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秦邈惹了個江湖的惡勢力,以他皇子的身份,自然不會將一個小小的江湖勢力放在眼中,秉著懲惡揚善的理念,讓影衛將人收拾了後便將此事忘了,卻不想他日穿的是易家的服飾,被人記下,因為給易家召來了滅門之災。
自以後,秦邈悔恨莫及,但是卻也於事無補,死裡逃生的易弦更是對他恨之入骨,給秦邈下了血鳶之毒,他要看著秦邈痛苦地死去,並且告訴秦邈,如果秦邈想要解藥,就去把他殺了,自然能得到解藥。
這麽多年,秦邈一直都活在場易家的大火之中,煎熬,但也是他罪有應得。
“我生辰宴天晚上,易弦還是把藥給你了?”
秦溯想起了前世,也就是說,前世的秦邈是在兩年後,也就是毒發的最後期限,殺了易弦,拿到了解藥?
想來也是,時正是父皇駕崩,眾皇子爭得你死我活之時,若是秦邈死了,喪子的晉皇貴妃和一直支持秦邈的晉國公府等人又該當如何?豈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所以秦邈殺了易弦,卻被橫空插了一腳的自己打亂了所有的計劃,皇位被秦嚴搶走,最後皆無好下場。
只是可恨,自己時有眼無珠,秦溯每次想起前世之事,日的萬箭穿心之痛便猶如實質。
秦邈笑著拍了拍秦溯的肩膀,“對,他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給的,秦子尋啊秦子尋,你倒還有些讓人誓死追隨的資質,易弦說你日在木屋中,為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毯子之時,他便覺得你是值得追隨之人,既然是你想救我,他願意留我一命,看看你,多大的面子。”
秦溯心緒複雜,接著才反應過來,說到現在,秦邈好像都還沒說他腿是怎麽斷的,“所以你的腿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自己斷的。”
秦邈語氣好像是今天喝了杯茶一樣風輕雲淡,卻讓秦溯瞪大雙眼,恨不得撬開秦邈的天靈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麽東西。
“你自己斷的?為什麽?!”
“因為這樣我就永遠不能跟你爭皇位了,”秦邈看著秦溯震驚的模樣,忍不住戳了戳秦溯的臉,“其實在一開始,我對你只是抱了麽一點點的期望,後來我覺得你可能爛泥扶不上牆,都快要放棄打算自己上了,你倒是又讓我刮目相看了。”
“現在我已經對你徹底放心了,秦子尋,你日後會是一個好皇帝,”秦邈看著秦溯,眼中一片坦誠,“我這雙腿本來用處就不大,正好發揮一點它最後的作用,你還不知道吧?
兩三個月前,父皇就已經在我面前旁敲側擊了好幾次要立太子的事,再這樣下去,不光你要懷疑我居心不良,連我自己都要覺得我居心不良了,我可不想和幾個貨色淪為一丘之貉。”
秦邈說的是曾經幾位皇子為了討好永樂帝故意跟秦溯拉近關系的事,當時秦邈就頂看不上樣的行為,現在更是如此。
“你也……不至於如此傻……”
秦溯想罵秦邈一頓,哪有人為了不要皇位,把自己腿斷了的?
但是話到嘴邊,秦溯卻只能沉著臉,紅著眼,結結巴巴蹦出這麽一句。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父皇前幾天勒令我不準再在宮中用步輦了,因為次和父皇在禦花園狹路相逢,我的步輦把父皇的路堵了,”秦邈笑著說,逗秦溯開心,“你看,這不讓我坐步輦,豈不是要了我的命?我只能另辟蹊徑了,你看,這輪椅是易弦送給我的,不錯吧?”
秦溯看著秦邈這樣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想送他一句活該,“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這步輦不要太招搖,誰讓你不聽。”
“誰知道讓你這烏鴉嘴說中了?”秦邈搖著扇子,一副甚為自在的模樣,“其實我這斷腿之計,可是一箭四雕,第一,不能爭皇位,能順理成章推你上位,第二,能恢復我的步輦,還處處不用走路,第三,易弦也跟我冰釋前嫌……了一半左右吧,第四,還能讓幾個上不得台面的蠢貨狗咬狗,太值了。”
秦溯聽著秦邈胡扯八道,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撲在秦邈身上,“哥!”
接住秦溯,秦邈愣了一下,倏爾笑起來,拿著扇子給秦溯扇了扇,“你這小丫頭啊,也就跟個小豆丁個點大的時候,不會喊皇兄,就跟在我後邊喊哥,這一晃,多少年了……”
等秦溯把眼淚往秦邈身上一蹭起來的時候,情緒已經收拾地差不多了,“哥,你放心,以後有妹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湯喝!”
“滾吧,”秦邈扇子在秦溯頭上敲了一下,笑罵一句,“還當你自己不吃也得留給我呢。”
“不能,得留給安平呢,”秦溯也笑著站起來,“好了,我得幫我未來的嶽丈平事去了。”
秦邈自然知道秦溯說的是什麽意思,笑著攆人,“滾吧,剿了個匪自己倒又染一身匪氣,有本事你在沈小姐面前這樣說。”
“早晚有這麽一天!”
秦溯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跟秦邈扔了一句。
踏出玄音宮的大門,秦溯臉上的輕松笑意消失,有些複雜地抬頭看了一眼玄音宮的匾額,繼續往前走去,她沒有回頭箭。
秦溯心中有譜,為什麽秦邈前腳一出事,後腳沈丞相也出事了?
不用猜,就是有人忍不住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對於秦溯來說,倒也沒差,反正一個兩個的,早早晚晚都得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