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最後一條,獎勵耕戰效果顯著,短短這麽點時間,自願參軍的人數就激增了二十萬余人,這還是在酌情收納的前提下,各軍群情激昂,一旦開戰,想必定然勢如破竹,如猛虎下山。”
秦溯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卻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麽好。
沈奕也知此事,“但是不可掉以輕心,那金烈詭計多端,絕非善類,且兵不厭詐,她未必不會想出些損招來。”
秦溯點點頭,她也早有所料,接著秦溯握著沈奕的手,“安平,若是戰事起,我必將禦駕親征,這京中就交給你了。”
沈奕反握住秦溯的手,眉頭微蹙,“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去哪我去哪,京中交給二皇兄即可。”
“你聽我說安平,”秦溯並非故意反悔,只是此事容不得她們,“二皇兄他……前日,賢王府中傳來消息,二皇兄舊疾複發,花溪現在已經住在賢王府了,可是誰也說不好下一次會是什麽時候,就像二皇兄自己說的,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命。”
沈奕竟未聽過秦邈舊疾複發之事,“那現在二皇兄如何了?這件事你怎麽早沒跟我說?”
“我本也想跟你說的,但是此事太過突然,我也一時失了分寸,在剩余的這些人中,我思來想去,能讓我放心交托後背的,竟只有你一人,在京中,若只是監國處理政務,那沈丞相等人亦可,可是糧草調度等,恐怕沈丞相也有心無力,更不用說父皇了,只能讓安平留在京中。”
秦溯將沈奕抱在懷中,看著沈奕的模樣,細聲哄著。
與此同時,在秦溯口中病入膏肓,隨時會死的秦邈正悠閑地磕著瓜子聽曲,花溪在旁邊,手中還端著碗熱湯。
“秦溯當著不帶安平?若是被安平知道是秦溯聯合我們騙她,怕是要當場甩休書哦?”
秦邈嗑完瓜子拍了拍手,端起自己的那碗湯,“沒辦法,那畢竟是戰場,刀劍無眼是一回事,那鋪天蓋地的血腥,宛如煉獄一般的場景,除了秦溯那種天賦異稟的,誰第一次上去不得留下個終身陰影?
怕是後半生都得在噩夢中度過,秦溯哪舍得讓安平受那份罪?”
花溪讚同地點點頭,“不對啊,這次我也是要上戰場的,秦溯就不怕我做噩夢做半輩子?”
秦邈轉頭看了一眼花溪,又移回戲台上,“若當真如此,那秦溯更是非要帶你去了。”
花溪:……
氣得花溪又喝了一碗湯。
在金烈眼中如同一塊肥肉的大雍,殊不知早已經藏好了利刃,就等著她下口,給她穿喉一擊。
大雪紛飛中,又是一春節,不過今年這個年,同往年又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因為就是在這一天,大雍和浮梁的第一戰,打響了。
這同樣也意味著,這場兩國大戰,正式開始了。
還沉浸在和平盛世中的大雍百姓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消息的意思,無數的將士已經奔赴邊關,一輛輛運糧的車馬已經在新年夜中骨碌碌滾了起來。
這一年的宮宴取消了。
永安宮中,秦溯披著黑金色大氅,散著長發,將沈奕攏在懷中,二人瞧著天邊炸開的煙花,這也將是新年的第一響。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3章 五年之戰,統一
開拔至浮梁境內的三十萬大軍在進入浮梁境內的那一天, 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偏離了金戈帶領的道路,真正走在那條路上的,其實是易弦命人準備好的稻草傀儡。
待到金烈埋伏好的大軍向著山谷中行進的軍隊萬箭齊發, 一擁而下準備圍殲大雍軍隊的時候, 才看清了那一個個的傀儡人, 但此時, 形勢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應當中埋伏的三十萬大雍虎軍佔據了高地, 反將浮梁大軍如同包餃子一般圍在其中,十天的時間, 烽煙彌漫, 詭譎的山谷中又多了數十萬的亡魂。
另外,在這場埋伏進行的時候,金烈還打算雙管齊下,攻破大雍的北大門,十萬大軍壓境,本以為大雍城中定然無力抵抗的時候,由虞琛之父虞將軍親自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卻早已經虎視眈眈。
這漂亮的一場戰役,不光攔下了浮梁進攻的大軍, 還破開了浮梁的大門, 將浮梁同大雍對峙這麽多年最堅固的一道屏障撕開了一道口子。
二月, 北關的消息傳回盛京, 首戰告捷,這是對大雍民心最大的鼓舞。
秦溯面上的喜色卻並沒有多少,因為這一次, 大雍勝在出其不意, 勝在以青戟等人的犧牲換回來的密報上,金烈絕不是這種輕易認輸的人。
果不其然, 就在捷報之後,虞琛送回來的書信中,吃了大虧的浮梁軍隊就立刻改變了原來的策略,以退為進,出其不意地咬掉了大雍近萬大軍,然後退回到第二道防線上,連夜同兩邊的城池建立烽火台連接,憑借地勢,第一時間阻隔了大雍軍隊的下一步行動,甚至還將本來被大雍攻下的城池形成了三面合圍之勢。
現在進退兩難的就成了大雍的軍隊,進則容易被合圍,且容易被切斷供給,孤軍深入,絕非良策,但是若是退,好不容易拿下來的城池,怎麽可能甘心拱手讓回去?
所以在信中,虞琛同樣選擇金烈的戰術,改城池,拉戰線,將本來屬於浮梁的那座城前後城門交換,不進不退,就像扎在浮梁眼前的一顆釘子,並且將那座城池本來易守難攻的地勢改了,通了一條路,以便能快速行軍,這樣一來,就算是浮梁想要拔掉這顆釘子,也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