上回去,不看電視,一個人窩在房間裡玩遊戲。
至於作業,抄抄就行。
趙嵐昭也不是不管,實在是因為管了也沒用,江予笙一聽她念叨就煩,一扯到這個話題,兩人之間發生爭吵,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吵了大半年,女人最後放棄了,讓她愛怎地怎地,自己不管了。
女主的想法則和她截然不同,她最討厭的就是學習,逼她學習還不如直接讓她去死,而且她也堅信,自己就算不學習,也能在未來有所作為。
結果,女主在原劇情裡根本沒能活到高考,高三上學期的時候,她就因為渣男的冷言旁觀而死在了易感期。
回憶起這些,白芡的臉色登時變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雖然有她在,一定不會讓江予笙再像原劇情一樣死在易感期,但也不能就這麽放任這家夥如此墮落啊。
照這麽下去,大學肯定沒戲。
意識到這點,白芡很快決定了一件事。
還是得試試能不能幫這家夥把成績提上去,不說考個多好的大學,但至少得上一個吧。
合適的年紀,就該做合適的事!
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學妹暗自安排了補習計劃的江予笙,結束了和沈涔雲愉快的聊天之後,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到了門口,她動作自然地按下指紋。
門鎖打開的同時,少女臉色一僵。
她居然忘了和人拉手!
剛才去超市!
明明有好幾分鍾可以拉手的!
她這個關鍵時刻不知道轉的笨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