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欒武功高強,再加上本就是水雲樓的人,對於這些情本就是輕車熟路,適應良好,基本上現在已經徹底了解了暗營,並且任務執行都很出色。”
赤水理解秦溯的想法,對於仇欒的評價也很高。
“那這次回來,如果任務出色,就讓藍影回來吧,讓仇欒著手完善暗營。”
暗地裡鋪開的大網,有些時候要比明面上的更能起決定性的作用,“還有,讓仇欒可以和花溪聯手。”
“殿下,這恐怕不妥吧?畢竟……”
赤水到底是對於花溪和仇欒還抱有些許的警惕,這二人之前本就認識,這再聯手難免有異心,關鍵是她也不知道秦溯是怎麽知道花溪的,一切都是謎團,而謎團最容易讓人不安。
“按本宮說的做就是。”
秦溯心中有數,赤水也隻得應下。
“大理寺那邊聽見動靜了嗎?”
秦溯輕敲了敲手腕,此宜早不宜遲。
“已經上奏給了陛下,等朱批一下,衛寺正便能走馬上任,最遲不過明日。”
秦溯一回來,赤水便要忙得腳不沾地了,皆要明了,以備秦溯隨時問起。
對於秦邈的行速度秦溯還是放心的,不過接著又想起一。
“琛表兄此去靖國,本宮多少有些不放心,那邊可曾傳來消息?”
虞琛此次代替秦溯出征靖國,又是同金烈一路,秦溯實在是放心不下,雖說大雍和浮梁攻打靖國是從兩個方向,但難免金烈再出損招,不得不防。
“還未曾有消息,不過虞少將軍臨行前已做足準備,讓殿下放心,想來應當是有把握的。”
之前秦溯給虞琛安排好了到了東海後,海戰登陸的幫手,可是現在還沒有確切消息,赤水也只能如此說。
秦溯歎了口氣,歪在榻上,傷口還隱隱作痛,不由得苦笑著搖搖頭,“以往皆是旁人因我而操心,什麽時候我秦溯也成了要整天跟在人身後操心的人了?”
赤水也發現了,“那是殿下心智越發成熟了,已懂得大局,已懂得謀劃,是大好。”
以往的秦溯,隻管一股腦橫衝直撞,從不管其他,活得雖然是肆意至極,但是卻並非帝王之才,現如今看來,已有了大變化,確實是好。
秦溯只是斂著眸子,卻沒說話。
赤水說得不錯,當日晚間,大理寺傳來消息,江南大案成功落到了衛子康的手中,不過說的好聽,此落進了衛子康手中,其實是讓他衝在最前面,萬一稍有差池,第一個清算的也是他,不過這倒是遂了秦溯和衛子康的願,其中些運作起來,便更方便了些。
秦溯也往禦書房那邊跑得越發頻繁起來,倒將禦書房當成了第二個家,天南海北,各地方上奏的折子,都由秦溯先看。
現在這時候,正是多之際,永樂帝看秦溯對這些感興趣,也樂得清閑,常常是秦溯在禦書房中看折子,他在書房後花園聽雲美人唱戲喝茶,悠閑得都胖了一圈。
這日秦溯又剛從禦書房回到正陽宮,赤水正給她按肩,門外傳來消息,藍影和仇欒回來了。
睜開眼,秦溯的精神一振,“進來。”
藍影仇欒這一月有余的時間,便是去了江南調查沈丞相的底細,能讓這二人費這種九牛二虎之力,也能證明沈丞相當真不簡單。
“殿下。”
藍影和仇欒給秦溯見禮,秦溯賜坐,赤水上茶,二人將這月余發生的情詳細道來。
當年的沈丞相,同樣也是靠科考入仕,雖不是三元及第,但也是先帝年間的兩元狀元,才情卓然,文采出眾,出口成章,甚至僅幾首詩,便能造就洛陽紙貴之景,甚至比現在的沈奕加上衛子康還要風頭無兩。
入仕之後,沈丞相便在機緣巧合下得見了名門閨秀沈夫人,沈夫人家乃是歷史悠久的書香門第,只是家中文人氣太濃,皆是一身奇葩風骨,並未有人能入朝為官,已是日漸衰落,顯出些夕陽景象來。
沈丞相身為狀元,朝中新秀,京中世家紛紛拉攏,但是沈丞相隻一心仰慕沈夫人,沈夫人家中亦有聯姻之意,二人婚便是水到渠成,而且往後,有沈夫人家的人脈關系,沈丞相更是平步青雲,在永樂帝登基之時,更是位及丞相。
這些倒都是後話了,最關鍵的便是沈丞相參加科舉之前,在江南之地的情。
根據藍影和仇欒的尋訪,總算是探聽到了沈丞相的出身。
沈丞相竟曾是一棄嬰,被江南之地一山中道長收養,養至八九歲,道長自感羽化之日將近,將沈丞相便托付給了一對無兒無女的年長夫妻,二人自是喜不自勝,將沈丞相視如己出,送沈丞相上學堂,傾家蕩產也要送沈丞相去參加科考。
這眼看著好日子就在眼前,可惜二老年實在太高,只等來鄉試,便雙雙撒手人寰。
也是因此,沈丞相鄉試險些落榜,回鄉拿出僅剩的錢財給老父老母安葬,沈丞相再無余錢攻讀科考,本想就此作罷,但卻得涇河縣江家江大善人出手相助。
不光是收留了沈丞相,供他安心讀書,還給了上京的盤纏,讓他安心去考。
心中感念恩人大義,也抱著老父老母的期盼,沈丞相重振精神,繼續參加會試,得了會元,又一鼓作氣,上京殿試,奪下狀元,自此名震大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