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他們從開都河大峽谷一下子就到了屈茲的蘇巴什寺廟,中間有斷層,但是『海』沒有警報。”
玄明肯定地說:“所以她們是真的找到那個女國了。”
許唯點了點頭表示她也是這麽想。
從這裡開始信號失蹤,意味著她們接收不到莊申的任何信息,只能等。
“劉聰,我心裡有些亂。”許唯圈住玄明,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悶悶地說道。
“誒,你這樣我要吃醋啦。不保證莊申回來不打她。”
許唯笑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曾經說過,莊申的事,你只能有模模糊糊的感覺,因為她的事牽涉到你,是不是?”
“對。我當時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而我受你的影響。”
“當時?現在你的想法有所改變?”
“自從聽完莊申說的女國故事,我覺得可能是和我,和我們都有直接的關聯。”
“女國,佛國,淨土。”
“我們是倒霉的佛門護法。”
掐一下玄明的腰表示對“倒霉”的不認同,許唯突然問:“剛才是關醫生找你?”
“你怎麽知道?”
“你臉上寫了,每次關醫生找你,你的表情都很有意思?”
玄明松開她,“什麽意思?”
“特別的意思。她找你什麽事?關醫生可不是沒事會找你聊天的人。”
提到關世雲,玄明覺得莫名其妙,拿出手機給許唯看。“她大概又抽風了,叫我去拿什麽狗血。你說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許唯笑著把微信看一遍,若有所悟。“你問她,誰的狗血。”
“還能有誰的?狗唄。”吧嗒吧嗒敲完字發出去,玄明似乎有點察覺到許唯問題裡的意思。“她幹嘛要給關世雲?”
關世雲的回答很快:“你介紹的那個。”
許唯和玄明暗道一句:果然。正打算繼續提問,關世雲的電話來了。
關世雲:“你那個姓莊的朋友,前陣子帶著她……女兒來我這,讓我幫忙抽血和保存幾天。本來前幾天就要給你們,忙忘了。你幾時有空,來拿。”
“你對那血有沒有感應?”
“神經病,劉聰你沒吃藥是嗎?沒藥了我給你配一點。你千萬不要停。我又不是吸血鬼,也不是蚊子,對那血會有什麽反應?”
玄明:“……”
許唯捂著嘴,笑個不停,點著玄明的鼻子,無聲地說:“藥不能停。”
玄明咬她的手指。
關世雲兩世為人(*1),又是精神科醫生,敏銳程度不亞於玄明。“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能讓她有所感應的,必然和佛門護法這個身份有關。難道莊申也是佛門護法之一?
事關莊申隱私,玄明沒有馬上告訴關世雲,隻說來拿血的時候告訴她。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清楚明白,莊申有意泄露自己的行蹤坐標,走前特意留下密鑰——女國傳人的血,以備不時之需。
問題在於,現在是否已到了“不時之需”的時候。
許唯和玄明都在猶豫,此行在所難免,但是,幾時?誰去?
楊笑瀾的一通電話把這兩個問題都解決了。
楊笑瀾幫玄明的好朋友關寧失去了大半修為(*1),兩人同為佛門護法,互加微信,算是點讚之交。在莊申失蹤的這天晚上,玄明的手機響個不停,玄明一接她的電話,就聽楊笑瀾問她能不能找到那個上躥下跳。
玄明還在想,誰啊,上躥下跳。
楊笑瀾馬上說。“那個莊申。”
那種大事不妙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擠在一塊怎麽逃也逃不掉的感覺來了。玄明先問她:“你怎麽知道我認識莊申?”
楊笑瀾說:“微信點讚,共同好友,就那天和天女一起拍的出櫃照。”要不是莊申發了出櫃照片,肉麻兮兮的,她還沒發現莊申和玄明認識。
“天女……”把天女和白慈聯系在一起,玄明打了個哆嗦。
楊笑瀾又說:“我終於想起來哪裡見過那個天女了,還有照片上那孩子。夢裡。嚴格意義上說,是見過長得像的人。”她自說自話把和莊申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過年的時候,莊申的一家三口照給她帶來一點樂趣,尤其是白慈和白芷,一大一小讓她似曾相識。一連好幾天她都在想,到底哪裡見過這兩人呢?始終想不明白。
直到今天下午,複習功課的檔口睡著了,那種潮濕、胸悶的窒息感再度出現。楊笑瀾這才想到,大的小的和夢裡人很有幾分相像。結合莊申找尋的資料,此事非同一般。但是她找不到莊申,於是一路找到玄明這裡。
聽清始末,許唯當機立斷,決定後天下午出發去安西。玄明把莊申的事情略作解釋,並邀請楊笑瀾和雷莛雨參加。
許唯因其官方背景,並不適合出現在安西,在上海遠程調度更能體現她的價值,要是玄明等人發生意外,她能找到人組織救援。
楊笑瀾的修為雖已大不如前,但是她勝在精神力強大,多年的鍛煉與武技印刻在心,早已達到身心合一的程度。(*2)
而雷莛雨(*3),算得上是楊笑瀾之後精神力最為強大的一員。
出乎玄明意料,兩人對即刻出發的行程並無半分猶豫,好像時刻準備著。
*
被眾人所惦記的莊申,此刻確已進入女國的地盤——衛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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