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還小的時候，那個男人不打她，就算對母親動手也盡量顧及著她一點，不會在她面前動手。

　　所以只要她在家，都會待在母親身邊。

　　“當然記得了，那時候我連寫作業都要在廚房門口寫，用椅子做書桌，搬個小板凳在旁邊坐著，遇到不會寫的就問你。”

　　“是啊。你小時候特別可愛，都是媽媽對不起你。從小到大讓你受委屈了。”

　　顧悅玥將洗好的菜放到乾淨的盆子裡，順手拿給顧媽媽。

　　“好了，要切嗎？”

　　“嗯，我來。”顧媽媽見她扯開了話題，也沒再繼續說這件事。

　　等菜切好了，顧媽媽讓顧悅玥那個盤子先裝著。

　　乾淨的盤子遞了過來，顧媽媽又問，“你們住一起嗎？”

　　“上下樓。”顧悅玥如實說了，“不過現在應該是要住在一起的。”

　　“她家裡是什麽情況，你打聽清楚了嗎？”

　　“無父無母，在鄉下被一個孤寡奶奶養大，奶奶前些年過世了。”

　　顧媽媽顯然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歎了口氣，“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你要好好對人家，日子是兩個人一起過出來的。”

　　“嗯。”顧悅玥點了點頭，母親說的這些她都知道。

　　“她看起來挺年輕的，多大了？”

　　“……”顧悅玥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見母親還在等著結果，她咬了咬牙，狠下心來說，“今年六月份滿的十八。”

　　“這麽小？”顧媽媽聲音都尖銳了些，顯然是有些受刺激了。

　　顧悅玥從脖頸滾燙到耳尖，妝容下臉色羞紅，低下頭悶聲嗯了一聲。

　　顧媽媽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一些，又扯開話題。

　　“六月幾號啊？”

　　“六月二十九。”

　　顧媽媽若有所思，“巨蟹座的，好啊。細心又愛家，挺好的。”

　　“呵呵，媽……你還研究星座呢。”顧悅玥笑了笑，有些意外，又問，“那我呢？細心愛家嗎？”

　　顧媽媽不做思考，脫口而出，“你一月二十三，水瓶座呢。哎呀，星座這東西又不準，就是個概率問題。”

　　顧悅玥沒懂媽媽怎麽突然又這樣說。

　　顧媽媽也沒打算繼續和她聊星座，又問了問關於許意的事。

　　顧悅玥也都一一答了。

　　“還有一道湯，我來盛，你去叫她們準備吃飯吧。”顧媽媽臉上笑意越發深了，看得出心裡很高興。

　　顧悅玥不放心把母親一個人留在廚房，她擦了擦手，用手機給許意發了消息。

　　許意和小小兩人，在外面費了些力氣才將果盤裡的水果乾掉，這會看到顧悅玥發來的消息。

　　“你小顧娘親喊我們吃飯。”

　　小小捂著肚子打了個寒顫，“真吃不下了！”

　　“那就趕緊消化。”許意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重點在胃部，靈力舒緩而過，剛剛的飽腹感瞬間沒了。

　　小小有樣學樣，吃得嘴巴都開始累了。

　　許意又叮囑她，“第一次見外婆，待會多吃點知不知道？不管味道怎麽樣，不準說不好吃，明白了嗎？”

　　“……”小小不明白，捂著肚子都要出現痛苦面具了，心裡打著寒顫問許意，“不好吃也要吃嗎？”

　　“嗯！”許意覺得應該不會不好吃吧，顧老師的廚藝就很不錯，顧媽媽做家常菜也應該也可以。

　　菜端上桌，許意趕緊幫忙擺放碗筷，三個大人都在忙，唯有小小還在抓緊時間運用劍氣來消化吃多了的水果。

　　終於開始吃午飯了。

　　其實這個點吃午飯有點早了，再加上來的路上她們才吃的早餐，距離現在也不過一兩個小時。

　　顧悅玥根本不餓，她覺得平時就胃口不大的許意應該也吃不下什麽，準備待會吃飯的時候勸勸母親別幫小許夾菜，盛飯的時候也為許意少盛了一些。

　　“這麽少吃什麽？”顧媽媽從顧悅玥手裡奪過碗，又加了點飯，不大不小的碗盛得慢慢，遞給許意的時候，還笑著說，“不夠就盛啊。年輕人，不能只顧著身材好看，身體健康更重要。”

　　“誒，好。”許意趕緊接過。

　　顧悅玥看著堆積起來的小飯丘，哭笑不得，“媽，她是藝人。”

　　“藝人也要吃飯啊。”顧媽媽為顧悅玥也遞來一碗滿滿當當的飯。

　　顧悅玥看著自己手裡的飯，幽幽歎了口氣，“藝人不吃飯。”

　　“吃什麽？啃樹葉啊？”顧媽媽當年也是演員，可她們那會不接戲的時候作息飲食都正常，只有根據角色要求來調整身體狀態，是胖是瘦都要看導演的，平時運動量也不落下，哪像現在這些小年輕，恨不能把自己餓成竹竿。

　　現在輪到小小了，小小看了兩位母親碗裡堆積起來的飯，嚇得她還想掙扎了一下，“外婆，我……許意說我該減肥了。外婆，我少吃一點吧。”

　　“哎喲，我的乖乖。你又不胖，你這麽小減什麽肥，吃飽了再減肥啊。”

　　“我，我……”

　　小小我了大半天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最終屬於她的碗裡，多了小半碗飯，是她平時吃的量，小小這才松了口氣。

　　坐下來吃飯，顧媽媽讓許意嘗嘗她的廚藝。

　　許意每道菜都吃了點，連連誇讚。

　　顧悅玥也是近十年來，第一次嘗到母親做的飯菜，眼淚突然聚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