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慈是獨立的人,不是誰的布娃娃。只希望你把她當作獨立的人來對待。”
看樣子這個問題無法爭取白淨識的同盟,海塞姆便不再提,換個話題問:“小芷常提到的莊莊,是海麗耶的朋友?”
“是。”
“我以為是因為她在博雅西市工作的緣故。”
“她是個相當出色的孩子。”帶著一種誇耀自家孩子的自豪。
海塞姆頓了一頓,“如果我讓她幫我的忙?”
“她是個天真有正義感的人,只怕會辦砸你的事。”
海塞姆被她說的啼笑皆非,“原來白嬤嬤一直覺得我在乾壞事。”
“我並不清楚你們年輕人在做什麽,你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你的野心我從來看不懂。”
“似乎後面還應該跟一句,不要連累你們是不是?”海塞姆倒不知道,白淨識居然是這樣想他的。他是有野心,他的才華亦配得起他的野心。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要將身邊的人拉入泥潭,如果終有一日涉入泥潭的話。他隻想做個在岸邊走不濕鞋的人。
“海塞姆,你從來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坦白說,白慈和海塞姆激烈爭吵的那幾年反而是白淨識對海塞姆有所改觀的時候。那陣子白慈經常陷入歇斯底裡的情境,有時候連白淨識都有些吃不消,如今回想起來,那些日子也不知是怎麽過來的。在那一段關系裡,每個人都飽受煎熬。“你有過問阿慈,她到底想要怎麽樣的生活嗎?你想過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一樣嗎?”
“看來你不夠了解阿慈,她的適應能力很強,想要過怎樣的生活就能過怎樣的生活,哪種情況她都能適應得很好,如果她想。”
“是,如果她想。即便她想,但生活本身還需要她去適應,從零開始。而且一直讓她去適應,你覺得對她來說公平嗎?海塞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了解的是過去的她。”
“她和從前不一樣,我能感覺到。可是,一個人的本性沒有那麽容易改變,不是嗎?”
白淨識微笑,標準的禮貌微笑。
面前侃侃而談的男人容貌與氣質更甚往昔,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男性的魅力,只是他沒有發現,白慈的心變了。
談話到這裡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雙方的態度十分明確,白淨識說保持中立,但在情感上並不支持,與她的這番話並未使海塞姆舒心,反而使他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假如出現一個人與他競爭。
回到房中注視鏡子裡的自己,海塞姆擺出幾個極具誘惑的笑容,又將自己從頭到腳又前到後端詳好幾遍。他今年三十六歲,要說是一個男人最黃金的年齡應該並不過分。勤於鍛煉,肌肉緊實,長腿翹臀,靈敏持久。且不說財富與智慧,光看這外表,就能吸引一大片人吧?有人曾說,如果他進軍影視界絕對是一枚秒殺眾人的愛豆,無數男男女女都會為他所吸引。
還會有人各方面比他好?海塞姆不信。比他帥的一定沒有他有錢,比他有錢的基本沒有他帥,好用不好用兩說。
白慈不會吃過好的,再去吃糠咽菜。
他相信她的眼光。
鏡子裡的英俊男人突然沉下臉。他淪落到需要與人競爭的地步了嗎?
可笑。那些男人拿什麽和他競爭。
他拿錢砸死他們。他沒見過不愛錢的男人,更沒見過不愛權的男人。
海塞姆心潮起伏之際,被冷落一夜的塔吉古麗終於找上門來。一間屋就見到健碩的身體,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中意的男人問她:“喜歡你看到的嗎?”
對塔吉古麗驟然的面紅耳赤,春色盎然,海塞姆十分滿意,“我的小鴿子,要不要來個美妙的晨運?”
他活色生香,打算吃過早飯後回去的白慈遠不如他過得美妙。
昨晚匆忙趕來,一身華服,她隻好在莊申的衣服裡挑挑撿撿。
“要不我去問學姐借件衣服?她和你身材差不多,衣服比我的大一號。”看她每件都能塞,但是每件都顯局促,莊申不住笑。
白慈沒好氣。“差多了。”
“好吧,確實不如你……唔,英姿勃發。”
抬手掐在莊申大腿上。“你見過?”
“哎呀呀,我沒有……”
“呸,沒有會這麽說。你個色女人。穿你的,你的衣服寬松,我勉強能穿,短一些就短一些了。可惜鞋不行。算了,我叫人送過來。”
“啊……你要走了啊。”沒想到她那麽快就要走,匆匆來,匆匆去。莊申心裡生出小鉤子。
“不舍得?”白慈親親她的臉,“昨天拍賣結束,有事情要收尾,帳目啥的都要對,還要清點。你幾時能回去?”
“聽領導安排。這事有點……”
“有點什麽?遮遮掩掩的。”
“涉及人家考古隊的事情,我不大好說。那個,有件事情,我就是一說,你別往心裡去。”
“那麽嚴重,你說。”白慈好奇她要說什麽為難的話。
這些話莊申早就想說,總找不到恰當的機會,再加上昨天那一等,她覺出些不好的味來。“村子裡的人都說,安西的文物被人壟斷,別的人別想插手。”
白慈不自覺坐直,見莊申看著她猶豫要不要講下去。“繼續。”
“那人還說,現在很難收到東西了。”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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