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申蒙住頭,她一點都不想聽。
※※※※※※※※※※※※※※※※※※※※
法爾蒂絲:痛說白慈nc童年往事
莊申:法總你五行缺德。
莊小猴又被貼上了瞎的標簽~~~
第27章 一隻扮豬的猴
聽了大半夜白慈的童年“蠢事”, 最後給莊申聽出法爾蒂絲對白慈的羨慕來,嫌棄從羨慕中滋生。答應不說壞話,但是基本上也沒有什麽好話,爸懦弱又重男輕女, 媽自私又不負責任,女兒有好條件讀書又不珍惜,捎帶露出對自家的怨恨。
這種怨恨很少會隨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半分。
法爾蒂絲口下留德的只有那位接手撫養白慈的白淨識,唯一的不滿之處是白淨識沒有對白慈嚴厲管教,一味放流自流,過於溺愛。最後她還替白淨識開脫, 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不容易管教, 白慈又過於任性。
聽到後來, 莊申好笑之余又覺得可悲。這個世道對女人不易, 想要求得一點自己想要的生活,需要耗費極大的努力與毅力,也需要一點狠勁, 不光是自己, 也對別人。連強悍能乾的法爾蒂絲都未能完全擺脫原生家庭的陰影, 也難怪很多人一生都隨波逐流,逃脫不出原有的牢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和白慈與法爾蒂絲的家庭比,莊申的父母算得十分正常。她本是獨生子女, 重男輕女那一套還是到了學校才聽說。年幼沒人一起玩的時候憧憬過哥哥, 但是逐漸長大後發現, 有靠譜哥哥的概率不高,為有個玩伴想要哥哥實在是得不償失。姐姐妹妹都好,至於弟弟,算了吧。
許多家庭以有一兒一女為兒女全雙,幸福美滿,仔細了解後發現,多是姐姐和弟弟的配置,要說間中有多少“要個男孩”的想法,完全取決於人怎麽去想。
反正懂事之後,但凡有人攛掇她支持父母再要一個,她一概假裝聽不懂。別家孩子面對這樣的問題,有人會大哭大鬧反對,別人就會說那孩子自私自利。
她的父母要面子,聽不得別人說自家孩子不好,不管別人說得對不對,回家之後莊申總要挨一頓罵,所以大吵大鬧這種事情,莊申不會做。
一個行為只有受到獎勵後才會持續,懲罰讓人卻步。
從小到大,莊申都是乖孩子。好像只有做父母口中的好孩子、聰明孩子、能乾孩子,讓他們四處去宣傳,才會得到他們的愛,有條件的代價高昂的愛。
有一句流行過一陣的話:什麽年紀做什麽事情,像是工廠裡標準版人型工具的流水線標語。
其實以莊申現在的年紀,正是父母眼裡到了年紀沒做該做事情。到皮山縣那天她發了一條朋友圈,說在一整天的長途跋涉之後終於到了地方,已累死。有同學朋友在下面說:好辛苦,回來吃頓好的。
母親回復:結婚了就不會那麽辛苦。父親回復:早就叫你結婚了。
父母催她結婚,不結婚使他們沒面子,到外頭都說不響。她除了呵呵還能說什麽?
她可以為了嘉許努力讀書,可以為了嘉許假裝聽話,但是她沒法為了嘉許去相親結婚。她的人生已經發生過意外,哪怕伴隨意外的是經年未消的驚恐,總也好過波瀾不驚如死水般的一生。
那年的秋天她見識過恐懼,見識過人心叵測也見識過飛出軌道的慘狀,但是她也見到了乖孩子永遠不會見到的絕美風景。光憑這一點,就足以使莊申對白慈充滿感激。意外與變化,都是由沙漠偶遇帶來,可以說是巧合,也可以說是神的旨意。
誰知道冥冥之中是否真有神的存在。
若是沒有,又怎會讓莊申前往□□其村時再次遇到岩畫的維修工人。
莊申和邱澤飛各自給領導匯報進度,隱晦說明裡頭可能有人說假話,同時指出按照目前的情況,他們沒有必要在這裡久留。早飯的時候,兩人一接頭,各自領導都沒回復,沒有進一步指示,隻好繼續留在這裡。一晚沒怎麽睡覺,法爾蒂絲眼底略有青影,她今天要去□□其村那邊,問兩人要不要搭車一起去。邱澤飛偷懶,問莊申要不要隨他在縣城裡逛,莊申不想答應,就說要和法爾蒂絲一起出門。
到了□□其村,烏卓放她下來,法爾蒂絲有事要辦,吩咐莊申小心,不要亂跑,晚些時候他們會來接她。
等法爾蒂絲的越野車走遠,莊申往村子裡走,這幾天她日日在村中晃蕩,認識不少村民,大夥兒見到她,親切地同她揮手,有個大娘正好在切哈密瓜,給她送上一塊甜甜嘴。
她一邊吃一邊走,在一堵土牆後頭,看到了岩畫那的維修工人和兩個村民在說話,神情緊張,像是在說什麽不妙的事情。
順著風飄來幾句零星維語,提到岩畫,但又不是桑株岩畫,那三人說得又快又急,饒是她這幾天到處聽人私話,惡補了維語聽力,也沒聽清楚多少。
作為一名研究西域史的學生,加上幾年前的那段經歷,莊申會一些維語和波斯語,發音不見得標準,聽一些日常對話沒有問題。
出差之前,章樺和她有過一次談話,提到這次行程可能會有危險,莊申不是非去不可。
當時她以為章樺指的是這裡恐怖事件多發,有一定概率會遇上暴徒。琢磨自己小有身手,一對一情況下如果對方不拿槍,自保應該沒有問題,她表示自己不怕,可以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