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沈奕的胳膊,楊怡笑著迎上秦峻,“八皇子你來晚了,這可真是不巧,安平同我剛同人約好了,還有別事,實在不方便。”
秦峻看了一眼礙事的楊怡,被如此回絕,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二位小姐同何人約好?”
看八皇子自討沒趣,楊怡也收了臉上的笑意,“八皇子殿下未免管得太寬了些。”
“楊怡,本殿沒問你,問的是沈小姐,沈小姐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皺起眉,秦峻也顧不上什麽風度,以勢壓人。
楊怡氣悶,這秦峻雖然不講道理,以勢壓人,但是畢竟秦峻是皇子殿下,身份在那裡,楊怡也無話可說。
沈奕看向秦峻,“八皇子殿下我二人自是得罪不起,但也已同二皇子殿下定好今日踏青,不如這樣,八皇子殿下去同二皇子殿下說說如何?”
這也是事出突然,沒辦法,沈奕只能把秦邈拉出來當擋箭牌。
秦邈這擋箭牌也屬實好用,一聽秦邈的名號,秦峻的臉色頓時變了又變,“看來沈小姐倒是同二皇兄交好?”
“不敢,只是見過幾面。”
沈奕雖然語氣柔弱,一派柔和,但是話中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秦峻雖是氣惱,但是對上秦邈,也隻得把氣咽回去,轉身便走。
本以為總算是送走了秦溯,能有個機會了,卻不曾想還有個秦邈,個個都克他。
看著八皇子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楊怡心裡舒坦了,“還是安平厲害,不過他若真去問二皇子殿下怎麽辦?安平你真同二皇子殿下說好了?”
“沒有,還需現在派人去說才是。”
沈奕心中卻並無多少喜意,這幾日秦峻的行為反常,她也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這倒是難辦,還是先同秦邈商議商議才是。
“安平竟真同二皇子殿下交好?當真是難得。”
楊怡眼中亮晶晶地看著沈奕,諸位皇子與人相交甚少,其中二皇子殿下尤甚,清高自傲,才華橫溢,且身份尊貴,幾乎是毫無疑問的太子最佳人選,故而往二皇子身邊湊的人如過江之鯽,但能在其面前說上話的,寥寥無幾。
先前楊怡覺得沈奕和秦溯相交甚好就已是難得,但是現在竟又同二皇子殿下交好,這還是沈奕來京不過兩個月而已,楊怡甚至覺得自己這個從小在京中長大的,簡直是白混了。
“莫要多想,只是托長公主殿下的福,同二皇子殿下見過幾面而已,這次拜托二皇子殿下幫忙,也是迫於無奈,想來二皇子殿下應當會看在長公主殿下的面子上施以援手,豈敢說同二皇子交好?”
沈奕不想旁人誤會,故而就算跟楊怡說,也說得疏遠些,畢竟男女有別,以免傳出些不好的話。
楊怡看著沈奕,“聽安平如此說,那二皇子應當是個心善之人了?倒是同傳聞中有所不同。”
“二皇子殿下自然是個心善之人。”
沈奕認同地點點頭。
“當真是羨慕安平,能有長公主殿下這知己好友。”
楊怡捧著臉羨慕地看著沈奕,只要有秦溯在中間,沈奕不管是同誰結交,都不過是輕而易舉,屬實令人豔羨。
“遇見長公主殿下,確實是我畢生有幸。”
沈奕微微頷首,想起秦溯來,面色柔和,晃了晃手中的銀鈴。
“安平這鈴兒可是精巧,可否借我看看?”楊怡好奇地看向沈奕手中的鈴鐺。
笑著收起鈴鐺,沈奕避開楊怡,“別的好說,這個不可。”
“哦~定情信物吧?那我是看不得,看不得!”楊怡瞬間明白過來,擠眉弄眼地調侃沈奕。
“莫要亂說。”沈奕小聲反駁,但是卻羞紅了臉,更讓楊怡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與此同時,身在江南的秦溯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殿下,莫不是受涼了?”跟在秦溯身邊的綠煙給秦溯披上了鬥篷。
秦溯搖搖頭,笑了笑,許是安平念自己了說不定。
心神晃了一瞬,秦溯收斂起笑意,站在河堤邊又看了眼正指揮人挖引水渠的李岩,低聲跟身邊的綠煙議事,“去查江南官府的人如何了?”
“回殿下的話,我們的人已成功潛入江南官府,但是防守太過嚴密,一時不敢輕舉妄動,隻知江南郡守背後似乎還有高人指點。”
綠煙同樣小聲回答。
“嗯,萬事小心,另外再送封密信回京,給二皇子殿下,讓他查查禦史台的人,歷年禦史台都有去各地巡查之職,這麽多年了,江南官府如此明目張膽,本宮不信禦史台毫不知情,怕是官官勾結,互相包庇,甚至可能是仗著燈下黑,合作而為。”
秦溯想了許久,隻江南官府,必然不敢走這招險棋,畢竟前車之鑒還擺在這裡,不過若是同京中勾結,那便要另說了,這次,可能又同五年前一般,拔蘿卜帶出泥,不知道是多大一個坑。
此事需得綠煙親自去辦方才放心,聽秦溯說完後,綠煙便離開去安排了。
秦溯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在遠處時不時看向自己這邊的“百姓”,臉色冷然,竟敢派人來監視自己,這江南郡守怕是嫌脖子受累,想早些把他那顆豬頭摘了。
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秦溯看向被衝垮一半的長堤,“紫雲,派人悄悄改扮,去周圍村子中細打聽打聽情況,這長堤垮了一半,當真無人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