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上一次這麽無語,還是上輩子遇到花溪的時候。
不過這好歹幫了秦溯的忙,繞過臉拉得老長的老鴇子,秦溯直接上了三樓,進了花溪的房。
花溪關上門,蓮步輕移,拿手帕輕甩到秦溯身上,“呆站在那裡做甚?還不快脫衣服,我又不收你錢。”
秦溯已經習慣了花溪這不著調的性子,抬手摘下面具,面無表情地看著花溪,開門見山。
“我要你去救一個人。”
“官爺這話說得奴家好生糊塗,救人你去醫館,來這青樓做什麽?要是這檔子事能救人,那這青樓可是……”
花溪嬉笑著,抬手來拉秦溯的腰帶。
比花溪更快,秦溯抬手摁住花溪的肩膀,露出袖中泛著寒光的袖珍弩。
“我知道你的底細,你也知道我是誰,你說如果這根箭穿過你的脖子,那朱雀神醫能不能再起死回生?”
知道跟花溪來客氣的她肯定不老實,秦溯也早有準備,花溪武功不低,醫毒更是登峰造極,玩得出神入化,她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惜命還貪錢,為了這兩樣完全可以沒有底線。
果不其然,余光看見自己脖子旁的□□後,花溪的嘴角抽了抽,老老實實收回了手,“好說好說,殿下不必動怒,救誰奴家去救便是。”
“如此甚好,本宮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只要朱雀神醫能盡力施救,將人救回來,本宮便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普天之下,只要本宮能做到的都可以,還會獎你黃金百兩。”
秦溯深知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對花溪嚇唬緊了,她容易腳底抹油。
“要是沒救回來呢?”花溪一聽黃金,眼都亮起來了,但她心裡還是有分寸的,小心陪著笑,試圖遠離秦溯的鉗製。
“那你就去給她陪葬,本宮說到做到。”
冷冷一笑,秦溯覺得花溪這樣的人,適合兩棒子。
花溪:……
“那殿下將人帶來吧,奴家這種身份,實是不易入宮,玷汙了……”
“有本宮在。”秦溯可不聽她這些花言巧語。
“那奴家得拿藥箱……”
花溪話還沒說完,只見秦溯手中長劍出鞘,直接劈開中間的桌子,從中空的桌子裡掉出個扁長木盒,劍尖一挑,穩穩落在秦溯懷中。
“走吧。”
花溪:……
驚疑不定地看著秦溯,花溪心裡這下也開始打鼓了,這長公主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會把自己了解得如此透徹?難不成朝廷已經把江湖給掌控了?
看花溪知道怕了,秦溯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別想歪點子,本宮許你後半生榮華富貴,再出么蛾子,本宮現在就廢了你的雙腿,反正治病救人,有手就行。”
花溪:……算你狠。
沒想到這長公主竟是如此殘暴之人,花溪不敢再鬧,憋屈地跟在秦溯身後,從窗戶一躍而下,正好落在了等在此地的馬車上。
馬車一路駛入皇宮,暢通無阻,看著高高的紅牆綠瓦,徹底絕了花溪的心思。
進了宮,花溪就是插翅難逃了,秦溯和她下了馬車,一路到了正陽宮。
“殿下,您了解得這麽詳細,想來應該也知道奴家出手之前的規矩……”
花溪站在門口不願動,小聲跟秦溯提議。
秦溯看了一眼花溪身上的衣服,“藍影,紫雲,你們倆戴上面罩,寸步不離地看著花神醫換好衣服,然後把她帶過來,記住,寸步不離,不許讓她離開你們的視線。”
“是。”
兩人領命,一左一右站在花溪身邊,將快哭了的花溪帶走。
“殿下,沈小姐醒了。”
赤水奇怪地看了一眼被帶走的花溪,跟秦溯稟報。
“本宮去看看。”
摘下袖中的弩,扔給赤水,秦溯進了正殿,果然見沈奕正靠在床頭看書,神色比昨天更虛弱了許多。
不過幸好,花溪找到了。
走到沈奕身邊,秦溯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把沈奕嚇了一跳。
“子尋你怎麽穿成這樣?”
“出門辦點事,可有哪裡難受?”
秦溯抬手去碰沈奕的額頭,沈奕卻突然咳嗽起來。
“太醫……”
秦溯剛要喊人,卻被沈奕抬手製止。
“我沒事,只是子尋你身上這是什麽味道,好生刺鼻。”
沈奕只是被嗆了一下,咳嗽幾聲也就穩了下來。
秦溯自己聞了聞,“想來是剛才出去沾了些胭脂水粉,安平你等一下,我去沐浴更衣過再過來。”
這青樓裡空氣中飄的都是胭脂,更別說還有個花枝招展的花溪坐在自己身邊一路,自己沒注意倒是嗆到了沈奕。
秦溯有些自責,起身出門去換衣服。
沈奕獨自坐在床上,看著秦溯離開的背影,不知怎的心情落了下去。
出去沾了些胭脂水粉?這是去哪沾來的?如何沾上的?
沈奕又想起之前看見大半京城的女子向秦溯扔手絹荷包的景象來,心裡總有些不自在,像秦溯這般的人,怕是少不了些知己好友吧?
這樣一想,沈奕合上手中的書,再也看不下去了。
沒過一會,換好衣服的秦溯還濕著頭髮,就進了殿來,身後還跟著個白衣女子,容貌美豔,隻一根淺青色發帶系住三千青絲,頗有遺世獨立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