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當真是天底下的頭一位,豔絕盛京,才情更是獨步天下,連那新政都是出自皇后之手,果真不負天選之名,陛下也是頂好的服氣,能娶得這麽位賢內助,也是我大雍之幸。”
“是啊是啊,只可惜……陛下和皇后若是能有位皇子那可當真是十全十美了。”
“噓,這可說不得,聽說陛下最厭煩這種言論。”
……
各種各樣的話唧唧歪歪,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也終究隻敢在心中嘀咕嘀咕,沒有那個膽子舞到秦溯沈奕面前去,這新帝瞧上去是個明君,但是那手段可當真是不含糊,自登基以後,滿朝文武換了多少了?
從曾經一朝老頭,滿堂白發到現在黑白參半,不是傻子心中也有數了。
楊怡站在眾人之中,聽著周圍的言論,垂著頭不言不語。
“對了,楊小姐不是和皇后娘娘曾是閨中密友嗎?當真是羨煞旁人。”
旁邊的小姐開口,來跟楊怡說話。
楊怡隻得勉強笑笑,不知如何應答。
沈奕換了衣裳,再回來便開始賞菊了。
環視一圈,沈奕瞧見了不遠處的楊怡,讓橙顏去將人叫了過來,之前沈奕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楊怡說王小姐之事,此時倒是正好。
楊怡被橙顏領了過來,給沈奕見了禮,沈奕看著眼前拘謹的楊怡,“嫣嫣怎同我生分了?”
“娘娘早已今時不同往日,臣女不敢逾越。”
楊怡低頭,話裡話外都是疏離。
沈奕不解地看著楊怡,她印象中的楊怡不應當是這樣的,二人之間的身份,何時成了隔閡?
沈奕不說話,楊怡也沉默不語,氣氛一時冷凝,正巧此時,宮人的一聲唱喝打斷了二人之間的緘默。
“皇上駕到!”
沈奕都有些意外,今日秦溯政事繁多,現在應當還在禦書房中才是,怎會到禦花園中來了?
眾人起身行禮,沈奕站在原地,果不其然,瞧見秦溯走了過來,越過眾人,走到了自己身邊。
秦溯走過來握住沈奕的手,一個什麽東西被放進了沈奕的手中,二人相視一眼,沈奕默契地收下。
眾人平身後,沈奕瞧著秦溯,“陛下怎麽有空過來?”
“朕來瞧瞧皇后不是應當?”秦溯並不正經回話,笑著同沈奕笑鬧,接著又看著旁邊的楊怡,“楊小姐也在?”
“臣女參見陛下。”
楊怡低頭見禮。
“免禮免禮,自從安平入宮,宮外的朋友往來也少了許多,還得楊小姐多入宮來,陪安平解解悶。”
秦溯對剛才的事自然是不知道的,還在跟楊怡客套。
對於秦溯的話,楊怡自然也只能勉強笑著應下。
秦溯來了,自然沒人再那麽沒眼力勁地往沈奕身旁湊,給二人空出空間來。
倆人走在前面賞菊,眾人保持距離跟在身後,沈奕低聲再問秦溯,“你到底為什麽過來?”
“金戈來了。”
秦溯同樣低聲回沈奕的話。
沈奕一愣,接著反應過來,“浮梁五皇子?”
“嗯。”
秦溯隨手揪了個花瓣,“是通過秦允牽線,想來見我的,但是我躲開了,得晾他們兩天,往後拖拖時間,答應得太痛快了容易讓他們起疑。”
沈奕這明白過來了,秦溯這是做樣子給秦允和金戈看呢。
“好,這些事你早有打算便好,那現在……隻賞花?”
沈奕知道這段時間秦溯早已經和自己爹還有眾位大臣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準備了,故而也不擔心。
“賞什麽花,花哪有皇后好看。”
秦溯湊到沈奕耳邊嘀咕一句,成功讓沈奕的耳垂頓時紅了起來。
毫無威力地瞪了一眼秦溯,沈奕現在把秦溯攆走的心都有了,“好好說話,還有這麽多人呢。”
秦溯就樂意瞧沈奕這副模樣,得寸進尺地和沈奕擠在一起,“那又如何,我們正兒八經成了婚,拜了天地祖宗的,說兩句悄悄話還不成了?”
沈奕看出了秦溯的壞心思,隻得無奈地瞧了她一眼作罷。
因為秦溯的到來,秋宴竟是提早結束,在回永安宮的路上,沈奕看著旁邊心情甚好的秦溯,也不由自主跟著笑起來,“何事讓子尋這般高興?”
“不知,”秦溯光明正大地將沈奕圈在懷中,輕啄沈奕的額頭,“安平說我為什麽這般高興?”
“我瞧你,你倒是像發癲了才是,”沈奕笑著躲開秦溯,點了點秦溯的額頭。
“壞了,”鬧了一會,沈奕想起來件事,“本來我想借此機會,將那王小姐交給楊怡的,但是卻不想你來一打岔,將這事忘了,且剛才我瞧著楊怡對我似乎……同以往不同,生分了許多。”
秦溯聽著,眼中劃過一絲暗色,攬著沈奕,“安平,此事我本不想同你說的,怕你心中難受,但是事已至此,也沒什麽隱瞞的必要了。”
“何事?”
沈奕一聽秦溯這樣說,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是這樣的,楊國公府可能……輝煌不了多久了,府中子弟的奢侈不作為已經很明顯了,楊國公府正在走向衰敗,仇欒曾跟我匯報過京中各大世家的現狀,其中楊國公府名下的鋪子農莊等等,都出現了入不敷出的情況,甚至從去年開始,已經在悄悄變賣家底度日,如今整個楊國公府後繼無人,全靠楊國公和楊夫人一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