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申和周麗蓉禮節地握手,寒暄幾句,視線偶爾掃過那位小施。跟著白慈進辦公室之後,她才想起和這人真的見過。
“你是怎麽得罪他了?”關上門,白慈問莊申。
“我跟他八杆子打不著,你應該問,他為什麽看我不順眼。”
“他為什麽看你不順眼?”
“這你得問他。”
捏捏莊申的臉,白慈說:“該不會是去你們公司面試沒被錄取記恨你吧。”
莊申著實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
“真是啊?我猜的。”白慈隨意地擺擺手,叫小秋拿果汁來給莊申喝,沒把那人放在心上。
“剛才那個舍利盒,保存得真好,顏色也很美。你們是哪裡得來的呀?”莊申仍舊對舍利盒念念不忘。
白慈沒有立即回答,先是端詳喝著果汁的莊申一眼,見她問得坦蕩隨意,並非出於某種目的,便回答說:“是安西那邊收來的,具體哪裡我也不是很清楚。星月會常年在安西收文物,人力鋪的比較開。”
莊申點點頭,安西地區有天然壁壘,一般企業輕易無法進駐,博雅西市是通過考古隊半官方的名義,而星月會應該就是當地勢力。強龍難壓地頭蛇,在文物征集上比不過地頭蛇,再正常不過。說起來,博雅西市在安西投入精力也是這幾年的事情。
“唔,這個月底,我們星月會秋拍,我要去安西一趟。”
“誒,去庫爾勒嗎?”
“不是,吐魯番那裡。”
“不是說庫爾勒嘛,難道是煙//霧//彈?”
“吐魯番那邊方便點,已經安排好了。”之前放出去的消息是在庫爾勒,那裡是海塞姆的根據地。第一次在安西搞活動,白慈和海塞姆的想法一樣,不打算搞得太招搖,引起警覺反而不好,所以先放在吐魯番那邊的基地試運行。
“哦,我也去。”
白慈本來有點舍不得她,但看莊申得意地說她也去的時候,不禁失聲道:“你去做什麽!去搗亂嘛。”她怎麽不知道莊申會是那二十五分之一。
“我們在那邊有個工地,要去視察,送點慰問品和物資,順便評估項目是不是要繼續進行。”莊申解釋道。只是,白慈的反應似乎過於激動了一點。“是公司的安排,我沒打算跟著你。”
坐到莊申身邊,在她大腿上摩挲兩下,帶有些討好的意味,白慈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還以為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邀請函發給了你。所以……”
“你們的邀請函千金難買,章總都沒有,我怎麽會有。”聽說收到邀請函的不是壕就是豪,事先確認到場的人,進門需要生物驗證,如果臨時換人,怕是不讓入內。安保工作嚴謹到這種程度,莊申更是好奇。只是白慈的態度擺明不想讓她多知道,章樺和許唯同時暗示星月會內情複雜,她自然不會去自討沒趣。
“你去安西,小芷怎麽辦?”
“她跟我一起,白嬤嬤也去。”
“哦,全家出動。算是回家了。”話音剛落,大腿被白慈擰了一把。
白慈這幾天正煩著,上回她去喀什沒去見海塞姆,這會去吐魯番是怎麽也回避不了。於公於私,她都會和海塞姆碰頭。幾年沒見,要說什麽,用什麽表情,白慈統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在海塞姆的心目中,與她是否還有關系。如果沒有,倒也罷了,要是有,又是一樁待解決的事情。
要怎麽跟海塞姆說?
她已不是當年那個她?她和他不合適?她不再為他癡狂,想離開他?
要是海塞姆問起原因,她又要怎麽講?總不能說,她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白慈可不敢保證,海塞姆會不會因為這個理由對莊申不利。在確定海塞姆的態度之前,不能讓人知道她和莊申的關系。
可,她和莊申是那樣的關系嗎?
那天的擁抱親吻過後,她隨司機把人送回去,心裡激蕩的只有那個人。之後她們沒再提過這件事,雖說是比之前要多了一點難以言說的東西,可是算什麽呢?白大小姐不確定。
在白慈的認知裡,口頭承諾,或是發生點實際的關系才算在一起。親吻當然也算,可是她和莊申的親吻,早在她們在一起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了。
莊申什麽都沒說,白慈不甘心。
可是又能指望她說什麽呢,自己不是一樣什麽都沒有講嘛。
白大小姐沒來由生氣悶氣來。“有要問的你就直接問,最煩你們讀書人,心裡盤算著小九九,嘴上什麽都不說,光會叫人猜。我猜不到。”
莊申隻好說:“你前夫……”
“夫你個頭!”白慈又想擰她,卻被她防備地擋住,收回手,無意識地揮動幾下。“我沒有,我沒有和他結婚,不能算前夫。”
莊申心道:法律上沒有,心理上呢。
白慈聽過事實婚姻這種說法,忙說:“也沒有辦酒。但是周圍人,我不知道別人怎麽看,反正我不覺得他是我丈夫。”
這樣氣急敗壞,忙於解釋的白慈有點可愛,莊申能感覺到她迫切想解釋的心,好脾氣地說:“好,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白慈顯然不滿意她的輕描淡寫,“你是不是嫌棄我?”因為嫌棄,所以不和她做那些明明想做的事情,即便白慈覺得不是如此,但還是問了。
在她過往的經驗裡,無論是男人和女人,都在意女人的貞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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