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不常鍛煉,現在只是急促地跑了一小段路,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白芡站在原地休息一陣,呼吸緩了一會兒後,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女主這時候應該已經進入易感期了,而另一邊,剛從網吧裡出來的男主,應該也在前往工地的路上了。
一想到少女或許要像原劇情裡的那樣,被人按在那滿是塵土的地上,以粗糙的手掌毫無憐惜之意地撫弄著耳朵,白芡登時不敢再休息。
知道身體跑不動,就加快了步行的速度,眼看距離目的地還剩最後一條巷子要通過,一時焦急得忘了看清前方拐角是否有人出來的白芡,就這麽直直地同迎面衝來的少女撞在了一起。
——這便是兩人會在巷子口偶然撞見的原因。
時間線拉回現在。
白芡看見了那兩隻兔耳,意識到懷裡人就是女主江予笙時,心上壓了一路的石頭,終於是安穩地落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少女為什麽會在這裡出現,但不管原因為何,只要她在現實中別和渣男碰上,那一切就是最好的發展。
兔耳朵出現,就意味著對方的易感期的確來了。
白芡的口袋裡裝著那支自製的抑製劑,她和女主現在什麽關系也沒有,正思考著該怎麽讓人喝下。
不等她想好辦法,二次撲進懷裡就沒再有動作的人,突然攥住了她的衣角。
緊接著,那具因處於易感期而軟得不行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她懷裡蹭。
江予笙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難受得很。
就好比明知道經期要在第二天到來的女孩子,因為嘴饞還是忍不住在前一天吃了各種刺激性食物,結果導致第二天經期到來時,不得不自食嘴饞的“惡果”一樣。
她現在就面臨著這種情況。
不是因為嘴饞,而是因為多消耗了體力,使得本該再晚一些發作的“易感期綜合症”,現在提前發作了。
江予笙從不會做出這般主動求抱的動作,可是現在,就因為這該死的易感期,她不得不朝著人懷裡湊過去。
理智被體內竄起的火苗一點點地燒盡,少女身上清冽的淡香,如絲線一般,一縷縷地往她鼻子裡鑽。
江予笙一時也分不清自己是因為易感期綜合症發作,還是自身沒抵抗住這香味的誘惑,攥著人衣角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上,握住了對方的手。
“摸摸。”
這麽說著,她主動將自己那又軟又白的耳朵朝人掌心送去,央求著再次喚她:“幫我摸摸。”
“摸摸它。”
“摸摸我的耳朵。”
大概沒有人會忍心拒絕這樣一隻紅著眼眶、軟了吧唧、主動求摸耳朵的垂耳兔。
——偏偏白芡就是那個大概以外的人。
她很清楚一旦自己的手摸上了,將會引發什麽。
江予笙等了她兩秒,發現她不肯如自己願,被癢意折磨得不行的兔子,委屈又可憐地流出了汪唧唧的淚水。
她開始不安地躁動,長著兩隻垂耳的腦袋,主動往人手上蹭去,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舒緩耳朵的癢意。
對方因她的動作終於有了反應,她抽回被江予笙捏著的手,不是往她耳朵上放,而是伸進口袋中,從裡面拿了一小瓶茶褐色的東西出來,湊到小兔子嘴前,聲音裡帶著點安撫的味道:“把這個喝了就好了。”
現在隻想被摸耳朵、根本不想喝這些亂七八糟怪東西的江予笙登時就委屈得被氣炸了,強烈的情緒反應給她帶來一點力氣,借著這股勁兒,她一把將對方手中的東西拍了開。
緊接著猛地將人一把壓到了旁邊斑駁的白牆上,表情軟了吧唧,眼神凶不啦嘰,用最狠厲的語氣,命令著最慫的話:“我讓你快點摸我的耳朵!”
白芡慶幸自己沒來得及把蓋子打開,不然被她這麽一拍,就算瓶子沒從手中脫落,裡頭的東西肯定也會撒一地。
她歎口氣,動作溫柔地把人撐在自己肩旁的兩隻手推開,接著攬住對方的腰,以防人摔倒。
剛才還凶巴巴的江予笙,轉眼間就因四肢無力而又變回那個軟糯糯的可憐兔子。
她試圖躲開那瓶討厭的飲料,卻因為力氣不敵對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少女把東西打開,然後湊到自己嘴前。
對方的聲音溫柔,帶上點哄小孩的味道:“乖,這個應該也可以幫助你的,就一點點,把它喝了就不難受了。”
無力反抗的兔子,就這麽被強迫著喝下了那瓶帶著點酸味的無名飲料。
抑製劑被喝完的同時,肥大的兔耳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地收進主人腦袋中,它才剛看了這個世界沒幾分鍾,就因為沒能得到期待的撫慰,只能委屈巴巴地縮了回去。
兔耳朵消失的一刹那,恢復力氣的江予笙猛地從人懷裡退了出來。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動怒過。
氣早上出門前死活不肯帶抑製劑的自己。
氣這該死的折磨人的易感期。
更氣的是眼前這人。
她都這麽死乞白賴地求著人摸耳朵了,偏偏不肯碰,還非要逼自己喝下那瓶酸了吧唧的東西!
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真的生氣的江予笙,繃著臉連句謝謝也不說一聲,直接轉身就走。
她再也不要碰到這個討厭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