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提議把蘇深納入會議團,因為有些東西的權限只有會議團有資格拿,比如某個封印祭品,蘇深是鬼,身份不明,按理說連會議廳的門鬥不能進,她強行將蘇深帶進來,已經引起一部分人心中的不滿,這個提議必然遭到排斥。
但是沒關系,這不是最終目的。
“來這裡。”陳小洛對蘇深道。
蘇深雖然收了怨氣,但還是不滿的衝著那人呲牙:“道歉,你嚇到我了,還吵我睡覺。”
“你是什麽東西!反了天了!”這人顯然認為錯的是蘇深。
“哈?”蘇深開始生氣。
“蘇深,過來。”陳小洛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次。
“陳小洛!”蘇深真的生氣了。
那人道:“區區厲鬼,你......”
“陳宏闊,誰給你的膽子在家主面前大呼小叫!”陳小洛打斷他的話,兩邊都不放過。
“你......”陳宏闊是會議團元老,陳景齡襲擊當夜進瘴氣圈完好無損出來的人之一,資歷高,輩分大,在陳家幾乎和陳崧齊平,被陳小洛直呼大名,第一個反應是生氣,但是陳小洛著重強調了家主二字,他心裡縱使有氣,也得分個輕重,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
他後背靠著皮椅,冷哼一聲,道:“家主和厲鬼形影不離,像什麽樣子。”
“陳宏闊,你越界了。”陳崧皺眉道。
陳小洛道:“你敢質疑家主?”
“你!”陳宏闊沒想到陳小洛咬著他不放,氣血上頭,當場站了起來。
陳小洛冷眼看著他,道:“陳叔叔,我知道你心裡有氣,覺得我做事荒唐,但是我請相信我,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您若是覺得我亂來,可以私下裡找我,什麽事情你我叔侄二人都能開誠布公的說,但是現在是在會議廳,我的身份是家主,您是會議成員,還請您注意身份,不要做亂了規矩的事。”
看似是提醒他注意規矩,不能反對家主,實則陳宏闊明白,這話的潛意思,是他若是再鬧下去,會議成員的位子可以丟了。
陳宏闊氣得大喘氣,可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陳清清也道:“陳叔叔,先坐下。”
陳宏闊閉了閉眼,妥協似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陳小洛對蘇深道:“會議室本來就不是睡覺的地方,你還不過來,是要我過去扛你嗎?”
說話的同時,拉了下束縛。
陳小洛此時的態度和勒令她不許吃人時的樣子別無二致,蘇深知道打一頓陳宏闊是不可能了,隻好怒氣衝衝回到陳小洛旁邊,千層底布鞋跺得木地板咚咚響。
陳小洛手指敲擊兩下桌面,一個侍女應聲推門進來,走到陳小洛身邊,低聲道:“家主。”
“給她搬個椅子,放在我邊上。”陳小洛指了下蘇深。
“是。”侍女輕輕應聲,去隔壁房間搬椅子。
此舉動引得會議團面面相覷,陳宏闊更是氣得臉白一陣青一陣。
陳小洛的舉動,無疑是告訴他們,身為厲鬼的蘇深,在陳家的位置可以和家主持平。
上一個有這待遇的還是上上任家主夫人。
大家不由紛紛腦補:陳小洛這麽做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隻厲鬼是這一屆的陳夫人?
開什麽玩笑!成何體統!
但是萬一真的是.......他們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陳家祖訓,家主的話語權堪比聖旨。
是這一刻,眾人不由紛紛後悔,早知道推個別人做家主,比如陳崧。
陳小洛環視一周,緩緩道:“現在大敵在前,有些事情不是‘不成體統’就能解決的,規矩是死的,但人活著,不知變通只能等死,更何況也沒有厲鬼不能參加會議團這種規定。”
“家主,”陳清清道:“我不太明白,我並不是不信任蘇深的意思,畢竟蘇深救了我一命,我只是不明白,跑去厲鬼不談,蘇深甚至不是陳家人,有什麽非做會議團成員不可的事嗎,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只有成為會議團成團,才能解決問題。”
陳小洛笑了一下:“我很高興你能理解我,就入你說的那樣,事實確實如此,我需要給蘇深開放會議團成員的權限。”
“權限?”陳宏闊皺眉,會議團的權限,除了調動族內人手之外,就是一些強大驅鬼法器的使用權,這個法器相當霸道,若是實力不夠,不等殺鬼,自己就先被法器吞了,每個會議團成員在加入會議團的時候都回擁有一件屬於自己獨有的法器。
而這些法器一般是獨一件,連家主也沒有,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久而久之,法器也成了會議團成員身份的象征之一。
但是由於是驅鬼法器,本身就對鬼有一定殺傷力,就像鹽巴之於草履蟲,可若是調動人手,陳小洛自己不行嗎?
“您想讓蘇深使用法器?”陳崧道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行得通嗎?”
“什麽東西?”蘇深突然被叫到名字,不明所以的看向陳小洛。
陳小洛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繼續道:“這是我該解決的事情,但是現在,我需要給蘇深權限。”
陳清清道:“是什麽類型的法器,如果符合,到時候我的借給她。”
此言一出,眾人皆沉默不語。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珍藏的法器拿出來,也沒有人願意一個外姓鬼加入會議團,而陳清清主動這麽說了,便是兩全其美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