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大人歡笑連連。
男人甚是欣慰:“那你們兩個要快點長大,長大了報效國家。”
……
女鬼露在外面的眼睛在孩子們的槍口下淌出血來,怨氣一天比一天重,她和女孩之間的距離也一天比一天近。
直到有一天半夜,她趴在了女孩後背上。
小女孩從夢中驚醒,拖著沉甸甸的鬼哭著去和爸媽匯報戰果。
“嗚嗚嗚我失敗了,我沒趕走大怪獸……”
夢中驚醒的年輕小夫妻你看我我看你,對臉懵逼。
男人困得不行,睡眼迷蒙地把孩子抱上床,摟在懷裡哄:“勝敗乃兵家常事,沒事,先睡覺,明天重振旗鼓,再比八百回合!”
“你說夢話呢!”女人氣得拍了他一下,憐愛地摸摸女孩的頭,輕柔地幫她擦眼淚:“自己打不過可以找人幫忙啊,比如你哥哥,你哥哥整天超人怪獸的,專業對口,但是現在太晚了,你哥哥睡著了,明天再去吧,今晚爸爸媽媽陪你睡好不好?”
女孩抽噎兩下,覺得有道理,“好。”
她縮在媽媽懷裡,很快便睡著了,女鬼扭曲成麻花的手臂在小女孩脖子上纏得緊了緊,溢滿鮮血的眼睛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一家三口。
小女孩因為背上趴著女鬼,站不直,脊背微微彎曲,她去請教哥哥打怪獸的方法,他哥拉著她看了一天超人大戰怪獸。
沒什麽用,小女孩依舊每天晚上驚醒。
女鬼的四肢越纏越緊,女孩漸漸呼吸困難,背也一天比一天彎,一周後,女孩開始發燒。
女鬼嚼著女孩的三魂七魄,凸起的眼珠子咕嚕嚕轉過一圈,向這棟房子中的第二個獵物下手。
……
鬼節這天,鬼門關大開,受到地獄萬鬼影響,女鬼戾氣達到頂峰,她明晃晃出現在鳩佔鵲巢的一家四口眼前,在怨恨的支配下,盡情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陳小洛揉揉眉心。
這場人鬼的較量並沒有在一家四口死於非命後停止,相反,這只是剛剛開始。
後來但凡住過這棟房子的人,無一例外全部死亡,有的甚至住進來當天就死了,怨念和陰氣隨著死亡人數爆發式增長,臨近的房子也開始遭殃,越來越多的人無緣無故去世,媒體爭相報道,最後以變態殺手連環作案告終。
陳小洛對了下時間線,隱約覺得自己在哪見過,一番冥思苦想,終於想起來,是她小時候看的新聞。
新聞的背景是一棟棟二層小樓排列起來的居民區,想來那時候還沒拆遷。
主持人還說起了這起案件的凶手,是一個矮個子的瘦小男人,眼神呆滯,尖嘴猴腮,烏青的黑眼圈仿佛熊貓成精,給電視機前的陳小洛幼小心靈帶來極大震撼,從那以後,除非特殊原因,陳小洛再也沒熬過夜。
這麽看來,那個連環殺人案罪犯還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大怪獸在哪?”陳小洛低聲問道。
小鬼眼睛流出血淚,用力掙扎起來,邊掙扎邊發抖,拚命掙脫陳小洛的鉗製。
‘大怪獸’三個字,對小鬼來說是禁忌詞,來源於生命對死亡最深處的恐懼,是目睹至親死亡後,即使已經化為厲鬼,靈魂卻依舊擺脫不了的噩夢。
她這種反應在陳小洛預料之內,也沒指望能得到回答。
陳小洛把小鬼摁在牆上,長刀貼臉釘入牆內,將小鬼困在方寸之間,防止她亂動,指尖再一次貼上小鬼眉心,金色漣漪緩緩浮現。
突然,陳小洛目光一凜,一把抓起小鬼,膝蓋彎曲,彎腰向後,上半身彎出如天鵝脖頸般漂亮的弧度,右手單手抽刀,一個回馬槍的動作,烏黑鋒利的指甲擦著鼻尖躲過的同時,刀刃自頭頂直劈而下,刀尖深深沒入對方肩膀。
那偷襲的鬼吃痛,發出淒厲哀鳴,震徹耳膜,引動陳小洛手中的小鬼,小鬼害怕到恨不得原地消失,奈何跑不了,整隻鬼抖如篩糠。
陳小洛根據小鬼的反應立即明白這鬼是殺害一家四口的那隻,她動作不停,借力轉身的同時用力按刀,竟硬生生將鬼豎直劈成了兩半。
那鬼倒在地上,凸出的眼球布滿血絲,滿是不可置信地震驚。
“你這個鬼,又不願意投胎,又不願意去死,讓我很難辦啊。”
陳小洛慢悠悠地說著,將小鬼夾在胳膊下面,兩隻手握刀,準備速戰速決,送這最終大BOSS最後一程。
“為什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自女鬼被劈成兩半的嘴。
陳小洛拒絕和她嘮嗑,權當聽不見,對著離她最近的那一半一個下劈,猙獰恐怖的人形物體散成黑煙。
效果立竿見影。
房子內的戾氣登時減少了一半,空氣都清新不少。
另一半的鬼怨恨地看著陳小洛,就在陳小洛砍完收刀的時候,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噗’地一下原地消失。
陳小洛轉身提刀的動作僵住,懊惱道:“不該得意忘形的。”
鬼跑了,又是在自己的束縛之地,雖然只剩一半,要找起來還是有些麻煩。
陳小洛歎了口氣,一手將刀扛在肩上,一手提著小鬼,兩步來到斷裂的地板邊緣,二話不說縱身跳了下去。
“蘇深,東西還你。”
蘇深坐在唯一完好的八仙桌上,幽怨地看著陳小洛,嘴巴不停,像個倉鼠似的嚼吧嚼吧,身邊放著一堆團成球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