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那麽認命,又那麽那麽真誠。
“你騙人!”
莊申無比希望這是一個謊言,隻為息事寧人而騙她的一個謊話,可是她知道,真的永遠不會變成假的。
不只是現在,這些年裡,她最喜歡是她,只有她。喜歡到連一點找對象談戀愛的想法都沒有。
學校裡那麽多聯誼,學長學姐學弟學妹,不是沒人給她牽線搭橋,她從沒理會。
她專注學術,她心理有障礙。
或許。
但這不是事情的全貌。
她心裡有一個人,不管是陰影還是影子,就是有那麽一個存在,悄無聲息,如白晝之月。
那一年十一月的安西,陰影、懵懂、誘惑、恐懼、無助,好的壞的,統統被打包進一處,把整顆心填滿。
恐懼與無助有被釋放的那一天,但白慈,在她的心間日長夜大。
她心上每空出一點隙縫,便由白慈來填塞。
“小申,你沒騙我吧。”哭鬧一場,白慈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她雖任性,但做媽之後極少流淚,連決定離開海塞姆帶白芷來上海的時候都沒有哭過。但是方才,一想到只要自己一松手或許莊申就要離她而去,永不回來,眼淚便不自覺奔湧而下。
“我不騙人。可是,你剛還說要跟別人的。”
“不跟不跟,就跟你做,好不好。我是故意氣你的。”
“那要是我不跟你做呢。”
“難道我還能強……了你不成,我總是等你的。但是呢,你也別忍太久,看得出來你也是想的。”趕在莊申否認之前,白慈忙到道:“我不管啊,總之你要負責。”
“行,負責是吧。你等著。”莊申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一晚,她們仍舊睡在一起,得到莊申的剖白,白慈已是歡喜,加上大哭一場,身心俱疲,摟著莊申,全無半點作怪的精力,很快入睡。
莊申卻心有不甘,覺得今夜自己又像是中了邪,任她發癲任她哭泣,毫無半點招架之力,明明一開始連撕了這個女人的心都有。怎麽就變成相擁而眠了?
這個女人倒好,睡著時在笑,嘴角微微翹,一手搭在她的腰上,胸還揩著她。
三天之後,星月會秋拍的安排已經有條不紊,預展即將展開,安西那邊沒有問題,暫時沒有需要白慈跟進協調的事情。她坐在辦公室裡,埋頭畫畫。
那天莊申提到的舞步,她一直記得,只是下意識裡不知該怎麽跟莊申講。一旦要解釋舞蹈的由來,就難免會提到白家的所謂成人儀式,她不想告訴莊申,那次她為了能和海塞姆在一起所以選了她和自己做//愛——用一個極其荒誕,但她看來沒怎麽不信的謊言。如今想來,她倒寧願是神的旨意。
也許真的是神的旨意。與莊申重逢之後,白慈一直在想這個可能。
兩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能在安西遇見,能無視社會習俗、無視性別與身份的障礙產生情//欲,又能在多年之後重逢,這該是多麽有緣。而白芷像誰不好,偏偏就像莊申,她這個十月懷胎的親媽有時候都忍不住幻想莊申是白芷的媽。
“就讓小芷多一個媽好了。”白慈自言自語,她筆端寫意的小人只能擺出僵硬的姿勢,勉強和記憶裡的舞步對上號。“哎,我連畫畫都不象樣,比六歲的女兒都不如。”
懊惱之際,秘書小秋敲門進來,遮遮掩掩做賊似的抱著個紙箱,臉上是怎麽都克制不住的古怪。
“誰送的?我沒買東西。”白慈掃一眼紙箱,沒有在意,繼續和她的小人作戰。
小秋把紙箱輕輕擺在白慈桌上。
“是什麽?幫我拆了看看。我這會兒沒空。”
“誒,白總,您還是自己看吧。我先出去了,不讓別人打擾你,你慢慢看。”秘書頭一回用上了“您”。
白慈心裡直犯嘀咕,把紙箱拿到面前。
“關愛自己,從最深入的地方開始。”
誒,什麽意思?
用美工刀劃開紙箱,裡頭裝著幾樣東西,一樣是白慈一眼就認出來的。
安全套,杜蕾斯、岡本各一盒,超薄的。
“神經病,什麽玩意!”
待她一一查看,赫然發現除了安全套之外,尚有輔助工具、日系震動小可愛各一個,潤滑劑一瓶,還有一盒指套。
卡片也有一張,字跟小學生似的,應該出自賣家手筆。
“白大小姐久等了,奉上你要的負責全套。只要勤勞,性福生活‘指日‘可待。要用啊,不要辜負我的負責,我的血汗錢。”
氣急敗壞又覺得好笑的白大小姐給莊申發去一句語音。
“莊小猴,你他媽……你有本事做個真人版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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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神魂顛倒.申
白.自欺欺人.慈
這個發展你們一定猜不到~~~~~
哎呀呀,評論過3000了~~
大家好熱情。
3個加更~~~~
也是指日可待~~~
第44章 散碎的月色
有閑工夫和閑錢弄個真人版的電動玩具, 真人何不自己來呢,盡管力氣會多花一些。
莊申沒理會白大小姐的渴望。收到這條語音時,她正在會議室裡開會,坐在邊角落,用記事本擋著忍住得意的笑臉——她其實也沒有白慈想象中那麽乖, 不是任人調戲宰割的小綿羊, 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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