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起來,可以概括為四個字,好慘, 倒霉。
陳小洛想得入神, 忽然面前琪昉的蓋頭被掀開了, 隨著裝飾精美的紅布緩緩落下,一張七竅流血的鬼臉出現在眼前。
琪昉的五官流出黑色的血, 女鬼站在她面前,伸出手帕,動作溫柔地將血一點點擦去,就像在裝扮一個精致的娃娃。
擦乾淨後,她抬起手捏上琪昉的臉頰。
琪昉剛死不就,皮膚還帶著彈性,肉乎乎的,女鬼捏了一下,抬起另一隻手,捏上旁邊一個鬼的臉。
旁邊那個新娘的臉已經僵硬乾癟了,硬邦邦的,女鬼發出一聲怪叫,扯過新娘,一口咬掉了她的頭,
咀嚼的同時,眼睛死死盯住琪昉,肉汁碎末從嘴角溢出來,似乎在拿琪昉下飯。
陳小洛閉上眼睛,有略微腸胃不適。
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
陳小洛知道十之八九是陳景齡來了,不禁歎了口氣。
她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的發展。
果不其然,陳景齡一眼看到了豎在那的琪昉,當場就愣住了。
女鬼反應迅速,見到外來者闖入,將手中吃剩的殘肢朝陳景齡一丟。
這一下換回了陳景齡的神志,他閃身避過,再看過來時,眼睛已經紅了,暴怒的情緒爬上臉頰。
女鬼雖然恐怖,但是和陳景齡比起來還是不夠看,輕而易舉就被消滅。
陳景齡抱著琪昉的屍體從地洞出去,找了個樹蔭,像抱著個布娃娃似的,摟在懷裡睡了一覺。
半天后面無表情地醒來,拿出羅盤,開始找什麽東西。
陳小洛在後面跟著,有種不好預感。
她瞥了一眼羅盤,發現陳景齡在朝至陰之地的方向走。
果不其然,到達目的地之後,陳景齡放下琪昉,劃破自己指尖,開始畫聚鬼陣,準備以周圍的小鬼做獻祭,讓琪昉也變成鬼。
陳小洛肅然起敬。
怎麽說呢,真不愧是專業對口,只要有技術,死亡算什麽,變成鬼都不放......啊不,變成鬼也要和你在一起。
一陣象征不詳的血光閃過之後,原本閉著眼睛的琪昉彈坐而起,對著陳景齡就是一口。
陳景齡不閃不避,面色甚至稱得上溫柔,胳膊流出來的血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琪昉被黑色填滿的眼睛直勾勾看著陳景齡,在陳景齡的注視下,從怨恨變得茫然,而後慢慢松了口。
陳景齡抬起另一隻胳膊,拍拍琪昉的頭:“乖。”
接下來,他帶著琪昉去端了“哭喪新娘”的老巢,將裡面的“新娘”一把火揚了,而後繼續做自己的任務。
與之前相比,陳景齡沉默寡言了很多,整日陰氣沉沉,只有面對琪昉的時候表情才會緩和一點。
但是琪昉根本記不起來他是誰,時不時做出攻擊他的舉動,只要不傷及要害,陳景齡隨便她打。
身體力行地展現了什麽叫寵愛到骨子裡。
其實日子這樣也不是過不下去,因為陳景齡狀態看上去還正常,除了老婆不太一樣,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麽區別。
瑪無村的鬼很多,這裡以前貌似是個古代戰場的萬人坑,冤魂無數,三步一小鬼,五步一大鬼,也有陳景齡對付起來吃力的,好在陳景齡本事到家,惹不起躲得起,手裡羅盤轉得飛起,走一步測百步,行進得也算可以。
他們的目標在瑪無村北邊小山包的背面,那裡陰氣衝天,即使是白天,天也陰沉沉的。
陳景齡道達目的地用了三天,天將明時,他站在厲鬼面前,一人一鬼面面相覷。
大戰一觸即發。
那是隻白毛僵屍,吸收日月精華,腐屍中生成的鬼,一出生便是老大,極其凶狠殘暴,狡詐多變,陳景齡幾乎用盡力氣也才打成平手。
戰況陷入僵局,陳景齡以自己多處負傷才得以傷得了白毛僵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以命換命的打發雖然凶險,但好在有效,陳景齡知道白毛僵屍的弱點,知曉怎麽打能造成傷害,每次出手,在自己會受傷的前提下,換取對方更大的損失,時間一長,白毛僵屍必定會被他耗死。
變故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陳景齡將琪昉收在鎖靈盒中,琪昉化為鬼之後,呆頭呆腦,做事全憑本能,想著鬼是以自身利益為第一前提,遇到比自己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的白毛僵屍,琪昉必定會老老實實縮在鎖靈盒中不敢出來,就沒上封。
陳景齡的計劃,是以自身為誘餌,以白毛僵屍僅剩的手臂穿過他的肚子為代價,他將驅魔劍刺入對方胸膛要害,一擊斃命,誰也沒想到,就在白毛僵屍那隻沾滿血的手將要觸碰到陳景齡時,琪昉突然衝了出來,用力撞擊白毛僵屍。
白毛僵屍被撞出老遠,期間本能地伸手去抓,一把抓住了琪昉。
琪昉被陳景齡養得白白嫩嫩,對窮途末路的白毛僵屍來說,是最好的補品,想也沒有往嘴裡塞去。
陳景齡反應過來時,入眼的就是白毛僵屍咯嘣咯嘣嚼琪昉的畫面。
陳景齡當場瘋了。
他發出絕望地嘶吼,衝上前去,和白毛僵屍肉搏,什麽都顧不上了,白毛僵屍咬他,他就一拳打過去,白毛僵屍撓他,他就上嘴咬,不計後果,什麽攻擊有效用什麽。
陳小洛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